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金灿的选择
“轰”
金灿四人瞬间抛飞，而江源啸因为金灿四人的阻挡也顿住了脚步，更是退后了几步。以一己之力独抗四人还略占上风已经足以自傲，但江源啸却并未露出欣喜的神色，因为这一耽误，后面的天影已经劈开了江源啸的剑气赶了过来。
“留下吧。”天影大喝一声，一剑劈向江源啸，江源啸回身一挡，恰好挡住天影的长剑，但因先前刚刚应付金灿四人，江源啸还没回力，天影却是完全状态，而且还是从半空中往下劈。高下立判，江源啸喷出一口鲜血，倒退了好几步。
天影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江源啸，稳住脚跟后马上又扑身上前，再次一剑劈向江源啸，江源啸勉强抬手挡住，已露出不支的状态。
天影一剑狠似一剑，完全不讲技巧，只是将江源啸压着打。江源啸一边抵挡天影的攻击，一边后退，其间又吐出几口鲜血，将衣襟都已染红。
天影微微冷笑，道：“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又加多几分力，再次劈斩而去。江源啸再也不堪负荷，喷出一大口鲜血，摔倒于地。
天影冷冷一笑，走上前去，对江源啸道：“江庄主，虽然我不知道十年前你为什么没能死去，上次让你逃脱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去死吧。”
江源啸表现得是那么镇定，嘴角微微一扯，就在天影刚感觉不好之时，江源啸身上绿光大现，曾经在青云山上的一幕再次降临。
“啊。”天影整个人被抛飞起来，远远的掉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
江源啸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手拄长剑缓缓的站起来，轻蔑的看着天影，见其他门众已将他团团围住也丝毫不为所动。
天影轻声一叹，单是江源啸这份胸襟就不是他所能比拟的，冷冷的道：“我早该防备着你了，见识过你这一招竟然还是被你得逞了，不过你今天是怎么也逃不掉的，就算戾宁赶到也救不了你了。”
江源啸淡然一笑，道：“对于我这个早已该死之人，死又有何惧？只是可惜这次不能杀死你，留着你只会给他们增添麻烦。”
天影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对着众门众道：“将他给我乱刀砍死，割下头颅悬于山门示众，我要让三大山庄的人后悔，让他们知道，跟我们玉穹派作对的下场只有一个。”
玉穹派众弟子皆面无表情，刀剑纷纷扬起，仿佛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一个人。江源啸闭眼待毙，他并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再好好的疼爱江忆雪两姐妹，不能亲眼见到侯胜天毙命，心有不甘。
“慢着。”就在众弟子打算下手之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
天影脸色一变，冷声道：“金灿，难道你想背叛师门么？”
金灿排众而出，其他三人跟在后面，几人站到江源啸身旁停住，只听金灿恭身道：“金灿不敢，只是金灿认为，现在还不宜诛杀此人。”
“哦？说说你的理由。”天影在一个弟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如今我们已经与三大山庄的人对上了，如果现在就杀了江源啸，那三大山庄的人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我们谁也不清楚，以他们那群人的武功，虽然比起师傅还差得很远，但他们如果只是对付我门下弟子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天影想了想，道：“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把江源啸带下去吧，给我好好看管着。哼，如今有那么多人质在我们手上，我看三大山庄的人还怎么我们玉穹派斗。”天影命几名弟子将江源啸押下去关起来，自己先回房疗伤去了。
冷青峰，江念雪，江忆雪和冷月四人刚刚到达玉穹山下，正在不远处的小山丘处望着玉穹山的方向。
“爹爹不知道怎么样了？”江忆雪担心的道。
“我去打听下消息。”江念雪心里其实也是极为担心，只是她不会表现在脸上。
冷青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道：“别担心，二哥的武功比我高，不会有事的，你们都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江念雪摇头道：“不用争，这里我比你们都要熟，我去是最合适的，门下弟子还不知道我叛变的事，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打听到一些消息。”
冷青峰神色复杂的看了下江念雪，当日一不留神被江源啸点中穴道，让他一个人孤身到敌人腹地，冷青峰颇为自责。当时他们二人刚取出宝剑，还未曾开封过，那时冷青峰并不明白为何江源啸会让他先保管，当江源啸离开之时才明白，他是担心万一自己有什么事不至于丢失了，看来二哥早已抱着最坏的打算前来了。冷青峰叹了口气，道：“小心点，念雪，如果事不可为，不必勉强，一定不能有事。”
江念雪点头道：“我明白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江忆雪拉过念雪的手，轻声道：“小心点。”
江念雪摸了摸妹妹的头，点头微微一笑，又看了冷月一眼，飘身离去。
冷青峰看着江念雪的背影，道：“看来念雪的功夫并不像当初我们见到的那么弱，难怪她一直都那么自信，或许她的功力都已经比得上我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
金灿身体一震，缓缓转过身，失声道：“柔？”
江念雪缓步走到金灿身边，看着远处，叹息道：“是我。”
风，吹拂而过，断崖处两人都静静的没有开口。此处是玉穹山后山半腰处，因为平时很少有人到来，到处布满杂草，野花遍地。
“你不应该来这里。”良久，金灿开口道。
江念雪却没有直接答话，像是回忆般的道：“大哥，从小到大，你只要一有心事就会到这里来，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远处发呆。心姐，炎弟，灵妹他们都找不到你，也只有我，才知道这个地方。但当我来这里找你时，却每次都会陪你一起陷入沉思。这个地方，很宁静，很舒服，只要待在这里，就仿佛感受不到人世间的烦恼一样，所以柔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金灿微微一叹，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从来没想过你竟然会是三大山庄的人，如今你我站在对立面，见了面只可能是刀兵相向，这次就算了，你赶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到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江念雪转身看着金灿，认真的道：“大哥，五行使者永远都在我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水柔是江念雪，但江念雪也同样是水柔啊。”
金灿勉强忍住即将落下的泪水，背过身子，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无奈，说再多也是没用，到头来终将还是敌人。今天我就当没见到你，你赶快下山去吧，你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江念雪娇Z躯一震，金灿这么说就证明爹爹已经被他们抓了，江念雪缓身上前，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金灿，将脸贴在他背后，金灿很明显的震了一下，但并未有什么反应。
“带我去见爹爹，好么？”江念雪声音很平静。
金灿瞬间回身，搂住江念雪，道：“好，如果这是你对我说的，就算是放走他，哪怕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江念雪掩住金灿的嘴，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让你死，之所以一直隐瞒着你我之间的事，正是因为如此。我怕哪天我的身份一曝光，你就会遭我连累，你就会义无反顾的叛出玉穹山。算了，我也不去见爹爹了，只要知道他还安全就可以了，有件事我想问下你。”
“你说。”
“龙灵琪是不是真的在他们手上。”
金灿点点头，道：“是的，确实是龙灵琪，龙戾宁的亲生胞妹。”
“好，我知道了。”江念雪并没有多问，离开金灿的怀抱，道：“我要回去了，等风哥哥到来，我们就会上山营救，到时该怎么做你自己想，就算你站到我对立面我也不会怪你的。”
江念雪不再多言，转身翩然而去，空中留下一串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我果然没有猜错。”天影带着一群弟子将金灿、江念雪二人团团围住。
江念雪二人脸色同时一变，金灿上前一步，挡在江念雪身上，“大师兄。”
天影冷哼一声，道：“金灿，你果真为了这个贱货打算背叛师门。”
金灿道：“金灿从未想过背叛师门，亦未做出对不起师门之事，但请大师兄收回你的话，柔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已如同亲兄妹般，你为何如此贬低于她。”江念雪在金灿背后默然不语。
天影冷笑道：“她是碧江山庄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只要是三大山庄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你要站在她那边，不是背叛师门又是什么？”
“师傅待弟子恩重如山，若是没有师傅当年的收留，金灿早已饿死街边，所以金灿一直将师傅的恩情铭记于心，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那好，为了证明你对师傅的忠诚，我给你个机会，你亲手处决了她吧。”天影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道。
金灿心下一惊，急道：“大师兄，你真要如此绝情么？”
“哼，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她既然是敌人，就不能留。”
江念雪在背后拉了一下金灿，柔情的看着他，轻声道：“大哥，没事，你动手吧，我不会还手的。”
金灿见江念雪表情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悲伤，道：“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对你动手的。倘若真要我在师门与你之间选择一个，那我只好辜负师傅他老人家了。”说着再次将江念雪拉于身后，对天影道：“大师兄，金灿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请你放柔走吧。”
天影眼中精光一闪，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么？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金没眼睛一闭，平静的道：“金灿虽死无憾。”
江念雪早已泪留满面，一直没出声，只是想知道金灿会做何选择，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竟然可以那么绝决。擦掉脸上泪水，江念雪道：“大哥，为了我，没必要……”
“不。”金灿摇头打断了江念雪，道：“说实话，我一直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原本我以为我生存在这个世上，只是为了报达师傅的恩情，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我又该做什么。是因为你，柔，当初，我们在这里偶然相遇，聊了很多，我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情感，原来我还有自己的情绪在。从此，你的身影便烙印在我脑海深处，只有在我见到你或想起你时，我才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我不想再失去自我，不想再跟以前一样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大哥。”江念雪感动的看着金灿，泪水夺眶而出。
“很感人的一幕。”天影插口道：“实话跟你说吧，金灿，今天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已经决定了你的下场，江念雪我们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将他们给我拿下。”天影说完对众弟子挥了挥手。
玉穹派的弟子可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上头有令，他们就绝对遵从。金灿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江念雪的手，道：“既然大师兄如此无情，那金灿也不再多说什么，请你替我向师傅告罪一声，师傅的恩情金灿无法再报，请求他老人家恕罪。”
江念雪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深情的看着金灿，平静的道：“大哥，今次若是能活着离开这里，柔便答允与大哥一起。”
“真的？”金灿面色一喜，随后便镇定道：“既然大师兄完全不念同门之谊，那金灿也不再相求，你们听着，今日金灿便叛出玉穹派，胆敢阻挠者杀无赦。”玉穹派派规并无同门间不可互相残杀这一条，侯胜天奉行的是以力量为尊，谁有能力谁坐高位，在众弟子之中，也就只有少数几位核心人物才会彼此念及同门情谊，对于普通弟子，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就算杀死他们，金灿也不会皱下眉头。
“啊！”两声不同的惨叫同时响起，金灿与江念雪不约而同的拔出身上佩剑，将最近的两名弟子砍翻于地。两人一起多年，早已心意想通，对于那些弟子更是绝不怜悯，抓准时机便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天影冷声道：“还愣着干嘛，将两个叛徒拿下，死活不论。”
“是！”众弟子纷纷抽出身上武器，叫喊着杀向金灿二人。
金灿冷眼斜眯，道：“天影，对于玉穹派来说，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自己不动手，让众位师兄弟前来送死，你认为妥当么？”既然决定要叛出玉穹派，金灿自然不可能再叫天影大师兄，他知道天影的打算。虽然天影的武功在金灿和江念雪二人之上，但想同时对付他们二人，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所以便让众弟子先消耗他们二人的实力，待到差不多之时再出手，一举擒获他们二人。但金灿更知道，就算自己杀光了周围众弟子也无济于事，不先解决了天影，他们就没机会逃离玉穹山。所以金灿便先用话语挤兑天影，想逼他亲自动手，只要能先打倒天影，其他人自然不会再阻拦。
却见天影哈哈一笑道：“非常时期？笑话，你以为就凭三大山庄那几个无能之辈能带给玉穹派什么麻烦么？师尊早已安排好一切，只要那些人敢上山就不可能再活着离开了。”
江念雪心下一惊，早知道侯胜天没安好心，但见天影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显然他们是有很大把握对付自己等人的，更大的可能是先设好陷阱等着自己等人往里跳，必须想办法通知冷叔叔等人才行。心里思索着，但江念雪手上可没停，虽然一众弟子武功都不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