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被带着前往完颜昊的寝室,一路上音奴恶狠狠的声音都在耳边缭绕:“小蹄子,如果你胆敢和王爷说是我让你去砍柴的,我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赵溪月绷着脸,不理睬音奴,心里想到,就算说了又如何,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能依靠的,那样反而会得到他的嘲笑与折磨。
穿过了那重重回廊,终于来到了完颜昊的寝室,音奴轻轻扣门,恭声道:“王爷,那女奴带来了!”
里面传来完颜昊慵懒的声音,“让她进来,你去做你的事吧!”
音奴不满地瞪了赵溪月一眼,小声道:“你要记住我的话!”便大步行去。
赵溪月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她轻推而入,两只残破的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进到屋里,只见完颜昊只穿了件米白色的内衣,斜椅在床上,见到她进来,便吩咐道:“丫头,侍候我更衣!”
赵溪月缓缓地走过去,拿起床头的衣服,面无表情地朝完颜昊身上套去。
完颜昊看着她冷冰冰的脸,心里非常不舒服,他道:“你就不能笑笑吗?”
赵溪月冷笑一声,“呵呵!六殿下如果作了别人的囚虏,而且被人如此践踏,还能笑得出来吗?”
完颜昊看着她冷漠的眼光,笑道:“那你就认真替我暖床,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了,就给你个名分,到时也是个小主子了。”
赵溪月嗤笑道:“不用了,你还是留给其他女人吧!我才不要做你的暖床工具。”
完颜昊邪笑着将她拉进自己,道:“你这一生都休想逃掉了!”不想却听赵溪月一声尖叫,原来完颜昊握住了她那血肉模糊的手。
完颜昊一惊,才发现赵溪月的手竟然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他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赵溪月抽回手,冷冷地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赵溪月冷冷的样子,使完颜昊心里一阵不爽,他走到红木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瓶跌打酒,看着赵溪月冷声道“坐下,手伸出来!”
赵溪月奇怪他竟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对自己发脾气,呆了呆,乖乖地坐在了床边。
完颜昊扭开瓶盖,将一根雪白的棉签伸进去,搅了搅,沾了药酒,轻轻地涂在赵溪月的手上。
药酒刚刚挨着那破皮的地方,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赵溪月一皱眉,急忙缩了回去。
完颜昊望着她,一脸严肃,扳过她的手,将药酒小心翼翼地涂满那满是伤痕的手掌,赵溪月疼得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强忍着不流出来,手被完颜昊用力抓住,没有办法移开。
擦完药酒,完颜昊望着赵溪月冷声道:“是谁让你去砍柴的?”
赵溪月冷笑道:“不就是你么!”
完颜昊怒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了?”
赵溪月站起身来,踏出两步,道:“这府中上下,谁不是听你的命令,不是你还有谁?”
完颜昊的心突然咚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卑贱的女奴,竟然敢这样顶撞自己,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没有生气,不!她和那个女人是一样的,她们都痛恨他们金国人,都骂他作金狗。他不应该对她发善心的,呵呵!到时候她又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得到他的爱,却又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抛弃他!
想到这里,完颜昊笑了,他的笑声很落漠,很苍凉,只听他的声音如云外飘来:“就是我,你待怎样?”
赵溪月气结,手掌上如一团火在燃烧一般,疼得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总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价!”
完颜昊冷笑两声,转身披衣而去,在转身的瞬间,那一抹邪肆的笑容顿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落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