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地活着。”小妹点头,扬着笑颜,但却挂着泪水。
雷行心疼地一一吻去她的泪水,这个傻女孩,真的让他心疼的无法放手,就算以后安妮真的昏迷成为植物人,他都要自私的不要放开小妹,永远都不要,就算把她藏着一辈子他都要这么做,因为他们是彼此的唯一呀。
白仟御葬礼这天,天气很不好,淅淅沥沥地下着毛毛小雨,好像老天爷都在为他伤心哭泣,众人都没有打伞,穿着一身黑衣,胸前戴着一朵白花,蓝图跪在墓前轻声地抽泣着,而其中最让小妹心痛的是雅莉。
她似乎是傻了般,坐在轮椅上,呆呆地望着墓碑,嘴巴一张一合地呶嘴,好似在说什么,小妹发现,漂亮的贵妇雅妈妈一下子苍老了,脸色苍白的吓人,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吧?儿子死了,就算不是亲生的,但她那么喜欢小白,肯定会很难过……恍然之间,对雅妈妈的恨意少了一点。
坐在车内的小妹是被雷行安排在众人车子后一辆不显眼的车子,那是他坐的,而小妹就跟着她,但她不能下来,他怕她会受到刺激,所以就让她坐在车里,隔着玻璃为白仟御送行。
葬礼肃穆安静,却让人心痛,蓝图的哭声一直在小妹耳边回荡,望着小白的那高大的身躯就那样躺在那里,那么安静让人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睡着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安静?平时的他是那么的闹腾。
小妹眨眨眼,不想让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她好像看到,好像看到小白向她走来,带着一脸的坏笑,还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小白叫她小猪妹,那时候他笑的好灿烂,她还记得他叫她小嫂子,还帮她去教训雷行,他生日的时候被下药为了保护她而自己跳下楼摔伤,为了出国找她,竟然把自己的小手指砍断,想着这些,小妹忍不住痛哭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她身边这些爱护她的人都要离开她?为什么?妈妈走了,小雪姐姐走了,就连小白也走了,是不是真就像安妮说的,她是扫把星?
突然想到自己中枪的那天,她站的地方是雷行站的,若不是雷行去了洗手间,那么中枪倒下的一定会是雷行了,若是那样的话,那心脏在左边的雷行一定会死掉的,想着就害怕起来,小妹不禁抖了抖身子。
她怎么能忘记自己是扫把星呢?给身边这么多人带来灾难,心绞痛,小妹双眼迷蒙地看着缓缓下地的小白,轻声念道:“对不起小白,原谅我不能亲自去送你,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看着你,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
泪水迷蒙了一切,视线模糊地看着雅妈妈突然惊呼喊道说那不是我儿子,那不是御儿,像疯了一样从轮椅上滚下来,阻止白仟御的尸体下葬,众人拦都拦不住。
“那不是我儿子,不是御儿,御儿没死,御儿没死。”雅莉疯了一般抓着白仟御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喊着,让每个人都忍不住落泪。
圣轻若缓缓地上前将陷入疯狂的雅莉揽入怀中,轻声说道:“御儿没事,御儿没事……”
雅莉逐渐地安静下来了,只是双眼空洞地盯着远方,傻呆呆的模样好像痴癫了一样,圣轻若轻叹一声,面色苍白,吩咐一声将白仟御的尸体下葬,而眼泪,最终落了下来,这个意气风华的男人,也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牧师念完悼词,众人鞠躬之后便都相互搀扶着缓缓离开。
蓝图一直跪在墓碑上一直哭泣却不愿意起来,任郭襄凌怎么劝都没有办法,最后只得放弃。
“妈咪,我只想,只想陪陪他,就一会儿,一会儿我自己会回去的。”
郭襄凌无奈,望着一旁的克雷斯,克雷斯点头,伸手将郭襄凌拉起来,吩咐保镖保护好小姐,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时刻保护好她,本来是要做幸福的新娘的,这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一切,她能不伤心,能不难过吗?
郭襄凌叹了一口气,眼泪随即就落了下来,三十年前她为圣家的人流眼泪,三十年后,却轮到她女儿为圣家的儿子流眼泪,难道这就是报应吗?报应她当年的背叛吗?
三十年前,圣轻若被家里逼婚,无奈的他带着郭襄凌私奔到了意大利,投靠好友克雷斯,而那时候克雷斯还是黑手党的少爷,并为接手黑手党,那时候他对年轻貌美的郭襄凌一见钟情,而且展开猛烈的追求。
而圣轻若又被家族逼的紧,甚至下了圣家通缉令,冻结了他的账号,那时候心情不好便向郭襄凌发火,难过的她喝了很多酒,意外地和醉酒后的克雷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而圣轻若恰巧就看到了,怒火中烧的他不听他们的解释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把孤身一人的郭襄凌留在了意大利。
谁都不知道圣轻若回来的真正原因,只以为他是走投无路才回来的,只有克雷斯和郭襄凌知道,这也是她能一口断定那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克雷斯的,只是,只是孩子如今也都下落不明,她知道这人海茫茫,想去找一个三十年前的婴儿就如同大海捞针。
最后她只得放弃。
现在和圣轻若,也成为路人,那时候怒气的圣轻若听从家族的安排娶了不爱的女人雅莉,只觉得是要报复郭襄凌的背叛,日后他想念郭襄凌派人去意大利寻找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内部叛乱争夺老大的位子,郭襄凌生死不明,那时候好恨自己的冲动,把郭襄凌一个人留在异国,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如今,他们的儿女相爱,只是觉得真的太讽刺,她的女儿竟然会爱上他的儿子,而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命运弄人,怕也是这样吧?
蓝图的父母在三天后动身回意大利,但蓝图不肯,执意要留在中国,说要陪着白仟御度过阳春三月,那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而这个男人,就这样放弃诺言离她而去,她好恨,好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