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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晨星忙回道:“不敢,不敢。让我闭上眼睛再给你算算,看你能不能活到100岁。好,根据你的信息资料,初步推算你能活到110岁,以后我就叫你110好了。”晨星信口开河,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编出来的。

“110,叫我老妖精好,这么老。哈哈哈哈,逗死人了,110,那我去当警花好了,你一叫我,我就出警,专门抓你走私。”虹开心无比。

“你喜欢出警啊?我可不敢总找你,不然,邻居还不用白眼翻死我呀,经常有警察来,左邻右舍肯定以为我出问题了。依我看就别出警了,赶紧出嫁算了。”

“哈,像我这样温柔靓丽的警花找你,肯定没有人怀疑是刑事犯罪,不用担心邻居用卫生球眼打你。唉,你这坏蛋,干吗要提这些呢?甭说110岁,就是常人的年龄我也活不到的,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告诉我,你住的那个城市漂亮吗?”

晨星一惊,心如瀑布水帘陡然倾落,晨星飞快地打出一行字:“你可不要吓我,怎么有可能呢?你快乐得像个小鸟,你是健康幸福的人啊。不要胡言乱语了。”

“我的生活的确很幸福,只是,唉,不说这些了,说些高兴的事儿吧,我想听你的歌了,虽然总跑调,可是有点摇滚味道。”虹的声音亮起来。

“不,我要你说清楚。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我不会干涉,也许能帮助你。好不好?”晨星心头的疑团未释,没有谈其他话题的心情。

“别问了,不想说,更不愿去想,再问我会难过的。不说了,给我唱歌吧,听你的沙哑派吼歌多开心呀。”

“你净说些没头没尾的话,我哪还有心情唱歌呀?”晨星敲击键盘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

“我喜欢伤感些的歌曲,我因为身体很忧郁。你唱。”虹绕开刚才的话题。

“其实,有时我也很忧郁,是因为心情。我很希望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一路走下去,听了你的话,我的心情很沉重。”晨星微微闭了一会儿眼睛。

“别说了,我和伙伴们去迪厅的时候,我很喜欢听潘美辰的《我曾用心爱着你》。唱给我,好吗?”

晨星想象着歌的曲调,用心吟唱着,把歌词敲打出来,传送过去:“我曾用心地来爱着你,为何不见你对我用真情,无数次在梦里与你相遇,惊醒之后,你到底在哪里,不管时光匆匆被错过,你这次一走是否会想起我,这种感觉往后日子不再有,别让这份情换成空。”晨星双手快捷地敲打着键盘,在静寂的小屋,噼里啪啦的响声显得格外清脆,如大大小小的珠子散落地面弹跳不停。

晨星有些动情,刚才那个令他疑惑、伤感的话题还在内心缠绕着,也许是他已经在乎了虹。晨星丝毫不怀疑虹的话,他能从文字里读懂虹的心事,仿佛,虹就伏在他身边聆听着他的歌,那么乖巧,那么亲切。

从无声的文字能够体味歌声的优美和深情,这就是网络的神奇。那些对话语言插上想象的翅膀后,会在宽广无限的天空自由自在翱翔。

虹说:“你的歌真好,认识你真好,我如果不过早离开这个世界多好。”

晨星心绪稍稍有些平静,说:“是啊,你可以来我的栏目演出。我知道你能歌善舞,绘画也有绝活儿。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地址,能告诉我吗?”

“不可以的,不要生气,如果我不出问题。过些时间感觉好些,也许我会去你那里试镜呢。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不是我不相信你,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但是你要让我的身体从容些,感觉从容些。我先生不许我聊天的,让我对网上的人敬而远之。我忧郁成疾,没有办法,我在这里寻找宣泄,遇到你这样的好朋友。也许我身体不允许,那我们就在这里经常散步,给心情散步,我们在网上是好朋友就足够了,对吗?知道了名字、地址又能怎样呢?”

是啊,知道了名字、地址又怎样呢?虹的反问让晨星心头掠过一丝茫然。“可是我很想知道,我认识很多名医,也许能够帮助你。”晨星心里酸酸的,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我先生在省委工作,我的医疗条件,你说能差吗?就这些,别问了,好吗?”

“虹,永远也不要不辞而别,不要离开我,好吗?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谢谢你。除非我来不及告诉你,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晨星又想起虹的那番奇怪的话,是啊,人的生死本是难以把握的定数呀,人世间有多少浸含着苦涩和无奈的不辞而别啊。晨星盯着屏幕,眼睛有些潮湿。他走到窗前,掀起纱帘,推开一扇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扑迎他的面颊和前胸,夜色中的城市已是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