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被人利用的滋味,沮丧,愤怒,又悲哀。
原来的苏素素已经死了,现在的苏素素,不会再像棋子一样任人摆布!我很快意地想,在后面冷冷的看戏,完全是一个局外人。
“你说谁啊?明明是你的人把我拉错了地方,我不怪你,就算是大人有大量了。”李嫣贼喊抓贼,摆出一副大赦天下的神气表情。
女人撒泼,可是随时可能会发展成泼妇骂街的。
就算人在外国,也丢不起这个脸。肖何忍了忍,在历殇的眼神对峙下,终于没再说别的话,只是用眼神指使保镖赶快去捉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我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我来。肖何记住的不过是我原来的样子,而不是真正的我。如果他对我有很深的认识,不会认不出我。
嘴角一勾,笑了。
“阿殇,我们走吧。”
历殇被迫‘半搂’着李嫣,一步步出了医院。我则充当粉丝,在粉丝团里目送历殇的专车走了之后,才到四处转悠起来。
台湾已是冬天了。
走在韩国的街道上,看着矮矮的建筑物,还有来去匆匆的人群,突然沙沙几声,抬头望天,扑簌簌点点白点落下,下雪了。
那年在巴黎,也是下着这样的雪。
隔着窗子看着外面,心一狠,跑到雪地上傻傻地站着,任由雪花落在发上身上,直到手脚被冻僵,嘴唇成了青紫色,也不肯进屋去。
那时候很傻,想用这种偏激的方式,让他记得还有一个苏素素,逼他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派医生治好我身体上的病痛,却不理会我流着血的心。
我大病了一场,差点死去,可是,我很清楚,没有人会来看我。
他更不会来。
“你会看不透我,是因为你心里从来没有我。”
记得有一次,颜黎深抱着我躺在床上,我把头枕在他温暖的怀中,咬了一口他左手的无名指,静静地说着。
他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素素,你会这样一直留在我身边吧?”他伸出手,挑起我的下巴。
总是这样不厌其烦地问我同样的一个问题。
回想往事,眼角突然热热的湿润了一片,随意用手抹了抹。觉得冷,伸手进兜,想要取暖,却发现里面有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一张小纸条,还有一些韩币,几张金卡。
纸条的字迹有些潦草,看来主人是个不拘一格更不受约束的人。
素素:钱包里有钱,你可以自己购置一些衣物,天气冷了,你一个孕妇要注意保暖,别冷着了我干儿子。打理好自己后,坐的士到首尔威尔士饭店来,钱包里有我的卡片,你到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李嫣
她想得还真周到。
我抬眸再次看了看天际,第一次轻松地舒了一口气,璨笑。真的,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就会给你留一扇窗,任何时候都不必绝望。
也不能再绝望。
进服装店买了几套衣服,仔细打扮好自己,发现人长得漂亮的话,穿什么都好看。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上面的皮肤温腻得像刚出笼的包子一样,白皙细腻,手摸上去,都似会被粘住。
在全身镜前一照,那张漂亮出尘的脸蛋对于我来说,依旧很陌生。
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以前的那张平凡的脸,随着那一次的死亡,永远消失了。
我的一切过去,也全部消失了吧。
感到威尔士大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我没有身份证明,护照也被肖何扣押,自己找酒店会很困难,而李嫣这个都替我想到了,我真的很感激她。
才刚进酒店的旋转玻璃门,就有一个穿着工作服,脸庞圆嘟嘟的女生迎上来,轻声用国语微笑着问我,“请问是苏小姐吗?”
我微微点点头,不出声。
这时候还是要谨慎。
“请跟我来,李姐等了你很久了。”
上了电梯,我盯着电梯上的楼层,足足有八十层之多,而我们要去的楼层,正是七十九层,因此搭电梯用了挺久时间。
终于到了目的楼层,李嫣早在电梯间候着,一看到我,就高兴地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我的爱人,我的花,今夜你终于来到我身边。”
习惯了她乱用暧昧的话,我只能抱住她,手滑到她的腰间,捏了一把。李嫣尖叫一声,朗声道:“果然是美人的心肠都不是一般的毒辣。”
“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她领着我进了一个豪华套房,甫一进门就动手开始扒我厚厚的衣服。我愣了愣,随即抓住她在我身上乱摸的手。
“你要干什么?”不会真像她之前开玩笑所说的,要我以身相许吧?
“快点脱衣服躺好在床上,肖何的人一整天都盯着我这边,我是怕他待会儿会冲上来搜人,到时候你就危险了。你也不希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功败垂成吧?”
“他进来搜人,和你脱我衣服有什么关系?”
李嫣朝浴室那边瞅了瞅,贼兮兮地说:“你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等一会儿阿殇冲完凉出来,让他们看见你们孤男寡女,没穿衣服的共处一室,你不就安全了?”
这是什么逻辑?
脱光了躺在床上等一个洗澡的男人,那不是更危险吗?
要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
我正要开口说话,李嫣却一把捂住我的嘴,眼神严肃,盯着我神秘兮兮地说:“你不要反驳,先听我说。”
李嫣快速地说出她的计划:“阿殇他并不知情,不过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太多。肖何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他的个性我很清楚,今天还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怀疑我是你的帮凶了,所以才会派人盯我梢,还好让我的人发现了,及时通知了我。你一会儿就假装是我叫来替历殇暖床的床伴,阿殇一般不会拒绝美女的,而且肖何他们那伙人从来没见过你的样子,就算手里有医生大致上画出的轮廓,也没什么用。估计一时片刻不会认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