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再高文化的女子,一旦被男人玩弄过,脱下了道德遮掩下的那层衣服,也不会显得有多高尚。
那天晚上,如果颜黎深不出现的话,我想我已经成为‘妖子’里红粉大队的一员了。可是,我又不能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毁了我原来的生活,我根本不会站在这里,然后把自己一步步逼到罪恶的深渊。
对他,一开始是浓浓的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恨在什么时候,偷偷转变成了爱。
我想,人生中总要出现一些自相矛盾的东西,才会更刺激。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很努力地读书,乖乖听父母的话,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好孩子。从国小到大学,从没犯过什么大错,一路成绩优异,无病无难的考上心目中的学府。然后,我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恋爱了,作为大学里的一门必修课,我在恋爱方面永远是那么的全力以赴,以至于我不会选择留下一丁点儿余地来爱自己。
从没想过,我的努力和坚持,在灾难来临之际,是那么不堪一击。我,是一个不那么看重贞操的女人,可是我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第一次,并不一定要给我将来的丈夫,但是,我一定要给一个我最深爱的男人。
对于我这种一条筋的女人,要找到一个最深爱的男人,其实很容易。
别的过来人都说,女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是很看重的,所以她不会那么随随便便就把第一次给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而一旦女人愿意把第一次献给那个男人,此后,这个拥有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一定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有的女人甚至把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放到了不可取代的位置。
以前,我不知道,颜黎深对于我来说,是不是不可取代的。可是我知道,现在要我离开他的话,我做不到。
女人一旦有了爱情,就会盲目。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情况。但是我相信很多女人,都是那么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己的另一半,绝不会背叛自己,绝不会伤害自己,才会在爱情方面,削减了智商。
也有的,是在自欺。
“找我有什么事?”包厢的门蓦地开启,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进来,我听见‘嗒嗒嗒’高跟鞋的声响,接着便是女人冷漠的音色。
“药姐。”我指了指旁边的皮质硬沙发,“先坐下吧。”
药姐一屁股坐下,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香烟的味道弥漫开来。“抽根烟,你应该不介意吧?”她这样问,可是却没有为了我而不抽烟的意思。
“找我有什么事?”药姐一向习惯了单刀直入,很明显不想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果然下一句就听见她冷冷说道,“我外面还有很多客人,不能陪你太久。”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颜黎深的生母。因为我记得五年前你曾对我说过,‘没想到你生的孩子也是灰眼睛’这句话,你一定是知道什么……”
我还未说完,就被她一声打断,“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颜少的生母?如果我是他的生母,那么你想想,我还会呆在这里吗?”
“药姐,你在回避我的问题。你应该知道他的生母是谁,对不对?如果不是这样,你不会这样把问题丢给我,还为自己做掩饰。”
如果,药姐真的不是颜黎深的生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历殇为什么说他是舞女的私生子?上一代究竟有过什么恩怨?
我整理一下脑中的思绪,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不太相信直觉这种东西,可是这一次我却想相信药姐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现在是晚上十点,对于我们来说,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对于你来说,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回去的话,真的不担心他过来锁你回去吗?”
药姐本来不想出面,可是她一直坚持要等她,时间也越来越晚了,她等了整整四个小时,远远超出某人能忍受的范围了。
“女人对于男人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如果他想要你知道,你根本不需要开口问别人。”我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药姐说了几句话后,匆匆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门重新开了,我以为她回心转意,却不曾想过药姐从来就是个冰冷的女人。她不想说的话,或者不想做的事,别人都无法逼迫她。
“也许,真的是我错了。”我低下头,站起来,摸索着走了几步。“我只想帮帮他。我不想他一个人背负那么重的担子,也不想永远做被保护的那一方!”
药姐没有说话,奇怪,也没有高跟鞋的哒哒声。
手被拉住,还没反应,落入坚实的怀抱中。
很熟悉的怀抱,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男子的冷香。
“看来我又表错情了。在外面等了多久?”我有些无奈。有一个太强的男人,很多时候会凸显自己的无能。
“一下班就赶到这边来了,没敢打扰你。不过,这个时候,也该回家睡觉了。”男人含笑着说,淡淡的,很暖和。
“那么说,你在外面呆了几个小时?”我纳闷,他的耐性怎么这么好?可是像‘妖子’这种地方,的确能让男人逗留的时间无限延长。“有没有到处给我招蜂引蝶?”
他以前可是很花心的男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风流病是戒不掉的。
“素素,你还记不记得这间包厢?”颜黎深问了一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低低邪恶地失笑,“你第一次当着我的面,主动轻解罗裳……”
那时候,楚羽寒也在场。
我不语。
男人总是在意女人的过去,而女人则在意男人的未来。
“看来,你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颜黎深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腰,痛得我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他还真下得了毒手!
“他过得挺好的吧。季悠雨给他生了孩子,我们也已经不可能了,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几年过去了,各有各的着落,有什么关系也该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