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百分之三十的价值,在他和你结婚那天,就已经拿到手了。”肖何点燃一支烟,却只看着烟圈,似乎陷入深思。
“哥,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肖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在她的名下,哥怎么说黎深已经得到肖氏百分之三十的价值了呢?
肖何表情已经淡淡的,连语气也淡得可以。“颜氏集团发行的股票在你们订婚前就已上市,发展的势头一直很迅猛,到了你们结婚那天,他们的股票价值每股翻了一百翻。你知道翻了一百翻的定义是什么吗?颜氏现在的股价净值,比肖氏要高出三百个百分点,这在业界已经是百年不遇的传奇了。”
“黎深,一直都在利用我?”肖潇忘了哭泣,知道真相,对她的打击反而更大。
肖何站起来,看着窗外,说出的话却别样残酷。
“你以为他会娶你,是为了什么?爱吗?别开玩笑了,这世界的人都死绝了,颜黎深也绝不会谈一个爱字。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人有那个价值供他利用了,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潇潇,尽早离开他,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肖潇走过去,看着他的背影,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他精壮的窄腰。“哥,你要帮帮我,我不能没有黎深,我爱他,爱他已深入骨髓!叫我离开他,我会生不如死。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肖何没有回头,也没说话。
我站在房门外,听着听着,心却更凉了。
对于身边的人,我从来不曾真正了解他们。我一直是绝望世界中一只独来独往的扁舟,在自己的航道中行走,不会为谁停留,也不会为谁搁浅。
肖潇会跑过来找肖何,我想颜黎深很快就会报复我了。因为他说过,逃离他的后果,将是生不如死。
我想,也许死神才能带我摆脱他的掌控吧。
如果真是如此,我将欢迎死神,把我从他的禁锢中永远搭救出来。
第二天,我起了一大清早,坐了司机的车,去逛商场超市。
漫天的人海,熙熙攘攘,很热闹。
我站在广场中央,不知道自己到底买什么才好。
记得说过要送肖何一条围巾的。
略一驻足,我手里多了两条一黑一灰的男用围巾。
很没艺术的品味,但是买黑色和灰色的围巾送给男士,应该不会出错。
一条给肖何,另外一条……
给颜黎深吧!
可是,为了说服自己肖何在心里的特别地位,我另外买了毛线。
说过要亲手织一条给他的,如果我还有时间的话。
卖毛线的小姐热情地介绍。
“是买给男朋友的吧?现在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如果不会织围巾的话,现在开始学业不算早呢。”
我笑,不说话,自己挑自己的。
一团深蓝色的毛线,跃入眼底,很自然的,我的手摸上了它。
很适合颜黎深,更适合肖何。
“我买这个吧。”我指着那团毛线。
真希望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织好它,送给肖何。
灰色的买来的围巾送给颜黎深。
肖何回来的时候,我在门外撞见他,下意识地,把袋子藏在身后,不让他看见。
他一抿唇,把车子驶进去,人却站在车库外等我。
慢吞吞的走过去,装作不经意从他身边经过。
“你出去了?”沉稳的声音从耳畔掠过,夹杂着丝丝愤怒和慌张。
我点点头,正要绕过他,手腕被狠狠地撕扯住。
他的话却不似他的动作那般粗暴,“以后出去时,记得跟我说一声。你不声不响出去,我会担心,如果真要离开,也事先跟我说一声,好么?”
知道他的顾忌,更知道他是一个多疑的男人,我拎出袋子中的东西。“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现在已经瞒不过你了。”
一条黑色的围巾搭在他脖子上,肖何露出大男孩一般无助的神色,不知如何反应,表情有点搞笑。
他穿着一套银色的西装,里面穿着白色衬衫,搭上一条黑色系的围巾之后,整个人显得硬朗又帅气,气度不凡,风度翩翩。
袋子里剩下一条灰色同款的围巾,我没拿出来。
“你出去,就是买围巾给我吗?”肖何鹰一样冷锐犀利的清眸盯着我。
我踮起脚,为他整理好领子,手指不经意碰到他温暖的脖子,停留了一下。“我说过会送一条围巾给你。”
“你说过会亲手织给我。”肖何纠正道。
他竟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我拿出毛线,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先戴着买来的,等到我织好,再换一条。”
“两条都不换。只要是你亲手选的,买的,织的,我都一样喜欢。”
肖何轻轻搂住我,一丝痛苦的挣扎的又似喜悦的情绪通通从眸光处掩埋了,只有他低沉的嗓音在心头徘徊不去。
“素素,答应我。在围巾织好之前,不要轻易说离开,给我一点时间。”
我坐在沙发上,织着围巾,想起他说的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不禁又从袋子中拿出那条没送出去的灰色围巾,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送给他。
我骗不了自己,手中织的围巾,其实比较适合黎深。
“素素,是你自己乖乖回去,还是要我过去把你抢回来?”
颜黎深在电话那端温柔地说着,旁边似乎有人在对话,还有写字的沙沙声,看来他正在签什么文件,一心二用。
不用想,我脑子里都能自动浮现出他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打的是肖何房间的电话,这种明目张胆的嚣张行为,除了颜黎深这种人,我还真想不出还有第二个。
“你怎么知道我在肖何房里?”我坐下来,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
只是听着,说着没干别的。
像是久违的老朋友那样,聊天叙旧。
是啊,老朋友。
已经认识将近两年了,虽然没怎么接触,但总有点什么东西在里面吧!
“如果我说,我在你身上装了监视器和窃听器,你信不信?”他好像心情不错,不过后面的话却冷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