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漾的性情终究是豁达爽朗的,杀机是真的,但得到他的回答之后,他却并未如原先所言绝不手下留情,那一拳并未使上任何内劲,他的确是把商墨视若知己,有心质问,以求得自身安心。
他还记得,云漾离开紫竹林时曾朗声大笑:“那臭丫头也算有幸得此良人。如此我这个做朋友的也算放心了,且放白鹿青崖间,需行即骑访名山。有劳孟兄代为转告,那丫头算计我一事就此作罢,但我可不会如她所愿老老实实待在云宗。后会有期。”
商墨是出了名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了,这时候竟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羞态:“陵狂哥哥,墨儿脾气不好。”
“我知道。”孟陵狂轻轻一笑,语气宠腻。
“墨儿刁蛮任性,既不温柔也不体贴……”
“嗯。”孟陵狂点了点头,无视商墨不满地目露凶光。
撇了撇嘴,商墨倒也还沉得住气:“别人都说我胡作非为捣蛋闯祸。”
孟陵狂眼里竟然露出了浓浓的笑意,看来云漾的确是很了解商墨这丫头,他们两人说的话,竟然毫无差距地吻合到一起了。
“陵狂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商墨见孟陵狂的反应,顿时炸了毛,半无赖半威胁地哼哼道:“我这么说,是自谦,陵狂哥哥你应该安慰我,然后夸夸我才对啊。”
“这就是陵狂哥哥心中的你。”孟陵狂淡笑,却没有说出下半句话。
这就是陵狂哥哥心中的你,喜欢就是喜欢了,连带着你所有的缺点。
商墨一愣,不知为何,虽然陵狂哥哥的答案她并非想不到,但心中竟然还是隐隐期待起来,想要听到陵狂哥哥亲口答复:“陵狂哥哥,墨儿要嫁给你,你娶不娶我!”
商墨脸色恼红,她说话向来如此露骨,不过脸红还是头一遭。
孟陵狂淡笑,那眸光宠腻如斯,让人一望便深陷难出:“丫头,即使要问,也该是男子主动才是。此生有你,我孟陵狂何其幸运……”
“那择日不如撞日吧。”商墨明眸一亮,顿时扫过一抹精明不比的光彩,她嘿嘿笑着,站在床上作势就要脱衣服:“洞房花烛洞房花烛,嘿嘿。”
“丫头你……”孟陵狂被商墨这猴急的样子逗笑了,也知道这鬼灵精半分是真半分是笑,他一手又好笑又好气地揉了揉商墨的脑袋,另一只手固定住了她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笑道:“别闹,听话。待你伤好……”
孟陵狂本想安抚商墨,他要给她最大的幸福,明媒正娶,天下同贺,谁知话未说话,商墨就邪恶地嘿嘿笑了,任由自己两只手被孟陵狂固定着,身子往前一倾,贪婪地咬住了孟陵狂的唇,半啃噬半吮吸的,像一只野蛮的小兽。
孟陵狂微微一怔,继而双眸一柔,唇角竟然不自觉地勾勒起一抹温柔笑意,他轻轻捧住了商墨的脸,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商墨原是想调戏陵狂哥哥,不曾想自己反而心跳加速,小脸涨得通红,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陵狂哥哥独有的好闻气息钻入她的鼻尖,唇上柔软的触感温柔而深邃,商墨微微一怔,继而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嘴里无疑是地模糊地呢喃着:“陵狂……”
夜未央,竹箫箫,怦然心动,一瞬的迷离,一生的投入。
生涩的吻更像是小野兽的啃咬,攻城略地撬开贝齿,舌与舌的纠缠,暧昧的气息渐渐弥漫,终于越发浓烈,几乎爆发。
从轻轻的试探到湿热的纠缠,唇上柔软又炙热的触碰让商墨整颗心都慌乱成了一团,脸上火热热的燃烧着,身子软弱地挨靠在孟陵狂身上,男子独有的阳刚气息将她团团包围着,急促地喘息着,商墨总算知道自己平时张牙舞爪口无遮拦,但真到这节骨眼上,陵狂哥哥分明比他淡定很多嘛!
至少她现在四肢发软,只能整个人挂在孟陵狂身上,孟陵狂感到到怀里不安分的小家伙一边生涩地凑到他的嘴边啃咬着,那两只小手却又紧张兮兮地抓紧他胸前的衣襟直发抖,不由得低低一笑,轻轻在她唇边又轻啄了下才终止了这个吻:“商墨……”
原本闭着眼睛的商墨明显打了个激灵,骨碌碌地睁着会让人毫无抵抗力的水眸迷茫又懵懂无辜地眨了眨眼帘,不明所以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英俊脸庞。
陵狂哥哥极少连名带姓直接唤她的名字,平日叱咤风云的商墨此时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陵狂哥哥只要稍微严肃一些些,商墨立即就像顺毛的小兽蔫下来,乖乖地不敢再乱动了。
“傻丫头,来日方长。”孟陵狂却只是暧昧而意味不明地发出低沉暗哑的磁性嗓音,竟然性感魅惑无比,商墨无端端地被恼得面红耳赤,偏偏人家陵狂哥哥却依旧淡然温柔地微笑着,温润如风,清隽偏偏,商墨脸色更加红了,她怎么觉得,看起来平时是她厚颜无耻地总欺负陵狂哥哥,其实陵狂哥哥才是把她吃得死死的那一个。
低吼一声,商墨炸了毛了,立即一改方才温顺小绵羊的架势,摇身一变,竟然变成饿狼扑食,一个掌风扫过,彻底熄灭了竹屋中跳跃的烛火,一下扑倒……
这一回商墨更加暴躁了,一个咕噜正要饿狼撕食,却被孟陵狂抱了个满怀,他的胸襟很宽广厚实,商墨在他面前就跟小毛头一样,轻而易举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孟陵狂在下,商墨在上,可是她完全没有气势……
她平时虽然色心大起渴求不满的邪恶模样,真正实践起来就生涩得很,脾气一上来,着实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
这个空间虽然一片黑暗,但对于他们这种内力深厚的人,黑暗却是微不足道的,那双眼睛依旧雪亮雪亮的,商墨分明看到了孟陵狂英俊的五官完全没有流露一丝慌忙与惊讶,他的唇畔勾勒着一抹镇定从容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