书城灵异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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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穿裙子的男人1

第31章 穿裙子的男人1

可是她提到了房东,我觉得这个应该会有深层次的原因。

“你恨他们吗?那些该死的人,他们都该死,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江南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儿,她的力气是那么大,我的手腕儿被抓的有些痛,我想挣脱出她的手,那让我很不舒服。

“你说呀,这些人是不是该死?那个狐狸精,那个房东……”江南继续咬牙切齿的说,她把那个‘死’字说的很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房东?她不断的提到房东?将房东与她恨的珍相提并论,这预示着什么?难道她也恨房东?

我想起刚才房东的脸,他对着郑彬说的那些话,像是在隐隐的警告他。以后再敢欺负江南,定让他不得好死。

我又想起那次江南把我叫到学校废弃的篮球场,跟我说“他不爱我,他也不爱我,我的爱人和我的亲人。”

天啊,我身上的某根神经像是被谁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下。

那句话不停的盘旋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什么意思呢?”他不爱我,他也不爱我。”这显然是在说两个人,第一个‘他’应该是指郑彬,那么第二个‘他’是指谁呢?东周?不能,东周很爱她啊。

“我的爱人和我的亲人。”

‘爱人’肯定说的是郑彬,‘亲人’是说谁呢?不会是……是房东?

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江南不会跟房东有什么关系吧?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另一个问题也随之浮上心头,刚才看到的房东嘴角怎么没有那道疤呢?难道那不是房东?更不可能了,那明明就是房东,只是为什么没有那道疤?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我使劲摇了摇有些混乱的头,江南还在神经质的嘟囔着“该死,他们都该死……”

她的情绪愈发的不稳定了,人在情绪激动到无法控制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吐露一些实情呢?就像喝醉酒的人会不知不觉的吐露实情一样,我决定试试江南。

“是的,他们都该死……”我顺着江南的话说。

这句话果然奏效,见我同意了她的观点,江南将我的手腕攥的更紧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思雨,你也觉得他们该死,你和我一样也觉得他们该死,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杀了他,杀了他……”

“你恨珍吗?”我问。

“是的,我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喂狗,那个狐狸精。”江南脱口而出这句话。

“你恨东周吗?”我又问。

“恨,我很他对我的好,他不配。”江南想也没想的回答,现在的她完全的沉浸在仇恨中,说出的话几乎不用思考。

“那你恨房东吗?”我又问,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恨,我恨不得他立刻死,现在就死,因为他要是死了,我们就能得到……”说到这里江南突然住了口,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我得到了一半的答案,只能这么说。

如果刚才只是怀疑江南和房东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有一点确定了。

她恨房东,这是她想都没想就说出来的,记不得谁说过,脱口而出的话是很具有真实性的。

她恨珍,我能理解,因为珍抢了她的男人,她恨东周,我也可以理解,因为她不喜欢东周,东周却喜欢她,她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自己。

那么她为什么恨房东?我不能理解。

难道房东也半夜敲过她的门或者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像对我做的不好的事情一样。

可是想想,应该不至于,她有郑彬陪着,房东应该不会,那么是为什么呢?

我回忆着她刚才的那句话“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他死了我们就能得到……”

她究竟想说什么?房东死了他们就能得到?得到什么?

江南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对自己不经意间泄露秘密一样不安起来。

但是我说过,江南是一个偏激,很有心计且令人捉摸不透的人,换句话说,她很会掩饰。

“我这是怎么了?我被郑彬气昏了头……”江南松开了我的手,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脑壳儿,但随即她又开始小声的抽泣,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滑落。

我纵有许多的疑问,也不可能再问出些什么了,于是只得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安慰江南。

“不要再伤心了江南,郑彬只是一时冲动,我想他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吗?今晚一定不会回来了,他走的是那么决绝,即使他人回来了,心也回不来了。”江南的声音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凄凉。

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爱着郑彬,只是她这种爱太过紧迫,会让男人喘不过气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江南的声音一下子放大。

“江南你别这样,有时候爱情不可以强求,要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江南猛地止住了哭声,瞪大满是泪痕的眼睛看着我“我要是顺其自然他早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我忽然无话可说。

“都是那个狐狸精,狐狸精,不得好死,我要杀了她……”江南咆哮着一跃而起疯了般的往门外冲。

我急忙惊慌失措的拉住她,她是要去找珍,珍也许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如果江南找到了她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一刻我忽然恨透了郑彬,这个混蛋自己一走了之,他有没有想过珍怎么办?万一江南做过伤害珍的事情谁来负责。

我拼了命的把江南给拽了回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伤害珍。

“江南你冷静点,即使你杀了她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郑彬更加的讨厌你。”

听了我这句话,不断挣扎的江南一下子静止了,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说什么?他讨厌我?我杀了那个狐狸精,只会让他更加的讨厌我?他已经开始讨厌我了是不是?”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

“好了,我不想听,你走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江南一反常态的打断我的话,不耐烦的对我挥挥手。

“江南你别误会,我是说……”我想解释,但是江南已经转身扑倒在她的床上,拿散落的被子蒙住了头,显然,她不想听了。

我知道再说什么江南也听不进去了,于是准备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的话,顺便到珍的房间通知一下她,让她以后防着点儿江南,说不定什么时候江南就会像只充满仇恨的猛虎一样的扑向珍。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我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南猛地掀开被子对着我喊了一声“等一下……”

声音有些嘶哑却极具穿透力,嗯,我差点以为一把剑要穿透我的脊背了。

“江南你……”我回过头来看着江南,她却从床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我的跟前,由于走得太急,散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差点咯住她的脚。

她又想干什么?不是让我走吗?怎么又突然叫住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江南真的被自己即将破碎的爱情弄得有些神经兮兮起来。

“你是不是真的很恨他?”江南的脸朝着我贴过来,我连她的呼吸几乎都快听到了。

说实话我不喜欢与人交谈的时候距离太近,但是江南的话里似乎蕴藏着我想知道的深一层的含义,所以我没有后退与她拉开距离,我想听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说谁?”

“房东啊,你是不是很恨他?”江南又问。

我点了点头,脑子飞快的转着,琢磨着江南话里的意思。

“他呈现给你的恐怖与众不同,像猫玩老鼠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击溃你的心理防线,你是不是感到了内心深处的恐惧……”江南的声音很凌厉,说话的时候眉毛直往上挑,猛一看去啊像一个凶神恶煞的人。

“你是说房东吗?他对我做过什么你都知道吗?可是你是怎么……”

“接下来你的恐惧会更多,也许你就要崩溃了……”江南根本就不接我的话,自顾自的往下说。

突然,她猛地伸手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整个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

而江南的眼睛里却慢慢的聚集起一种凶光“思雨,你害怕了吗?”

我有些受不了她这种慢慢逼过来的压抑的气息,那让我喘不过气来。

“是的,我怕了,你知道房东想做什么是吗?”我想挣脱她的手,但是没有成功。

“江南,我真的怕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继续说,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我告诉你怎么办。”江南冷笑道。

接着她的脸再次向我靠近,几乎要和我的脸贴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一个人这么说话。

“那你就杀了他。”江南蠕动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的头脑翁的一下,眼睛随即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江南“你说什么?”

“那你就杀了他。”江南重复了一次,更加的咬牙切齿。

“江南你在说什么?杀了他?那……那可是一条人命,怎么能……怎么能杀人?”我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不也是一条人命吗?还有珍,如果你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你们。”江南继续说。

“你是说房东想杀我们?可是为什么……”

“是的他会杀了你们,所以你们要赶在他的前面,先杀了他……”江南咬了一下嘴唇。

江南的样子越来越可怕了,我觉得现在不是房东杀不杀我们,我们杀不杀房东的问题,而是下一秒她可能会杀了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拖开了江南,然后夺门而逃。

我承认那一刻我怕了,我没有胆量再在江南的房间里呆下去,因此无法从她接下来的话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寂寞,寂寞不断的滋生出孤独,而孤独可以催人堕落。

我不敢敲珍的门,我知道她就在房间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能想象到她现在躲在自己房间里的样子,坐在床沿上,手拿一把锋利的剪刀在拼命的剪着什么,碎了的纸片撒了一地,我甚至能听到从她房里传来咔嚓咔嚓剪刀的声音。

她在剪什么?到底在剪什么?为了这场不值得纠缠的爱情,她和江南一样变得神经兮兮了吗?

天怎么又黑了,我无奈的望着窗外,眼神里慢慢的涌出无法挥去的阴霾。

于是猛然想起,黑暗早已悄悄的降临,在我不注意的时候。

刚才郑彬和东周大打出手的时候它就已经降临了,现在是几点?晚上九点?十点?还是十一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这样颓废在黑暗里。

我踉跄着扑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

我紧紧的闭上眼睛,我以为会挤出一滴眼泪,但是没有,那么就让我睡着吧,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睡过去。

可是不能,脑神经似乎在跟我作对,它像搞恶作剧一样不住的提醒我“房东再看着你,房东在看着你,摄像头……”

“摄像头?”我刷的一下揭开头上的被子,无力的直起上身,摄像头,我猛然记起那个安装在我房间某个隐蔽地方的摄像头,天啊,刚才是我忘记了吗?我怎么可以忘记呢?

我现在的任何一个动作,甚至一个表情都被房东看的清清楚楚。

我想象着他坐在六楼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捧着一杯清茶,一边有滋有味的喝着一边眨着狡诈的眼睛不怀好意的从摄像头里看着我,他或许在很龌龊的欣赏我的身材,或许在看着我惊恐的样子而得意洋洋。

那是一种令人极度崩溃的感觉,屈辱,无奈,痛楚。

墙上的那幅画映入我空洞的眼神,我一跃而起,将枕头一把砸在那副画上,画里的女人却丝毫不动,又似乎在嘲讽我这种愚蠢的发泄。

我找了一块布把那幅画蒙起来,这样我就看不到她下半夜流血的样子。

我想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等着邪恶的人落下屠刀,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我找不到那个摄像头,找不到证据,惩罚不了房东,但我现在必须镇定,镇定,我越是恐惧,房东就越是得意,这是他想要的,我不能让他得逞。

“那你就杀了他……”江南的话在一瞬间浮上了我的心头。

“真想杀了他,立刻杀了他。”我握紧了拳头,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我不能杀人,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