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在牢里受苦,她定不能坐以待毙的。
“山源夜雨渡仙家,朝发东园桃李花。桃花红兮李花白,照灼城隅复南陌。”缭缭排箫声,在这静寂的夜,隐约传来。
她心下大喜,却听得有些朦胧,睁开眼睛抬起首,排箫声又没了。
原来这府里有人懂吹箫,只是为什么又不吹了?
要知道,刚才那一阵一阵的美妙音声,竟神奇的让她身心舒畅。箫声如咽,情深意长,她喜欢那首曲子。
“吱呀!”木门打开,想必是抬热水的善音回来了。
她撑起身子,准备下榻,有双手将她按了下去,帐子内即刻萦绕淡淡的酒香。
“谁?”她想转过来。
崭新的大红锦被一陷,那双霸道的手将她翻了过来,腰上一搂,一道冰凉的唇贴上她的红唇。
男人强烈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气钻入她的唇齿间,掌下往他那边一压,迫使她动弹不得。
怎么是他?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的舌在对她的小嘴攻城略地,从吸吮到挑逗,故意与她唇舌交缠,而后双眸一开,突然停下来。
而她,由起初的挣扎陷入到一种很矛盾的感觉里。
这次他吻她的感觉跟昨夜的感觉很不一样,同样是让她猝不及防的霸道,却在侵上来的那一刻让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受,仿佛他俩认识了千年,只要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双淬了寒冰的眸子,那双唇就是温柔的。由霸道吸吮渐渐转为温柔的交缠,连放在她腰上的力道也放小了些。
她发现,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只是等睁开眼睛,他的冷眸也睁开了,一眸的冷意与讽刺,刺得她想跳起来。
“少主可是走错了房间?”
“你希望我走错房间?”他唇上的动作虽停下了,掐住她腰肢的手却没放开,两人侧卧,又搂紧她一把:“好可惜,本少主没有进错房间。”
她连忙用手抵住那堵铜墙铁壁般的胸膛:“我身子不舒服,不能……”
他仿佛没有听进她的话,翻身压上来:“侍候本少主,本少主今夜就想要你。”低哑着,用手去脱她的衣衫。
她的下身本来为方便刚才擦药,裤裙已全然褪去,被子里就是一双光溜溜的玉腿。他这样一压进来,腿间立即就是一阵冰冷的衣帛摩擦。
她很难堪,想用双手去奋力护住自己,无奈趴卧着,让他高大的体魄死死压着,难以动弹。
等到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他突然安静下来,似在打量她,又似在犹豫,粗重的鼻息在她颈间撩拨不已。
半刻,她的脊背被盯得爬满冷汗,正要回首,却突然一声闷哼,长长玉指将身下的锦单紧紧抓住。
他在俯身吻她薄汗微施的雪背,且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一下子……
一刻后,她以仰躺的姿势在红罗帐内承欢,三千如墨青丝散落一枕,随着身上男人的动作一荡一荡,与那身香肌玉肤映衬成如雪魅惑。
这个姿势,让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眸中的光芒,紧紧盯着身下的她,仿佛在驯服一头不听话的母兽。
“……”他没有低吼,只在低喘,愈发黑亮的利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很清醒。
她不想看他,将头偏过去,却在他越来越快的最后一刻,终是拱起上身,双腿绷直,拽住锦单的手改为深深掐住他的臂膀。
“呵。”他得意的低笑了声,翻身躺下,重重喘息:“滋味还不错。”
她还在喘息,绯红的脸却“轰”的一下冷却!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不是他过门的妾,而是千夫枕、万人骑的花楼女子!泪,就那么急急的淌了出来,仓惶的将反驳的话语吞进嘴,赤身裸体侧躺了过去。
女人这辈子难道输的就只有贞操么?一朝被他毁,再度让白杨毁婚,于是她成了一个遭人笑柄的轻贱女子。一个这样的女子,该如何选择她后面的路?
女子贞操堪比性命重要,该感谢他在洞房花烛夜没有对她大加责问,她亦问心无愧。只是今日这句轻贱的语,比起不责问,更加伤人。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在乎,是真的在乎。
“我希望……你明日能放云浅出来。”驳斥的话,转为如咽乞求,收起了她欲张开的双翅。
这里是她自愿选择进来的,一路上不管有多少阴霾,她只能隐忍。或许如他所说,只有做了他的宠妾,她方能翻身。即便前面等着她的是刀山火海。
“能不能得救,要靠她自己的表现。”他已站在帐子外让善音为他整理微微凌乱的外袍,冷冷站立,隔着帐子望她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去。
红罗帐犹温,轻纱飘动,她散着三千青丝,玉体横陈大红锦单。浓密睫毛一掩。云轻雪,其实你好没用。
他离去了,吩咐丫鬟端来净身汤药,除去他在她体内留下的种。她憋住气一口喝尽,静静躺着,听那再次响起的阵阵如咽排箫声。
夜很深,箫声很清晰,幽怨稚嫩,断断续续,与刚才那首炉火纯青的曲子一个天一个地。
她起了好奇心,掀被起来。
箫声是从凤舞府那边传来的,穿越层层竹林,在这寂静的御敕府划开。
“这里是凤舞府了,少主吩咐不能在这里随便走动。”随后跟来的丫鬟善音在身后提醒她。
“这里是属于凌府吧。”她还是向前踏了一步。
“不是属于,是本来就是,凌府分为御敕和凤舞两府,一正一偏,御敕为少主与大夫人及各房主子居住,凤舞则为老凤主与京云少爷的住所。”
“那这个吹箫的人?”她看到花窗那边还有烛火,隔着灌木丛,隐隐约约见得凉亭里坐了个人。
“这个应该是青寰小姐,她寂寞的时候就会吹箫。二夫人,莫要推开院门,青寰小姐有些神志不清,善音怕伤了你。”
“这个小姐是什么人?”她看到那厚重的远门上挂了一把带铁链的铜锁,跟关犯人似的关住了这个吹箫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