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邪恶的眼睛就是蕊蕊的前夫大勇干巴空洞贪婪的眼睛。他的头发蓬乱,衣服皱褶多而干瘪,一双皮鞋已经翘了大头。
看到蕊蕊,他的眼睛一亮。悄无声息走到蕊蕊母女面前,“怎么今天你来接了?嘿嘿,我正愁看不见你呢。”
蕊蕊抱起孩子,“你不要总这样来找我,让我安心生活不行吗?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到底要怎样才不纠缠我,你想让我死吗?”蕊蕊眼里满是哀怨。
“不要说这么严重,我也不是吓大的。我和你摊牌吧,要么给我孩子,要么给我10万元,给我什么,我都不会再来找你。”大勇一副无赖的嘴脸。
“给过你多少了,何止是钱,还有我的青春,我的尊严,你和我保证过多少次了?你毁了我第一个家,还要毁第二个吗?你毁了我一生就满足了,就痛快了吗?”蕊蕊里喷火,从来没有过愤恨从心底燃烧起来。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的背景,你的过去,我和你现在的丈夫说说会怎样。你想清楚,我等你一个星期,如果没有结果,别怪我。”大勇恶狠狠地剜了蕊蕊一眼。
“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一件。”蕊蕊眼泪流了出来,身体瘫靠在街头一棵粗大的白杨树干上。
“妈妈,妈妈。”女儿望着蕊蕊不知所措。
大勇点着一根烟,“哼”了一声走了。
蕊蕊找到了晨星,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出来,接着就哭得伤心透顶,“慢慢说,先别难过,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晨星抚着蕊蕊的肩头轻声说。
蕊蕊把经过告诉晨星,晨星沉思了很久,说:“我来办这件事,你回去照顾孩子,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蕊蕊走后,晨星和大勇约定在大勇住处见面。大勇并没有在什么旅馆酒店住,而是租住了一间简易单人房间。
晨星推开门,走进小旅馆内,总台旁两个河南人手里拎着包在退房,其中一个瘦脸男子盯着服务员的眼睛说:“老鼠太多了,在地上直打架。”说完把钥匙扔在桌面上,一副气哄哄的样子。另一个男子在帮腔:“我们退房,被老鼠咬到耳朵怎么办?”
女服务员白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看看进来的晨星,又把目光收回去,不紧不慢地说:“退房就退房,废话说这么多干吗?交这么便宜的房租还想看斗牛啊?”
晨星想笑,低头自顾往里走,楼道一股发霉的味道直冲鼻子。还有从厕所窜出的骚臭味,楼道内光线昏暗。晨星在105房门前停下来,屈起两根手指敲门。
“进吧,斯文什么,和你们文化人没法混。”大勇瓮声瓮气地喊。
晨星推门走进房间,大勇正躺在单人床上,看到晨星进来,坐起身,懒懒地靠在床头上。
晨星拽过靠近墙角的一把破椅子,面朝大勇坐下,“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好,快人快语。我已经早说过了,想必蕊蕊告诉你了。给我孩子或钱。”大勇说着起身盘腿坐在床铺上。
“你就认识钱,欺骗蕊蕊的感情,赌博成性,蕊蕊被你害得心都碎了,心曾经死了,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她从绝望里拉出来。你就没有一点情谊吗?她为了你费钱费心血费感情,你就不是一个男人!”晨星有些激动,面色紫红,眼睛直盯着大勇。
大勇又靠到床头,眼睛躲躲闪闪没有看晨星,目光空洞地望着晨星的膝盖,似乎在想什么。
“我劝你改邪归正,你答应我不再找蕊蕊。我帮你找份工作,你自食其力才算个男人。蕊蕊她快崩溃了,如果她出了事,你走不出这个城市!”晨星眼睛直盯着大勇,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掏出答案来。
大勇从口袋里掏烟,递给晨星一根,晨星摆摆手说:“我没有很多时间,你就在这里决定,我等你说出来。”晨星语气里带着命令。
“什么工作?”大勇狡猾地问。
“跟车帮酒店运海鲜,帮忙点货验货,每天都管饭。”晨星的目光里追寻的成分多起来。
“开多少钱?”大勇目光里射出贪婪的光。
“要根据运货次数,每月2000没有问题。你不要太贪图安逸享乐了,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如果撕破脸,这里黑白两道我都熟,你别等我逼我走到这步。”晨星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我什么没有见过,我光脚还怕穿鞋的吗?你现在就去叫你的人来。我懒得和你费口舌,你说吧,什么时候上班。”
“现在我就带你去。”晨星转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