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下唇。
没错,我找他,正是准备答应他的要求,只要他肯出钱给弟弟治病,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他。
可是,在面对他,还有他不屑鄙夷的语气时,强烈的自尊心和天生的骄傲让我把准备好的说辞,如数吞进了肚子里……
我开口了,说出了完全相反的话语:“我来是想告诉你,我绝不可能答应你不可理喻的条件。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跟你这种肮脏的败类在一起,想起你就让我恶心,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的生活。还有,如果你敢做出对羽寒不利的事,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一鼓作气说完,我背过身子,准备离开。
有他在的地方,时间空间像是静止了一样,让人难受压抑……
“站住!”颜黎深在身后冷冷地喊了一声。
我僵了僵,毫不犹豫地快步向前走,懒得回头看他。
突然,他像牛一样冲过来,狠狠抱住我的腰,双臂像是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我的身体!
力量太悬殊了,再怎么挣扎也抵抗不过他的蛮力。
颜黎深把我的脸翻转过来,一双漂亮的灰眸已是愤怒的火红,死死地盯着我不放,浑身散发着野兽的狂野气息……
在那一刻,我忽地被他震慑住……
害怕、恐惧、心慌瞬间盖过了一切……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难道还嫌折磨我不够?我的一切,早已少得可怜,而他却霸道冷血地把我的一切或掠夺,或毁灭,或吞噬。
“素素,我说过,不要想逃,你逃不掉。”
耳边,像是咒语一般,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张口要反驳,只见眼前一暗,他的脸近在咫尺,对准我的唇,恶狠狠地亲下去,像是豺狼在用力撕咬着自己的猎物……
很嗜血的感觉……
“滚开……”
尾音被他吞噬,越是挣扎,他越是吻得更深,长舌进入空腔中,和我不情愿的舌头紧紧地交缠。
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看着很温暖性感,实际上却冷得可怕。
颜黎深,一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足以把一个大活人冻僵。
在他的扯动下,我们两个滚在了草地上,他把我的四肢牢牢压住,嘴巴抢夺着我的呼吸,等到我透不过气时,他又灌入属于他的氧气。
我张开嘴,狠狠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尝到咸涩的味道,还是不肯松开牙齿。
“素素,你真是一只刺猬,浑身带刺的母刺猬。”
他兀自笑得妖孽,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痛,血只会让他更兴奋……
妖孽得让人无语。
“滚……”微微低喘的声音暴露了我的虚弱,他听到之后,竟笑出了声音。
“再说一次,我喜欢听你这种声音……让我,真有些情难自禁呢。”
正说着,他的吻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是狂风暴雨,让人来不及逃跑,就被一口吞噬……
草地上的木棉花,被他压在身下,却更美艳了。
不知是花衬托了他,还是他衬托了花……
看着他雅绝俊俏的脸庞,我的视线有点模糊,一滴雨进了眼睛,然后便成了眼泪……
眼泪,从眼角悄然滑下,落在地上的木棉花上……
颜黎深的吻,夹带着木棉花淡淡清新的芳香,在细雨中,有点诱人欲醉……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因为疯了,才会对这种大变态的吻有了一点点感觉。
末了。
他修长的指腹摸上我浮肿的唇,灰眸一闪一闪,里面有木棉花,还有我的脸……
“怎么样,比起楚羽寒,还是跟我接吻比较爽吧。”颜大少爷又恢复那种浪荡公子的表情,眸子带着得逞的阴险之色。
恶魔的本质还是恶魔。
我怎能忘记这一点……
他依旧压着我,雨打在他的身上,雪白得衣襟已然半湿,隐隐看见里面肌理分明的雄壮体格……
大四的男生——已经可以称为男人了,而我以前,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种变化。
楚羽寒也是个男人了,偏偏我们的关系仅限于一个吻……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点遗憾!
而这个男人,早已堂而皇之地伸脚进来,露出爪子,毫不犹豫地把我撕毁,烙上属于他的私人印记。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么……
残忍,冷血,又自私,充满了征服和掠夺性。
我看着颜黎深,久久不说话。
他也看着我,身体渐渐起了剧烈的变化……
我知道那是什么,只能一动不动,但又不甘心放弃半点欣赏颜黎深忍耐的表情……
发现,那种表情映在他白皙如玉的俊脸上,很美丽……
回忆起那晚上被活活撕裂的痛苦,我依然心有余悸。
他那天晚上也会像现在这样忍耐吗?
如果他能忍住的话,我是不是能够保留住自己的贞洁?
答案是,不能。
颜黎深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身体的男人。
“羽寒他……”
在他的身体反应消退一些后,我睁开眼,呼吸暂停,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比你强多了。”
不能见颜黎深,也不能找楚羽寒,身边没有一个称得上是真正的朋友,第一次感觉,不是别人,而是我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友情很虚假,爱情很天真,亲情很脆弱,人情很淡薄。
以前听见女人动不动就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钱财,我会觉得可笑荒谬。
这世界,女人难道只可以靠出卖身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么……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人很多时候,只能是单项选择,没有退路,更没有出路。
我找到了住在巷尾的姐姐,她结过婚,因为不能生育,老公抛弃了她。
她家生活很艰苦,家里有两个老人家,还有一个赌鬼爸爸,妈妈早受不了贫困的生活,跟别的男人跑了。
本来是悲惨的故事,却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那位姐姐叫李玉,离了婚之后只能回娘家,后来赌鬼老爸被高利贷逼债,
一家人的生活从此更没了着落,也没了盼头,李玉姐做了生活的奴隶,到夜店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