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从射击场出来。主楼那边儿人影晃动,打消了我溜哒的心,迈步朝主楼走去……
从楼后绕到楼前,只见老爷子与天野并排而站,天叔在老爷子右身后。老爷子面前一字排开5名男孩儿,年纪最大不超10岁,最小不低6岁,穿着都很一般。
我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距离5、6米远处停下脚步,看着。
“你们6个人当中只能留下1人,留下的将会成为小少爷的伙伴。现在,让我看看你们谁才有资格接受东方家的培养与栽培。”老爷子不急不缓的说着,音落之时,天叔将6把弹簧刀分给6个孩子。
见状,我心里一阵凉嗖,禁不住机灵连打。懂了,老爷子这是在为天野挑选将来可以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像韩雨、韩肃与东方夜一样!这虽然没什么希奇的,但我还是吃了惊,6个孩子太小了!
孩子们拿着手里的弹簧刀,目光在彼此间扫视游移。6人被分成3组,在老爷子的一声令下拼杀起来。
明晃冰森的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刺眼,孩子们的打斗与成年人无从相比,但,我却看的心惊心跳!那一双双渴望留下的眼睛让人心头酸楚,他们,应该都是孤儿吧?如果可以得到东方家的赏识,那么将来就有可能出人头地。留在天野身边是最高的荣耀,就算是渺小的蚂蚁也可以受人瞩目。
刀子划破了手臂,鲜血流淌……刀子扎进了大腿,痛声惨叫……刀子刺入了胸膛,气绝身亡……
手脚冰凉,双手捂住嘴唇,看着这些孩子为了那单一的名额杀人染血,我这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6剩3,3个孩子握着手里的刀站在老爷子面前。老爷子微微点头,低头看着天野,问道,“接下来怎么才能挑出最强的?”
看着有人流血,有人死亡,天野丝毫不怕,反而兴奋的双目放光。“让他们一起上吧!”
我没有忽略,他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的测试之光。3人一起上,这不仅仅是决定谁最后能留下,更是对最后留下的人的另一种考验。
“都听见了吗?”老爷子以问句下达了“开始”命令。
之前分成3组各有对手,现在对手没了,3个孩子互相看着彼此。只是短短的2秒钟停顿,之前3组比试中率先扎入对方胸膛取得胜利的白衣男孩朝一名7、8岁大小的蓝衣孩子靠去,与他并肩而站。蓝衣男孩微微一愣,而后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丝感动、一丝激喜浮现短暂。
2对1,单独的、也是最大的孩子面色顿时一变,2把染血的刀明晃晃的对着自己,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就是这半步,老爷子、天野同时摇头,这孩子不能要,成不了气候!
白衣男孩与蓝衣男孩左右夹攻刺死了最大的孩子,2把刀本来都留在大男孩体内,突地,白衣男孩一巴掌罩上蓝衣男孩的后脑勺、从而用力扣住,趁蓝衣男孩没反应过来一使劲儿将他的头按在了大男孩身上。白衣男孩闪电般拨出留在大男孩身体里的刀,转向扎入蓝衣男孩的脖子!鲜血喷涌,蓝衣男孩抽搐了一下,身子一软,趴在大男孩身上咽了气。
一连串动作快、精、准,我惊愕的瞠圆双目,倒抽一口气,“啧!”。老天,那白衣男孩真是生了一副好头脑!先和别人联手干掉碍事的人,然后再出奇不备干掉联手者!这这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无法相信这是一个6岁大的孩子做出来的!
“好!”天野大声赞,双掌相击“啪、啪”响。
白衣男孩拨出扎进蓝衣男孩脖子里的刀,站起身,抬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转过身面朝天野。男孩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获胜的得意,只有淡淡的微笑。一切结束,他扔掉手里的刀,迈步走到老爷子与天野面前。
“你不错耶,听懂了我的意思!”天野兴奋,一拳头打在男孩的肩头上。男孩只笑不语。
“爷爷。”天野仰起头望着老爷子,老爷子摸摸他的脑瓜,笑咪咪点头。
另5个孩子的尸体被抬了下去,我按按心口,压住惊骇的心,朝老爷子走去。“伯父。”
老爷子“嗯”了声,指着白衣男孩流血的手臂说道,“帮他包扎一下吧。”
“是。”
老爷子在天叔的陪同下走了,我蹲下身查看男孩的伤口……不深,只是划开一道口子。领他进别墅,对于尊贵奢华他看也不看,目不斜视。
我给他清洗了伤口,用酒精消毒,小心的洒上伤药,抻着纱布包扎起来。他脸上有血,温水擦去,露出白净清秀的面容。从始至终,他唇边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这微笑,刺眼的很!仿佛将一切都埋藏了起来,只用伪装示人,保护自己。
“阿姨,他是不是很聪明?”天野问我,却在从头到脚打量男孩。
“嗯,聪明!”男孩做出并靠的行动时我都没想到接下来他还有趁其不备一刀毙命的招术,的确够聪明,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利用再将其抛弃,真是不能小看!最让人吃惊的是,他能从天野的言语中揣猜出他的意思,从而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满意。不仅通过了天野的考验,更让自己留了下来。
“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天野牵起男孩没受伤的左手,拉着他走出主楼。
死了5个孩子,留下来1个较较者。望着闭阖起来的大门,我不知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5月10号通过考验,肖克(男孩)于5月11号正式进入“龙会”,成为天野的伙伴。由于跟着天野,所以待遇很好,单独的卧式,床、被子、衣服、鞋子以及日用品全都是新的。虽然主仆有分,但东方家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
为了促进肖克与天野之间的感情,为了陪养从小的信任与默契,天野念书,肖克念书;天野休息,肖克休息;天野学习黑道生存,肖克也跟着学习。肖克这孩子话不多,声音柔柔的很干净,身材也很纤瘦,但跟着天野摔爬滚打一点儿也不含糊。我看过他们的练习,只能用4个字来形容——地域魔鬼!天野从小就这么摔练,可以说习惯了,但对于刚刚接触的肖克来说吃不消,几天下来身上全是伤,还发了烧,他一声痛不叫、一滴泪不流,愣是微笑面对。这一点让我佩服极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孩子在东方家的培养栽培下,将来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