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狐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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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们饿

当我再次拥有清醒的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又有所增长,另外就是,我竟然没有一般昏迷的人醒来时候会有的那种头疼欲裂,意识模糊,反而精神好得不的了,并且对昏迷前锁发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只是睡了一个大觉醒来一般。虽然这样的感觉有些奇特,但是这并不影响我觉得心情很好。

最重要的是,印象中,自我得到血脉传承中的梦衍之术以来,自己就没有真正好好睡过一觉,因为梦衍未能大成,哪怕是睡觉也只能够在梦境中不停的演练术法,从未有过正常人睡觉时候那种黑甜安然,我想……这其实也是我在青丘时候不乐意多动弹的原因之一吧。

很是矫情的感慨了一番,我便打算一如既往的入定,进入识海观想一下药王手札,只是这么一动作,却是让我吓了一跳,因为识海之中的药王手札一无影踪。

受了惊吓的我立马张开了眼睛,而后想起昏迷前似乎看见的金光和融合中的两份书籍,下意识的便开始四下寻找,于是在药庐书桌的下方寻到了那本《生平录》。

老是说,单是看到生平录——孙思邈六个大字,我便觉得,写这书的人该是儒雅而又洒脱的,怎么说呢?或许可以用前世魏晋时期的那种风流名士的姿态来形容会比较合适,这也让我不禁去想,自己上辈子的老祖宗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怀着探索与敬意,我默默的翻开了带着墨香与药草清香的生平录,只见上面第一页上写着:余一生致力于医药,世人曾尊吾为药王,然吾所求乃是此名乎?非也,吾所求者为医之大道,药为医者所从也,然医者药者品类何其多耶?是以以生平录之,以待后人为鉴……

看到这些,我不禁回想起将我震晕的那几句何以为医,以及最后模模糊糊的那么一句:因为我的道是医……

我想,我有些,明白这位老祖宗为什么会弃了金身而去,因为他求的不是成仙,不是与天地同寿,而是一个医,而他对于自己的道有着自己的明悟,所以他去做他的医者去了,这也难怪之前爷爷说他与仙翁都是妄人,只是或许我了解了药王的妄,那南极仙翁的妄又是什么呢?

在我将要沉浸入这个问题的时候,药王鼎和小炉子却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的脚边,分了我的心神。

见到把自己变得不过一个指节大小的两个小东西,我不禁一笑,原来两只器灵都已经醒了吗?于是我很认真的凝神,解读药王鼎给我传递过来的意识——饿~

?!什么玩意?我很是不确定的将自己的讶异和疑惑传达给药王鼎——刚刚是在喊饿么?对于我的疑问药王鼎和小炉子都可疑相互蹭了蹭,而后还是药王鼎传来了一道意识,这次它的意识倒是清楚了不少,因为在我的意识解读里竟已经化为奶声奶气的童音——我和妹妹都饿了!

“?!妹妹……”讶异的我不禁发出了声音,看了看被药王鼎挡住半个身形的小火炉,心下忍不住默默的翻找着重生以来的所有记忆,只是没有任何一条告诉我,器灵原来是有性别的……

见我除了一声因为讶异而发出的妹妹外,再没有了动作,药王鼎似乎有些恼怒,用自己胖胖的鼎肚子碰了一下小炉子的圆肚子,然后发出“叮~”的一声,说实话,能够听到的声音真的是很小的,但是却莫名的刺耳,让人感觉烦躁异常。

“呃~那你们是要吃什么?”知道是我的反应让他们不满了,所以我很是有些歉意的询问着,因为出于前世那种对于生命的敬重,我并没有觉得如今修士们对待自主产生的器灵那种占有与役使的心态,更何况,这两个小东西很可能是药王他老人家生前所养育出来的。

“任何草药都可以。”这次药王鼎传来的讯息更清晰了一些,与之一起传来的还有一丝丝浓浓的渴望。

我看着外面大片的药田,想了想,道:“需要我帮忙吗?”

“恩,你把我们放到药田里去吧,我们饿了太久了,没力气多动……”药王鼎这次的话越到后面越模糊,就像是饿坏的人一般,越说越没力气。

也许是感觉到它们的渴望,我很快的就把他们安置在了药田中间,还很贴心的把它俩分开了去,然后我便无语凝噎的看着原本大片大片的药草在药王鼎面前不断的减少。眼见原本十亩见方的药草在药王鼎这里转瞬便去了一半,我突然有些扼腕,要知道,我可是打算用这些药材练手制药的。

心疼的我不想看药王鼎这货,默默的想着,药王鼎说小炉子是妹妹,那么妹妹的吃相应该会好一些吧?于是我转过身看向小炉子的方向……

?!不看不要紧,一看我更是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小炉子那儿早就吃完了一片同样十亩见方的药田,然后自己穿越了禁制,这会儿正在吃掉第二片药田里最后的几株草药。

“不要啊!”我冲着吃得正香的小炉子大喊,但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它把那几株药草消灭掉了。

欲哭无泪的我只能喃喃的继续说着之前想要说的话:“仙翁说这些药草可以霍霍,但是不能让它们绝种啊~你们……”

许是感觉到了我心里满满的凄凉,小炉子顿了顿,而后在我惊讶的眼光中把一株草药吐了出来,没错,就是吐了出来。然后又回到它吃的第一片药田里,又吐出一株,之后才飞快的穿过禁制,去了第三片药田。

再次回身看向药王鼎的方向,这时候药王鼎同样也进入了另外一片药田,而他刚刚吃完的那片药田里同样矗立着一株药草,我看着这三片药田里孤零零的你们一株药草,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凄凉。

虽然说哪怕是仅剩一株药材,我也能培植出一片来,毕竟我给他们挑的这一片只是很低阶的药草田,可是耐不住他们年份高啊,这里的药草最低也又千百年,最高的千万年不止,可是如今……不说也罢,要说了就都是泪了,因为……这俩小家伙给我剩下的那一株刚好就是年份最低的那么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