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楚天骐的恨比伍原更加强烈,楚天骐不该利用母亲对父亲的感情来欺骗她喝下毒药!他玷污了母亲的爱,践踏了父亲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可原谅!
过了十一国庆,赶在天气还不是很冷的时候带着天野去O市的“嘉年华”。东方夜又开始烧,把整个“嘉年华”包下来3天,让天野尽情放松。这次只有我和东方夜来了O市,尹贺留在“东方庄园”,东方瑾料理会里的事。O市早就没有了“虎堂”,驻守的全是“龙会”兄弟。
天野在蹦蹦床上玩儿的不矣乐乎,拉着肖克蹦来跳去,高声叫、大声笑,把积攒了一年的力量通通释放。虽然平时有玩耍和休息的时间,但学习的压力还是很大,放3天假大玩特玩,不高兴才怪呢。
看着天野、肖克抱成一团在蹦蹦床上滚动,我高兴之余又难免担心。用手肘撞一撞东方夜的手臂,低声问道,“关于肖克的身世,查了吗?”
东方夜正吸着热奶茶,闻我问,松开吸管,咽下奶茶,回道,“查了。肖克的父母是‘雇佣兵’,去年先后死于战场。他父母是孤儿,所以没有亲戚,肖克流浪街头,直到被选中带进庄园。”
“难怪……”难怪肖克头脑灵活,身手敏捷,杀人见血丝毫不惧,原来身上流着穿梭在残酷战场的“雇佣兵”的血!“肖克这孩子很聪明,有胆量,还挺有心计。我不是说他不好,而是我怕……”
话到此,东方夜伸出食指压住我的唇,一点也不担心,“天野不会吃亏,他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看他一脸坚定,我从忧转喜,点点头,结束掉这个话题。
“嘉年华”里的工作人员东方夜都让人查过家底儿,拍了相片,取了指纹,一一核对没有问题。食物、饮料也通过检验,可以放心吃、放心喝。
第3天中午,休息时我把包塞给东方夜,起身去距离休息地方300米的厕所。冲了水,洗净手站在烘干机前烘手。厕所里很安静,所以有一丁点儿声音都能听见。身后“喀”一响,我纳闷的转头看去,只见那平整的地面出现异常,一块方形地砖“嗖”地掀了起来!
千想万想也没想过厕所的地砖暗藏机关,我大吃一惊,不烘手了,抬腿就跑。没等我伸出的手碰到厕所门,后颈一刺,眼前光线急速暗下,身子一软,意识全无……
迷迷糊糊的从黑暗中醒来,下意识抚摸后颈,没摸出所以然。睁开眼睛,眼珠在眼眶里转一圈,瞥见离床1米远处坐着的人时“腾”地弹身坐起。恨意汹涌,低吼,“楚天骐!”飞快摸向腰后欲掏枪。一摸,空空如也!上次左轮丢失心沉冰凉,这次满心恐慌,先将对楚天骐的恨暂放一边,急道,“把枪还给我!”
楚天骐手肘抵着椅子扶手,中指与食指并在一起支住额头,“噗哧”一乐,好笑道,“你认为我是笨蛋吗?”
“我只要枪!把枪给我!”焦急外露,大喊。
楚天骐放下支额之手,坐正身子,丹凤眼一眯,问,“那把枪对你很重要?”
“重要,快还给我!”因为是东方夫人的遗物,我答应过东方夜要好好保管!枪不止寄托着老爷子对东方夫人的感情,还有老爷子对我的期望,更有我对东方夜的承诺!
“既然重要,那么就不能还你了。”
闻言,我焦急的心一下子冷静下来,放眼打量着这间卧室与书房合并的屋子,说道,“死的方法有许多种,防不胜防。东方夜来救我时发现我已经死了,东方夜来救我时我死在他面前,你认为哪一个更具有震撼力?”将问题转丢给他。
楚天骐凝视着我清冷的目光,若有所思好一会儿,幽幽说道,“尹笑,你变了……”
“呵,我是变了,让你逼的。”笑容冰冷,眼神无情,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他让我痛、让我伤,是他把仇恨的种子种进我的心里!现在反过头来说我变了,呵,真TM好笑!
他没再坚持,从腰后摸出金枪扔给我。我连忙接住,小心的捧在手里端详,没有一丁点儿磕磕碰碰,太好了、太好了!枪的分量变轻,子弹被撤了出去。撤就撤吧,落到他手里没指望子弹还能留,只要枪没事就好!
把枪别回腰间皮扣,闭上眼睛往后一躺,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楚天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光线一暗,我飞快的睁开眼睛,精致五官近在咫尺。“你想干什么?”全身紧绷戒备。
他双手撑在床上,将我圈在中间,“恨我吗?”
“你说呢?”怒目以对,咬牙反问。
满满的苦痛盛满媚人的丹凤眼,嘴角翘起绝然的弧度,嗓音轻颤、似笑非哭,“恨吧,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深刻。你想杀我为你的母亲报仇,我偏偏不会死,我要活着,让你时时刻刻都恨我,时时刻刻都牢记着是我亲手毒死了你的母亲。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说到最后,他双肩颤抖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那么苦、那么痛。
我被他的话震慑住了,瞳孔一缩再缩,全身血液为之倒流。“啊……”嘶声尖叫,伸出双手掐住他脖子,破口大骂,“楚天骐你不是人!魔鬼!畜生!”
扣住我的手腕,他将我用力甩开,我歪着身子撞上墙,磕的肩膀生疼。他边笑、边直起身,“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的。”说完,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转身,笑着离开房间,“喀嚓”上锁。
“啊啊啊”双手抱头痛叫嘶喊,眼泪崩堤。楚天骐不能跟我在一起,就用毒死母亲的方式让我永远记住他、记恨他,他选择这样极端残忍的方式要了母亲的命,而我正是帮凶啊!“啊啊啊……”倒在床上打滚儿,一手揪扯头发、一手紧按在心口上,他怎么能这样痛彻心扉的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