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坐在沙发里嘤嘤哭泣,董立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面脸和气,“小虹,你就原谅我,别去你爸爸妈妈那里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们二老,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呀,你说你要是被人家拐去当了小老婆还说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呢。你爸身体不好,可别惹他老人家犯心脏病啊,我知道你最孝顺。”
“我真的和你过够了,你这个变色龙,明天就不是你了。”
“是,是,我是变色龙,明天我就变颜色,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就变什么颜色,只要你开心就行。你可千万别不和我过,我的平凡岁月里,有了一个你,变得充满活力。”董立竟然油腔滑调地唱起来。
虹最拿他没有办法,董立把虹搂在怀里,“我们休息几天就去新加坡,那里有几个朋友一直催我呢。”
虹没有吭声,董立高兴起来,拍拍虹的肩膀说:“别总跟小孩子一样,走,看儿子去。”他最知道虹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晨星的妻子可以上班了,晨星在家里撑着拐杖满地溜达了,他很百无聊赖,几次想拨通虹的电话,又止住了,他自己劝说自己,不能再联系再执迷不悟了。妻子对自己多好啊,关键时候体贴关心疼爱,晨星就算血是冷的,也被捂热了。更何况教训就血淋淋地在腿上疼痛着,如果自己要拼,就可能鱼死网破。
警察抓到了肇事者,撞晨星的人一口咬定是开车打盹,任何线索也不提供,警察拿他没有办法,晨星又只想得到一笔赔偿金,案件很快就了结了。晨星最愿意,他内心平静了很多。
忠涛辞职了,他知道了蕊蕊的一切,他见到人就说蕊蕊的好,说他没有照顾好蕊蕊。他知道蕊蕊能把心给他,是很爱他。他承受不了这些发生的事情,他想解脱,想找一个事情的原委,他带蕊蕊留给他的女儿到了广州。
广州是蕊蕊生活的地方,他想在这里开一个婚纱摄影楼,靠自己的技术赚钱,养活自己和女儿,很快他就找到了临街的一个二层小楼。他很有经济头脑,专门拍摄风景特异的婚纱照。
这天一大早,他叫醒司机,又打电话给一对预约好的新郎新娘,秋天的早晨有些凉,他特意穿了件风衣,会计小孟说,忠涛大哥真有风度,快给我找个嫂子吧。忠涛说,嫂子人选很多,我正给你储备呢。说完,交代小孟把女儿照顾好,就带领化妆师、灯光师、还有最亲的徒弟上了面包车,在高速路口,见到了新郎新娘的车,新郎已经打扮很精神,是个帅气的小伙儿,新娘很白净,很纤瘦。
他们走了一个小时,来到来到一个山寨,忠涛要在这里找秋天山野的景色,他们把车停在一个山村的谷场上,向一个赶着驴车回村的白胡子老人问,哪里有草地,没有草地,果林也可以。白胡子老人说翻过这座山,后面有一个山坳,那里风景很好。
在村子的石碾上拍了一组镜头,大家就又上车,翻山,在盘山路上,大家紧张得不说话,窄仄的山路下,云雾在下面缭绕,万丈深渊下,树木就像小草一样,新娘缩靠在新郎怀里,闭着眼睛。
“你就爱找人家不来的地方,多危险。”新娘埋怨。
“一辈子结婚是大事,我们要留下美好深刻的回忆。”新郎很兴奋。
“对,我一定给你们拍一组最好的结婚照片。”忠涛也很有兴致,他换下司机,自己开车。
翻过山,他们在车里就看到山下优美的风景。赶到山坳,大家惊呆了,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啊。满山遍野的花朵,紫色的、粉红的、艳红的、兰色的、一朵朵铺到了天边,芳草馨香,他们忘记了疲劳,拍了很多,忠涛说,这下可过瘾了,新郎新娘也被影楼工作人员的兴奋感染,被美景吸引。回到影楼,忠涛发现道具包里有一条绿色的蛇,蛇在蜷缩,忠涛失手把包扔在地上,惊叫着去叫徒弟,等他和徒弟一起赶来时,包里什么也没有了,他们赶忙关了门在屋子里找,怎么也没有找到。
“一定是跑了,怎么回事呢?以后外出要小心了。”忠涛说。
“可能是我们在拍摄中惊吓了蛇,跑到包里了,等它出来,我们把它请走。”徒弟说。
忠涛把照片全部下载,在电脑上翻看了几遍,特别满意。小孟叫他吃饭,他忘情在自己的作品里,“秀色可餐。”忠涛仔细咂摸着照片。
“呵呵,是新娘太漂亮了吧。”小孟取乐。
“风景和人都好,我准备征得新郎新娘同意,发到网络上,给咱们打广告。”忠涛得意地说。
过了半个月,新郎来取像了。忠涛把婚纱照拿来,新郎翻看了很久,忠涛想,怎么不说话啊,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