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柔？结伴
虽然人不多，但也有数十人，站在人群中也不显眼了。
安瓴祈好奇的向四周打量着，四周各建筑都透露着华贵的气质，他们所在的院子有数百平米大小，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名贵植物。
果然是大户人家啊，连花草都比别的地方漂亮。内心暗暗赞叹着，安瓴祈显然也是爱花之人，不住的打量着……
“谢谢各位好友给脸白某，没想到经此一难还有那么多好友仍不忘白某，白某在此谢过众位了。今天乃小女成亲之日，各位尽情吃喝，现在开始拜堂了。”白水天有些激动的道。
下面响起一片掌声，安瓴祈低声对炎燎战道：“看来这姓白的名声倒是挺不错的，不知新郎新娘长得怎样？”
炎燎战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在众人欢呼声中，只见一对新人从屋里携手走出。新郎长得颇为俊俏，给人一种随和之感，只不过那张有些淡漠的面庞却会让人避而远之。在这两种矛盾的外表下显得那么不平凡。而新娘头盖红布，看不出样貌，但那玲珑浮突的身材显示着她高贵的气质，绝对没有人会认为她长得差。
看着这天造地设般的新人，众人感叹不已。
在戾宁两人出现之后，安瓴祈便全身一震，转而陷入呆滞。
等到媒人一声“一拜天地”之后才回过神来。安瓴祈大吼一声“慢着”，在众人惊愕之中排众而出，缓缓走向新人。
炎燎战不知其意，连忙跟在安瓴祈身后。
戾宁听到有人捣乱，心中有些愤怒，本就是勉强出现在这里的他，如何受得了。猛一转身，双眼精光一闪，待看清来人之后身体一震，愣在当地。
白妮掀开红盖头，也看到了安瓴祈的存在。她知道安瓴祈的性子，也就没怪罪他什么，甜甜一笑，道：“小祈，你怎么来了，正好，等我们拜完堂再续吧。”
一道人影飘飞而至，直奔安瓴祈，安瓴祈一愣间，只见眼前多了一个美貌少女，正是小巫女。
只见小巫女有些扭捏的道：“你，你来了。”
安瓴祈不明白小巫女是为何，此时他也没心情理会，绕过她直接来到戾宁身前，呆呆的看着他。
戾宁叹了口气，道：“对不起，祈，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跟妮拜完堂之后再跟你谈好么？”
白妮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们两，但也没说什么。
安瓴祈突然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安瓴祈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除了当事人和隐约猜到几分的炎燎战，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戾宁无奈，知道今天这亲是结不成了，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今天这堂就不拜了。”转头对白妮道：“对不起妮，请原谅。”
在众人愣神间，戾宁怒吼一声，一挥袖子，堂案顿时变得粉碎，但气劲却没伤到任何人。戾宁转身对着众人行礼，脸色平静的道：“各位，对不住了，今天婚事取消。”一闪身已到门口，却被白妮的声音叫住了。
“宁，你就这么走了么？”
“一切都是我的错，让我静一静吧。”说完不再理会，直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白妮淡淡的对着安瓴祈道：“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安瓴祈毫不示弱的回视着她，关系到自己的幸福，他是不会退缩的，就算对方是白妮也不例外。
安瓴祈直接拿开头簪，把长发放出来，道：“因为他是我的。”
众人哗然，小觋钕脸色瞬间刷白，白妮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直接拉着安瓴祈往外走，留下一句，“对不起爹爹，回来再说。”
炎燎战和小巫女尾追其后，跟了出去。
白水天尴尬的无地自容，勉强一笑，道：“孩子们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大家别见怪。”
“现在，把你的事情跟我说说吧。”白妮依旧淡淡的说着。
安瓴祈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道：“对不起，小妮，我实在不愿意失去灵哥哥。”
白妮如此一听，心中却是一喜，看来戾宁并没有把他的身世告诉安瓴祈，这么看来，戾宁还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我可以坐这么？”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戾宁身前。
戾宁抬眼瞄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喝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此时已经摆放了五六个空酒瓶，但他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只是脸色已现红晕。
那高大男子并未在意，大喇喇的坐在戾宁对面的凳子上，似乎自言自语的道：“光喝酒不吃菜有什么意思。”
戾宁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往桌上扔了一锭银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店。并未见到在他转身的刹那，那高大男子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戾宁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两旁行人络绎不绝的擦肩而过，但他却并未在意。
脑中泛起十年前的一幕。
那时距离青龙山庄被灭已有五年时间，跟随天邪学武的戾宁武功已有小成，一次下山采购之时为避免身份外露，找了一家平民借宿。
那人家只有一中年妇女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并没有男丁。
清晨醒来之时出外舒展筋骨，见到一群小孩正欺负一小女孩，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他借宿的那家人的小女孩。
“打死她，打死她，她是没爹生的野孩子。”
“对，打死她这个野种，我们不要跟她一起玩……”
“我不是野孩子，呜呜……我才不是……”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喊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全身已经多处红肿，衣服也破烂不堪。
“住手。”戾宁冷冷的往那里一站，他并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但既然在人家住宿，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挨打。
几个小孩愣了一下，当见到对方比自己等人大不了多少时，顿时冷笑着围了过去，准备给他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戾宁不喜欢废话，直接展开手脚，把那群小孩打得哭爹喊娘的，然后任由他们逃开。
走到兀自蹲在地上发抖的小女孩身旁，淡淡的道：“想要不被人欺负，首先就要学会坚强，当你比那群男孩子还要强的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再欺负你。那时就只有你欺负他们的份。”随手扔了一个小册子在小女孩身前，道：“没有人能帮助你，继续懦弱还是变得强大起来，你自己看着办。”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女孩叫住了他，“大哥哥，谢谢你，小祈会坚强起来的，能不能告诉小祈，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叫……风灵……”
“灵哥哥，我没什么东西报答你，娘说一个女孩子最珍贵的地方在于自身，等小祈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噢，以后除了灵哥哥，我再也不让别的男孩子碰我，在嫁给你之前我就扮成男的好了。”
戾宁看着对面有些邋遢的小女孩，心中却一暖，从身后拿出一把一尺多长的棍子，棍身呈现银褐色，由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而成。随手往地面一插，直接没入一半，道：“此棍名若极，乃棍之所极，当你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它拔出来，它就属于你的了。”转身准备离去，走出几步又停下，道：“我要离开了。”
小女孩有些哽咽，“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有缘自然会再相见，虽然我不信缘份。”
“你要记住，我是你未来的娘子。”
“唉。”轻叹口气，眼中闪过安瓴祈腰间那玉佩，心中一片苦涩，“老天为何如此开玩笑，如果她不是……那要我接受她又有何妨呢，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泪水，顺颊而下。
有谁明白，戾宁身上背负的责任有多么痛苦，隐藏在背后，是一颗伤痕累累，血淋淋的心。
可是这一切，他只能独自承担，他也只想一个人承担，说出来，只会造成更多人的痛苦……
想到此处，戾宁不禁心中一片茫然，天下之大，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找白妮解释清楚么？安瓴祈应该把他们之间的事跟她说了吧，她会怎么想呢？算了，暂时先离开一段时间吧。戾宁并不打算将所有的一切向白妮坦白，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不回去又该去哪呢，脑海中闪过一个慈祥的面庞，是该去看看她了。
深吸口气，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异样，向路人打听了去路后，独自上路。
两天后……
“娘，不肖子风儿来看您了，对不起，当初风儿竟然没能认出您来，风儿真的很不肖。娘在天上跟爹团聚了吧，这样就不会孤独了。风儿好想娘和爹啊，娘，龙家的仇风儿一定会报的。虽然风儿现在的武功还太差，但只要肯努力，风儿相信一定会成功的，娘和爹会保佑风儿的，对么？风儿会在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才去报仇，不会轻生的，娘也是这样希望的吧？但是娘，您知道么，风儿现在真的好痛苦啊，活着，真的好累。”戾宁跪立在山前，在他身前是一座粗陋的坟，坟上仅有一块木牌竖立着，却空无一字。在打听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偏僻且不惹人注目的地方，戾宁此时完全的将懦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泪水成线的滑落。
不知名处，云雾缭绕，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放眼望去，只能见到一片白蒙蒙。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美丽女子此时正趴在一个二十几许，脸现刚毅的男子怀中，双肩抖动着，传出“呜呜”的抽泣声。
男子叹了口气，环住美貌女子腰间，轻声道：“一切，总该他自己面对的，不是么？”
“我可怜的孩子，他受的苦实在太多了，我真想不顾一切和他见面，将他带在身边。”女子哭泣着道。
男子皱眉道：“只有经过风浪，才能成长，我们要忍耐明白么？更何况那几个老家伙是不会允许的，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也不待女子反应，拉着依依不舍的女子的小手飘然而去，一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戾宁缓缓站起身，擦掉脸上留下的泪痕，道：“娘，风儿要离开了，以后有空会多来看看您的，等一切都结束之后，风儿会接您到清幽谷中陪伴爹爹的，到时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毅然转身离去，倾诉完心中的委屈之后，戾宁又恢复他平时默然的神色，在这一刻，戾宁的心境已有所改变。
缓步向前走着，戾宁出来之时心烦意乱，竟忘了将小野骑出来，现在只能徒步而行了。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呢？”正走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戾宁抬头看去，只见在他身前十米处俏生生的站立着一个曼妙的水蓝色身影。戾宁认得，此人正是五行使者中的水柔。
水柔见戾宁有些呆滞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扑呲一笑，道：“公子这般看着小女子做什么？小女子会怕羞的。”说着似乎连自己都不信这话，咯咯的笑了起来。
戾宁默然，缓步从水柔身旁擦过，径自向前而行。
水柔跟了上去，小手搭到戾宁肩上，道：“公子好不解风情哦，放心吧，小女子可不想与你为敌，上次只是各为其主而已。如果公子在意的话，小女子可以向你赔罪。”说着还盈盈下拜。
戾宁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水柔娇声一笑，看得戾宁不禁一呆，“公子不必如此戒备，小女子并无恶意，只是想跟公子结伴游玩几日而已。小女子这要求不过分吧，怎么说也相识一场，公子不会那么绝情吧。”
戾宁愣了一下，皱眉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直说吧。”
水柔咯咯一笑，道：“公子，是你让我直说的哦，那柔儿就说了。”
戾宁淡淡的看着她，心中却暗自戒备。
水柔突然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细声道：“自从上次见到公子的风姿后，柔儿便已经深深的被你所吸引，近日来更是辗转难眠，脑中满是公子的身影。今日再次相见，心中喜不自胜，公子若能成全柔儿，就是要柔儿放弃一切也无不可。”
戾宁心感好笑，看她侃侃而言的道出这番话，事先并未曾料到。不过水柔说得也太假了吧，虽有少女羞涩之意，但并无依恋之情，任谁一眼都能看出她在做作。
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水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尔，你之前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没必要成为敌人，我愿与你结交好友。但我心中已有所托，还请见谅，天色将晚，你我孤男寡女相处有些不妥，就此分别吧，有缘再见。”话音刚落，人已消失无所踪。
看着戾宁消失在面前，水柔不由得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喃喃的道：“呆子，还真以为我不会喜欢你么，岂知这叫欲擒故纵，看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娇媚一笑，伸了个懒腰，媚惑之态尽显其身。
“呼，这妮子究竟打的什么诡计，算了，反正她也跟不上来了，还是想想去哪的好。”戾宁心中如是想着，突然间一愣，一股冷意倾身而上。
只见水柔正笑盈盈的站立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未见有丝毫喘息之意，显然这一小段路并没有耗费她多少体力。
虽然只不过一小会儿时间，但戾宁已身在数里之外了，原本就为避免麻烦而使出了六成功力赶路，这已经是戾宁对水柔的高估了。但没想到竟还是被追上了，看来就算全力赶路，对方的速度会比自己慢，但也肯定不会相差太多的。
“怎么，公子见着我，高兴得连话也说不出口了么？”水柔掩口而笑。
戾宁心中暗叹，罢了，今天算是栽在这妮子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