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飘飞的痛楚中,如飞沫般飘洒的鲜血,浸湿了白色的单衣,痛,尖锐而痛狂!
没有力气再挣扎,只感觉身体在麻痹中冰冷下去,李思棋痛苦的瞪大双眼,她出车祸了,在回家的路上,她午夜的路上,她亲吻了一淌未班车。
惊恐的尖叫声,乘客乱作一团。
眼前一片的空白,李思棋不甘心的瞪大眼,却也只能死不瞑目的断了气!
冰冷,黑暗,无止无尽的痛楚,像是刀割在肉里,痛的她死去活来,活来又仿佛死去。
时停仿佛停窒了,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思棋以为自己会飘到天堂去报到的,却不想,被一阵痛楚再一次击醒。
睁开眼,一片的白色,你是亮晃晃的灯光,来回的摇摆。
“我死了?”有气无力的低喃,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身体毫无知觉,只有左手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李思棋动了动脑袋,转头去看左手边,却猛然惊叫,洁白的地板上,流满了红色的血迹,而这些血正是从她的左手血管里喷涌而出。
“啊”惊恐的尖叫,李思棋本能的坐起来,伸手去握住那泊泊出血的伤口,怎么回事?她的手怎么会流血?
正当她无助惶恐之迹,忽然听见轰然的声响,像是来自正前方,那道结实的门。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刺激了,李思棋甚至无法反映过来,只能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门,不安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底,该不会一次死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吧?
天啊,不要对她这么残忍,她承认自己已经死了,真的不要再来吓唬她了。
门外的人似乎急欲闯进来,每一次的碰撞,都仿佛用尽了全力,李思棋吓的面无血色,不知道门外的是怪物还是什么?真怕它一冲进来就要将她给咬死。
想要后退,却气空力泛,眼前的景物也开始的模糊起来,李思棋低咒:“该死的……我的眼睛……”
失血过度,既将导致晕迷,但李思棋死活不肯再闭上眼睛,她非要弄清楚,门外的是什么东东?
终于,在她支撑不下去时,门被撞开了,厚重的门板倒塌,几乎要压到她的双脚,好在李思棋回光返照的将脚给缩了回来,才没有让悲剧发生。
一道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李思棋这才看清楚是一个男人,而且,在短暂的瞬间,她还知道这个男人长的异常的俊帅,她暗暗鄙视自己的花痴,死到临头,还不忘记欣赏美男,活该要被车撞。
“丝棋……丝棋……你怎么这么傻!”男人一冲过来,就将她虚软无力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中。
李思棋傻眼了,用尽气力盯着头顶上方那张担忧焦虑的俊俏五官,狠狠的想,如果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她就算死一千次,也要从地狱爬回来,跟他再续今生缘。
“丝棋……醒醒……不要睡,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丝棋,坚持住啊!”男人急的快疯了,抱起地上晕眯痛苦的女孩就冲出了门。
李思棋哪里想睡过去啊?她真恨不得自己再多几双眼睛,能够把他看的更清楚一点,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如此的关心过,她的眼眶红了,有落泪的冲动。
“丝棋,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到了!”男人急的不知所措,像是在安慰身边虚弱的女孩,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俊美的脸庞,早已经苍白无色。
“医院……”李思棋凭尽最后的气力,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奇怪?这里不是天堂吗?还有医院可去?
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李思棋的眼前又恢复一片的黑暗,死前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慢慢冰冷的身体,就身抱着自己的男人像阳光一样温暖,却也无法渗透她渐渐无力的血管,她的温度在慢慢的消退。
白晰的小手,被大手紧紧的握住,男人的眼中滑出清泪,她不能死……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白色的医院,四处都散发着浓郁的药水味,大堂前,救护车刚停,早已经等待的医生便蜂涌而上,将担架上的病人推进了急救室,紧跟上前的男人,脸色充满慌虑,却被医生挡在了门口,无法再踏进。
手术室灯亮了,四周又恢复安静。
时间仿佛又停窒了,当李思棋再一次回归意识时,一股浓浓的药水味闯入她的鼻间,生平最闻不惯这种苦涩味道的她,下意识的皱了眉。
浓郁的味道刺激着,她不得不醒过来,以为自己又光荣的到了天国,却在模糊间,看见那道似曾熟悉的身影,李思棋死命的的睁开眼,呆住了,这个男人……怎么还在?
很困难的眨了眨沉重的眼睛,李思棋想要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视线越来越清晰了,那疲惫的俊脸,是那么的真实,李思棋惊讶,原来这不是梦。
眼珠转动了一圈,她开始震讶了,这不是天堂,是医院!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强烈,冲击着李思棋混乱的意识,她没死吗?她还活着?那辆该死的班车没有夺走她的性命?她被好心人士送到医院来了?
一连窜的疑惑,困顿着李思棋,左边是窗户,一束温暖的阳光折射进来,似乎有新鲜的氧气注进了李思棋的身体里,细胞开始复活了,眼前的一切,有力的证明了,她还活着的事实。
想要惊喜的尖叫,但是,身体却是虚弱的让她连动动手指的都觉得奢望,所以,只能睁着骨碌碌的眼睛兴奋了。
惊喜过后,李思棋开始打量身边的男人,他低垂着头,她只能看见他俊朗的侧脸,狭长的睫毛,浓密而乌黑,覆盖住那双漆幽的眼睛,他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苏醒,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看着他疲倦不堪的呆窒神情,李思棋竟然莫名的心疼起来,如此美男,如此忧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他救了自己吗?记忆恍惚而零碎,但却又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