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朝那紧紧相缠的树根看去眼,清君扭头迈步离开。
“走,我们去找他们,定会找到的。”
“是。”
没有来时的匆匆,这次走的很慢很慢,似是要留下最后的记忆。次的离开,只是数月,再回到原处,早已人去楼无,清君不敢肯定这次的离开下次的到来是否还存在。
离开的脚步却在走至大门之时停了下来,只因为……
“看吧,堂堂君家,竟然……沦落至此,这就是下场,惨啊。”
‘君家’两字让两人停了步子。
隔着堵墙可听见墙外嘈杂声音。
大概是君家突败,来看热闹的吧。
常人皆是如此。
“啧,这么大的家,要说在这京城,除了皇宫,那家那户还能比啊,当真是家大业大。”
“是啊,就这么没了,场大火,什么都没了。”
声惋惜。
“你说这好好的,什么都好,却偏偏贪图更好,造什么反,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
“哼,活该,贪,贪啊。”
口吐糟,口瘫。
“也是活该,好好的夫人就这么休了,娶那什么将军千金,还不是为了利益,这道好,利益没了,还到搭上。”
“哎,我可听说了,这造反本事那将军早先的计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硬是拉着君家合作,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把女儿下嫁过去。”
“啊,就你这么说,那君家不就……哎,还真倒霉。”
“夫人,我们由后门走吧。”看着张脸又慢慢转白的清君,白羽说道。
“……”清君却是言不发,站在原地的脚却是动也未动。
请外的声音依旧。
“造反,谈何容易,谁动得了朝廷,当今落王是谁,那聪明着了,智勇双全,早发现,立刻镇压。”
“看这君家,个命令,把火就没了,也不见心疼,在看那司徒家,满门抄斩,个不留啊,司徒将军大败,在那金銮殿上畏罪自杀了,不过有事奇怪,怎么就没看见官兵抓这君家的人,只看见大火,也没听见有人尖叫,奇怪,奇怪。”
“……”清君紧握成拳的手松开。
不管如何,只要没人看见,那就是好事。
就说,君非墨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没有算计到了。
就说,就说……
“是啊,我也听说了,我那什么什么亲戚在皇宫做事,听说那日,整个皇宫可热闹了,调动所有士兵只为抓个人,知道抓谁吗,就是这里面的,君家的庄主,听说落王还射了他箭,那个盲眼的落王,还听说那晚差点被他逃了,我那亲戚站在皇宫外围亲眼看见身墨衫的人跃上屋顶最后被个穿着盔甲的人掌打了下去,再来就听见里面几声尖叫声。”
“然后了,然后了?”催促。
“然后?然后我那亲戚就被调到其他地方了,不清楚,不过应该被抓了吧,那几声尖叫可都是君庄主的,虽然不大,可是……”
“……”
嗡嗡的脑中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了,脑中只来来回回的回荡着那几句话,刚刚扬起的笑在脸上僵硬。
“夫人。”白羽特意放低了声音,以免墙外的人听见:“庄主不会有事的,他……”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是被咽下去了。
“……”清君整个身子僵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双眼死死盯着那面强,过分僵硬的背给人轻轻推就倒的感觉,不言不语。
血由着脚底慢慢丝丝变冷,直至整个身子如同置身寒冬。
她当真不敢想象,像君非墨那样的人,即使受伤也不会叫声的人,是在何种情况下发出那声低吟的。
手心慢慢溢出了汗。
噩梦中的画面在脑中回荡,腥红的血液,苍白无息的人。
“原来那不是梦。”
原来不是梦,切都是真的,真的。
“人……夫人……”
白羽用力摇晃着清君的身子,看着动不动的人,僵硬的脸上有了变化。
“庄主不会有事的,他那么精明,定不会有事的,他定早有打算了,不然他也不会在知道我去找你的时候句话不说,他定是有了什么计划,他……”
“你说什么?”
声惊呼打断白羽的话。
“我离开君家去找夫人的事,虽然没说,但是我知道庄主定知道。”白羽当然知道清君下过要知道都是什么。
“他知道?”
“却没阻止。”白羽继续说道。
“没有阻止?”
知道却没有阻止?
为什么?
明明休了她,两人已经没有了关系,为什么还……
垂下头,清君陷入沉思之中。
为什么?
抬头之时,清君看向白羽:“走吧。”
不等回应,已经转身,朝着后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定要找到他,不管生死,她都要问个明白,问他是为什么。
为什么?
只是,清君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到走出那扇门之后,还有另件事正在等着她。
君家的后门,顶软轿正停在那里,四名轿夫,八名侍卫,最前面站着的那个人很是眼熟,她存见过几次,那是……
“清君姑娘,您还记得小的吧,小的是落王府的总管。”那人轻轻笑,恭敬弯身,客气有礼,说出的话却是不容拒绝:“王爷有请。”
“来了。”
再见那人之时,声锦绣华服,衣摆上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猛的抬头看去,有如真龙由着眼底飞过,星星点点的光芒照射在那人眼中,点点,滴滴,把那整双眼都照的精神奕奕,不在漆黑片,宛若最灿烂的星辰。
不管看多少次,清君都觉得那双眼很美,狭长而深邃,让看者移不开眼,很美。
只可惜,瞳孔之中漆黑片。
尊贵的人就这么站在门廊之侧,迎着她的方向笑着,俊美邪肆的脸上有丝暖意流淌。
简单的两字由那人嘴边道出,在自然不过,就好似两人每天都会来往般。
清君有半刻的恍惚,末了深吸口气,微弯了身子恭敬行礼:“清君见过王爷。”
轻柔而平缓的音调,客气中却让原本那份亲密的感觉拉开,拉的极远。
清君想到那日在农舍之时,屋外那些来找寻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