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上的标题,一如狂妄霸道的他,那样目中无人。
100亿,最后一次买你回来。
打开衣橱,翻找出自己认为最漂亮的裙子,还有可以塑造最美胸型的漂亮内衣。
一直认为,漂亮的内衣不但可以养他人眼福,自己穿在里面,郁闷的心情也会好些。
对着梳妆镜,描眉划唇,将长发挽起,发髻上缀上珍珠发插作装饰,左耳畔垂下几缕细细的发丝,右耳戴上扩张前卫的圆形大耳环。
耳环只戴一只,没有原因,只是固执的不想看着它们成双成对。
遥控一点,鞋橱自动开启,我选出一双丝线绑到脚踝上部的金色凉鞋。
闪亮银灰抹胸小短裙,贴身剪裁,显胸收腰,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里面打扮时尚靓丽的女子,
哈!果然是三分看姿色,七分靠打扮。
再差劲的男人,也会喜欢稍微会打扮的女人。
白色泛黄的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肃然寡味的平板鞋,只会突出女人的弱点,还有“蠢”真。
现代,已经不是女人单靠白T恤和牛仔裤随便就能钓到金龟婿的年代了,像是给商品打包装一样,女人也要懂得把自己包装得漂漂亮亮。
即便不是为了钓一只金龟过上流社会的日子,那么女人在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之前,也该好好打扮自己,等到那个人真的出现,你才不会茫然失措。
包装过的女人,更冷漠更神秘,就像外表装饰得漂亮的礼盒,不把礼盒的包装拆开,你永远不知道礼盒里面的东西。
司机把我接到海边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我故意拖时间,不是因为女人的矜持,却是因为女人的天生小家子气。
我对肖何昨晚的所作所为,还是不能原谅。
听说他的时间可以媲美黄金,那么我就消磨一下他的黄金时间,让他知道,女人是一项昂贵的消费。
肖何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手上端着一杯白酒,眼眸阖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穿着银黑色的阿玛尼西装,湛蓝的衬衫,领带松松垮垮,衬衫的领口也打开了,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冷漠。
他坐在长条形餐桌的另一端,严肃的脸在飘曳温暖的烛光下,似多出一丝不易见的落寞,还有一点沧桑的味道。
“来了。”他抬眸,看着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桌子中央的香槟若有所思,我和他之间,应该没什么可以庆祝的吧?
侍应生走过来,为我上了一杯热牛奶。
“我要一杯冷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谢谢。”我皱皱眉,但仍微笑着对着侍应生说道。
平生最讨厌牛奶的味道,虽然很小时候,喝牛奶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肖何一摆手,侍应生恭敬地退了下去,那杯热牛奶摆在我面前,还是原封不动。
“喝热牛奶对你有益,咖啡喝多了对女人不好。”他还是一副淡淡的口吻,仿佛他说了什么,别人就得照做。
“可是我天生就爱喝咖啡,讨厌牛奶,你不能强迫改变我的喜好。”我转动着可以旋转的餐牌,烛光映入眼眸中,一阵刺目。
肖何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强迫你,我只是希望你能选择对自己有益的东西。”
“我不会喝。”简单地陈述事实,我把牛奶推开,就像是把他关在了心房的门外一样,拒绝让他进入。
于是,那杯牛奶在我们中间渐渐凉了,直到彻底失去温度。
我和肖何之间的气氛,也跟着热牛奶慢慢地冷了下去,海风刮在我的肌肤上,清冷清冷的,我却毫无感觉。
对于一个心常年泡在冰块中的人来说,这点冷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还记得我昨晚说过什么吗?我说过会让你做我的女人,在此之前,你必须把身和心准备好交给我,我会成为你的守护者,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你握住我的手,我就永远也不会弃你而去,做一只听话的棋子不是很好吗?”
良久,肖何才打破冷僵的气氛,举起酒杯,放在冰唇上轻饮一口。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由他诠释出来,异常的优雅自若。
“我从来就不是一只听话的棋子,如果听话,就不会从颜黎深身边逃走了。不过为了你妹妹,你能做出这样的牺牲真是让我感动,感动到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你的伟大。”我说得不无讽刺。
“娶你,不是牺牲。”肖何强调了一句。
“你一定很疼爱你的妹妹吧?即使她嫁了人,生命中有了别的男人,你还是像守护神一样默默地保护她。”我轻声说,一脸漠然。
“她是一个脆弱的女子。”
“她是很脆弱,脆弱到连自己的丈夫也守不住,让她的哥哥为了守护她,不惜娶她老公的情人。这句话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可笑,肖何,你说对吧?”
我开始大笑,身子微微颤动,眼角溢出一丝清凉的液体,在烛光下亮晶晶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肖何还是保持超然的冷静内敛,一双鹰眼般锐利的黑瞳颇具威慑力,让人不敢直视。我发现他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慢条斯理的,就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没有一丝涟漪。
果然,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有条理。“你看起来并不比她坚强,只是你比较善于伪装。”
“我本来就是一个虚伪的女人,你直说就是了,我不会介意。如果我介意,脸皮又太薄的话,我就不会不顾廉耻的当颜黎深的地下情人,供他任意玩弄,还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到餐厅里用晚餐。”我若有所指,坦然面对他深沉如夜的脸色。
侍者很快换了一杯咖啡上来,我捧着咖啡,喝了一小口。
好苦的味道。
苦过之后,又觉得口中徘徊着一股甜腻的醇香。
“我邀请了一个人过来,也许你会想见见他。”肖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侍应生又帮他满上,我不再说话,而他只是一个劲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