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女人,剥她衣服干嘛?
如此一想,商墨猛地打了个激灵:“你你你,我说‘席三爷’,你该不会有特殊的爱好吧。我告诉你,别说我俩生米煮不成熟饭了,就是你真的有哪个‘本事’,我商墨也是心有所属的人啊,人在江湖混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
商墨不紧不慢大大方方地开始在这个不速之客面前旁若无人地穿起衣服来了,脸不红气不喘的,嘴里还说着那些没羞没臊的话,竟然一点也不脸红。
倒是这个自称席三爷的席君是没料到商墨的性子,一直气定神闲得她愣是被商墨这个逗弄得眼神微闪,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换好衣服的商墨已经恢复了往日气质淡雅飘逸若仙子初降的模样,只要她不开口说话,绝对能把所有人都忽悠得五体投地。
“说吧,没事脱我衣服,你究竟有何目的。”转过身来,商墨已经收敛起了刚才嬉笑没个正经的神情,双眸一敛,目光凌厉地看向席君。
席君微微正了正色,这才轻笑着勾起唇角,心胸倘然地掀开了自己蒙面的黑布,笑道:“在下受人之托,验明真身而已。多有冒犯,还请谅解。”
随着席君面罩的解下,就连见惯了人间绝色的商墨都不由得仔细盯住那张脸好几秒,好一张俊秀绝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啊,比之赵风华,丝毫也不逊色。
不过,验明真身?这是什么意思?
见商墨疑惑,席君轻笑地眯了眯眼睛,使的是内力传音:“死墨轩,三爷我不辱使命,夜探竹屋,这商墨姑娘却实背有七星标志,乃正身,你还不快出来,难道还要三爷我和她打起来你才高兴?”
商墨眨巴眨巴着眼睛,自己背后有什么七星标志吗?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正身,什么正身?墨轩?这个名字有点熟,忽然想到什么的商墨顿时一阵惊呼,魔门尊王墨轩!
“墨大哥?是墨大哥吗?不会吧,我是把独尊谷弄得乱七八糟,墨大哥不至于这么小气千里追来要我赔钱吧!”商墨这小气的主,哪里容得别人打她金银珠宝的主意呢。
听见商墨的话,席君更是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商墨的目光却是毫无掩饰地透着喜爱之情,这丫头鬼灵精怪,实在讨人喜欢。
“放心吧商姑娘,那家伙不是来敲你竹竿的,相反,你可以狠狠敲他一笔竹竿,要敲多少就能敲多少。我们来此并无恶意,相反地,你是我们最亲近的人。”
“你莫带坏了我家丫头,小心我们兄妹同仇敌忾,一致找你麻烦。”席君的话音刚落,一阵笑声便通过内力传来,眨眼间,一道高大的黑影已经旁若无人地开门而出,从头到尾都不曾有过脚沾地的声音。
进来的,正是当日商墨有过一面之缘的魔门尊王墨轩,商墨微微皱眉,她今夜是什么运气,引来的两人竟然都是个中高手。
兄妹?什么兄妹?她虽莫名地觉得与这个魔门尊王一见面就仿佛似曾相识,但也不用突然就丢出这么刺激人的字眼吧,她商墨虽然尊称他一声墨大哥,但怎么弄得好像真有其事似的。
见墨轩进来,席君却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笑对商墨说道:“席君见过魔门少主,幸会幸会。”
这什么跟什么啊,商墨只觉得太阳穴上青筋跳起,头疼得很,干脆黑着脸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两个半夜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奚落反唇相讥着。
“哼,三爷我只是一言九鼎,答应了你的条件,暂时帮你办事,你可别搞错啊,我可不是你们魔门中人,也不是你的下属,我可不怕你。”
“不是一口一个三爷你就真能蒙混天下人,女人就该做些像女人该做的事,你该像本尊的小妹学学。”
“你!墨轩,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对你出手!”
“本尊让你一次可不见得会让你第二次,嗯?”
商墨沉着脸,执着杯子的手在隐隐颤抖着,啪的一声,那只白皙素净的手中忽然捏得碎片纷飞,商墨顿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嘴角阴彻彻地抽搐着:“敢问二位,介不介意自家事回自家屋关起门来再打一架?实不相瞒,我现在,非——常——的——困!”
整个竹舍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里的绝美“少年”与一身墨色长袍冷峻而威严的魔门之主皆是一顿,面面相觑了一眼,见商墨脸露倦色,甚至有些暗恼,眸光微敛,似笑非笑地阴阴盯着他们,二人心中竟然顿时被商墨看得无比汗颜。
“背有七星,你是我魔门少主,我墨轩血亲小妹,一母同胞。我如此说,你可信我?”墨轩眸光微敛,折射出的,是一抹深邃而肃然的幽光。
如此直白的话已经出口了,商墨微微一怔,随即竟然无声地勾起了唇角,似乎早有所料一般,只是静静地重新坐了回来,抬起那双时而深不可测,时而清澈见底的灵动水眸淡笑地望着自己眼前的二人。
见商墨没有回答,墨轩倒是眉间微敛,那眉宇间的关心辞色并不假,似乎早就做好商墨并不相信的准备,但事实摆在眼前,却又不免心中怅然,幼年失散,纵使再次重逢,不免形同陌路。
见二人都不说话,最先前闯进来的那个轻功极好的“美男子”却是按耐不住了,微微拧眉:“商墨姑娘,我席君以名誉担保,若非如此,在下也断不会冒昧夜访,幼年失散,实乃天意,密而不宣,乃为大局设想,保你安危的下下策。血亲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望你兄妹二人能化解前嫌,莫辜负了我这好管闲事之人的一番心意。”
那个一手撑着脑袋,一席白翎羽衣衫单薄而翩然的女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震惊之色,只是颇为平静地抬眸:“事实上,我不并不在乎我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墨大哥何须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