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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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谁报的警

第43章 谁报的警

我的心一阵阵颤抖,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摆着这么一具死尸,而我想到他的身上现在留着我的指纹,刚才我碰触了他的肩膀。

怎么办?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东周江南和夕颜他们吗?也许我应该报警,可是不能,他身上有我的指纹,这间房子里还有我的脚印,真是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控制住颤抖的心慢慢移动脚步往外走,我想逃避,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我需要逃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理一理思绪,好好的平静一下自己恐慌而杂乱的心。

可是就在这时,灯突然灭了,地下室陷入一片灰暗。

我啊了一声,我已经惊叫不出来了,只能无助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将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

灯怎么突然灭了?

我听到吱呀一声,然后是一阵细小而慌乱的脚步声。

有个人跑出去了,是的没错,有个人跑出去了,他是谁?这间屋子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还有这具冰冷的尸体,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呀,可是我明明听到开门的吱呀声还有一个人跑出去的脚步声。

我猛地站了起来,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下意识的去摸手机,还好,手机还在,我借助着手机发出的微弱光线狼狈的逃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下室。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扑到在床上拿毯子紧紧的蒙上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死了,他死了,是谁杀了他?是珍吗?真的是珍吗?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我做不到。

真的已经乱了,完全的乱了。

凌晨两点半,我回想着那句话,难道他是在告诉我房东会死在凌晨两点半?

房东是什么时候死的?几点几分?

我努力的回想着,我上了六楼,然后又逃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又看到房东在院子里非礼江南,再然后我和东周江南还有夕颜去了江南的房间里,而房东去了六楼,再接着我从江南的房间里出来看到珍从地下室走出,我就去了地下室看到了房东的尸体。

在非礼完江南后他明明去了六楼,怎么一转眼就死在了地下室?

我躲在屋里不敢出去,我整个被吓傻了。

他死了,他怎么突然就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一切,那个变态的房东就死了。

到底谁杀了他?是珍,一定是珍,那张纸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报警,一定得报警,必须得报警,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

可是如果报了警,珍就会被抓走,就凭那张纸人,警察很快就会查出珍是凶手,我不想珍坐牢,她家里还有个得气喘病的母亲和上小学的弟弟以及一个没有正式工作的父亲。

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

这样是犯罪吗?我明知道死了人,却不报警,不能,绝不能这样。

我用哆哆嗦嗦的手指摁下了110三个数字,就在我准备摁下拨打键的时候,门响了。

很突兀的敲门声,我知道那再也不能是房东的了。

我跑过去拉开了门,珍一把抱住了我,她的浑身像是筛糠一样哆嗦着。

我把她拉近屋里,迅速的关上了门,我依然不敢开灯。

“救救我,救救我思雨……”珍拼尽全身的力气却只能重复说着这么一句话。

“是不是你杀了他?是不是你杀了他?”我扳着珍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的心凉了大半儿,这么说真的是珍杀死了房东。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凶手是她?我的好朋友,让我如何忍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我愤怒的质问着她,并且拼命的摇着她的身体,我希望她在说谎,我希望她告诉我房东不是她杀的。

“那个纸人,是你用来对付他的是不是?还有那把刀是你早就准备好的,你早就预谋着要杀了他是不是?”我继续质问。

她哭倒在我的怀里,下巴抵着我的肩膀,压抑的哭声听起来是那么的难受。

“不,不……不,我没有……”她的情绪依然不能平静。

“你今天一天都躲在屋子里是不是?你故意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任凭我如何敲门都不开,为的就是到了晚上杀死房东,是吗?”我放开了摇晃她身体的手,变得无力,那一刻我感到了绝望的滋味。

“不是我,思雨,不是我……”她突然抱紧了我,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刚才她还承认,现在又说不是自己,不要再狡辩了。

“真的不是我,不是……”珍忽然从我的怀里挣脱开,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你……你相信我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看到她的嘴唇也像她的身体一样哆嗦的厉害。

“我相信你,但是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实话,我要听实话……”我说道。

“真的不是我,思雨,不是……你相信我,我……我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珍又哭着说道。

什么?我有些吃惊,珍是说她去地下室的时候房东就已经死了?

“珍,你听我说,你要冷静,冷静知道吗?只有冷静了你才能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她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这样对她是不好的。

可是她真的无法在短时间内冷静下来,也许发生的事对她的刺激太大,而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尽力给她温暖,因为我想知道珍到底对房东做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的好了一些。

“我承认我很想杀了他,我一直都很想杀了他,他……他总是对着我邪恶的笑,他还在我们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我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绑在光天化日的树下一样,我……我看到他,就会觉得满身的屈辱包围着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快要崩溃了……”珍一只手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体内的某种仇恨。

我完全能够理解她,因为她经历的我也经历过,对于那个变态的房东,我又何尝没有产生过要杀了他的念头呢。

但是想跟做是两码事,我现在要知道的是她到底有没有真的杀了房东?

“我剪了纸人,你知道的,我的爷爷他会蛊术,是一种……是一种很奇特的咒语,是纸人咒,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利用纸人咒来杀了房东是吗?”我打断了她的话。

“虽然我爷爷对这种咒语很在行,但我却不怎么会,我只记得他说过,可以用咒语悄无声息的杀人,而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咒语这个东西,但它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查阅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也学会默念纸人咒的咒语,对了,我还在夕颜的恐怖小说里看到她写咒语……”

夕颜的恐怖小说里有写咒语?

“所以我照着房东的样子剪了一个大大的纸人,只要在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三点之间将它偷偷的放在离房东不远的地方,再默念咒语,就可以让他灭亡。”

“所以你选择把它放在地下室?因为房东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那里去是吗?”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是的,我只有把它放在地下室,我不可能跑到六楼放在房东的屋子里,因为那扇铁门锁着我进不去,昨晚到地下室去只是探探房东的情况,今晚才正式的行动,可是你知道吗?我到了那个地下室以后他就已经死了,胸前插着一把刀,不,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我见他倒在那里就走上前,却没想到他一下子抓住我的脚,抓的死死的,嘴里不停的说着救救我,救救我,我一惊,纸人就掉在了地上,而他还紧紧的抓着我,慌乱中我朝他踢了一脚,然后就跑出了地下室……”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珍竟然蠢到用纸人咒去杀人,我承认我看过紫水清的一部小说《鬼童》,里面就写到怎么用咒语去杀人什么什么的,但我压根儿就不信,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咒语。

还有夕颜,竟然也写到了什么咒语,害的珍像中了毒似的想用咒语去杀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责备她,此时此刻也不忍心再责备她。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她没有杀房东,我完全相信珍的话,因为我了解她,她从不撒谎。

可是事情怎么这么蹊跷呢?珍去地下室的时候房东就已经被人捅了一刀快要死了,这么巧,好像有人要故意陷害她似的。

“你用纸人咒害房东的事还有谁知道?”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我连你都没有告诉,虽然你看到过我剪的那个纸人。”

我微微的放下心来,难道是巧合?有另一个人也想杀房东,于是他就潜入地下室趁房东不备捅了他一刀,然后珍就进去了,前后相差不到几分钟,这么巧?真的这么巧吗?

我想起我到地下室去的时候灯突然灭了,有个人从我的眼前跑过去逃出了地下室,难道他才是凶手?他故意提前几分钟杀死房东,然后再等着珍进来,栽赃给她?

可是珍不是说这件事没人知道吗?

”对了,我……我想起来了,我把这件事写在日记里……“

“什么?”我大吃了一惊“你……你竟敢把这件事写到日记里?”

“我……我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我只是简单的写了几句,没有写太详细……”珍说道。

“日记本在哪儿?”我问。

“在……学校教室的桌子里。”珍回答。

难道是有人偷看了珍的日记,知道她要用纸人杀死房东,所以提前杀了他,再栽赃给珍?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直接让珍杀了房东不是更好吗?省的他自己动手,为什么非要自己杀了房东然后再栽赃给珍呢?

这只是我最初步的推测,其实我的脑子一片杂乱,越分析反而越迷糊。

但有一个问题我是清晰的,那就是报警,既然不是珍,那就不用怕,警察会查出来真正的凶手。

“对,报警,现在就报警,出了这样的事不报警还能怎么办?”我说着又一次拿出电话,珍却一把将手机夺过去,嘶哑着声音说道“不能,不能报警。”

“现在凶手不是你,你还怕什么呢?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吧,警察会查清楚的。”我说着就去夺珍手里的手机。

可是珍将它护的紧紧的“思雨,你听我说,不能报警,真的不能……”

“听我说思雨,绝不能报警,绝不能……”珍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可是现在出了人命,如果隐瞒不报的话,恐怕会……”

“不,你听我说,现在……那个地下室我们都去过对不对,那里面留着我们的脚印,还有……还有我碰过那把刀,那把刀柄上留着我的指纹,尤其是那个纸人,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使警察怀疑到我的身上来,还有你,你懂吗思雨?”

“可是警察会查清楚的啊,你要相信……”

“不不,你不懂,也许最后会查清楚,可是前期我们会被当做嫌疑犯,少不了到派出所去做笔录和口供,也许还会逼供,现在的警察很腐败的,相信我思雨,我们决不能被当做嫌疑犯,你想想……我们……我们还是学生,如果这件事被同学和老师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还有我们的家人,如果他们知道了会很担心的,我还要上学,还有工作,我不能出事,我的家人还需要我照料,我不能……”珍说着又哭了起来。

她的这种无助迅速的转移到我的身上,没错,珍说的没错,她考虑的很周到,也许真的不能贸然的报警,虽然警察最终会查出真正的凶手,但我们可折腾不起啊,派出所那种地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进去,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现在死了人,我们……我们难道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我开始犹豫不决,试想一个没有跨入社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经验来妥善的处理这件事呢?

我们俩个陷入无助。

直到一阵刺耳的拍门声传来,我们俩才猛地跳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是拍门,不是敲门,很大声的拍门,这栋家属楼的大铁门,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发出这么刺耳的声音。

“谁?谁?”珍像浑身长了刺般的跳起来,接着又紧紧的钻进我的怀里“谁?谁来了?”

我也奇怪,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大声的拍门?

是郑彬吗?他听到江南遭非礼的事情所以急急的赶了回来?不能,我随即否定,郑彬应该先给江南打个电话不是吗?会有人给他开门的,何必这么大声的拍门?这样不怕扰乱了大家吗?郑彬一向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他不会这么做的,那么,会是谁呢?

“开一下门,有人吗?”啪啪的拍门声中又夹杂了一个男人浑厚急切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