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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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商战天变了脸色并非是因为认出了商墨,只是那白衣姑娘转过身时,他看到的居然是如此一张年轻青涩的少女的脸,那分明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啊,刚才那探不出深浅的高手,真的就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

开什么玩笑!

他商战天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天才存在,如今他这一辈子,居然一遇就遇到了两个!

多年前那个年轻的少年已然让他现在仍不敢轻易松懈,成日寝食难安,现在是什么状况,这是盛产天才的时代还是盛产变态的时代!

“爹爹这就不认识我了?”商墨眼含讥诮,幽幽勾起唇角,眸光却出奇的凌厉,让人寒到了骨髓!

“你是……”商战天愣了愣,面色刹那间比****还难看:“七丫头!”

商墨笑而不语,这样惊恐的神情,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见商墨默认了,商战天顿时脸色一沉:“你为何要杀你姐姐。”

“姐姐?”商墨满脸无辜地做出惊讶状:“你可以杀我哥哥,我为什么不能杀姐姐?”

况且……

当年她斩杀狼犬,如今,不过斩杀了另外一只畜牲罢了。

年少时胡作非为,可说她无知,她姑且不算幼年时她们是如何视她商墨性命为草芥的,但如今,她已嫁作人妇,既然敢持剑杀人,就要做好死于他人手的准备,自作孽,与人无忧。

商墨那一句话简直是惊骇,商战天面色一僵:“岩儿乃吾长子,爹怎么会杀害你大哥,即使当年你错看到什么,眼见未必为实,你年幼,对世事并不了解,爹不怪你,既然回来了,把误会解开就好……”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岩哥哥还活着?”商墨慢悠悠地说着,语气满是嘲讽。

商战天一怔,脸色更加难看了,语气却是更生硬地说着:“你也知道,岩儿自小身子不好,你当年看到的那一幕,正是你大哥病发之时,尽管爹爹已全力救治,但……”

“哼!”商墨霎时间收敛起脸上所有的笑意,冷哼一声,比出鞘的利剑还要冷厉的锋芒顿现。

商战天未说完的话也不由自主地戛然而止,他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被这个自己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女儿凌厉骇人的姿态给震慑到。

“你不信爹爹的话?”他此刻浑身都是僵硬着。

“信,怎么不信。”商墨嗜血的眼眸依旧流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厉,语气平静得不带任何笑意,讽刺意味赫然昭彰:“您都好意思撒谎了,我能好意思不信吗。”

“你……”

“你想怎么死。”风吹起商墨飘舞的青丝,她一身素白,素白之上醒目的红色污渍仿若在宣告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凌厉寒气的少女,是多么的嗜血,她语气狂妄,丝毫不将商战天放在眼里,好像下一秒,这个风姿卓越的倾城少女,便会化身成一团吃人的火焰。

商墨虽面色温和,但双眸却不带一丝暖意。

天地间安静得仿佛只听得到风将衣摆吹得啪啪作响的声音,商墨不急不躁,极有耐心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面色难看的“爹爹”,不言不语。

就是这种安静的压力,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显然没有一丝转变情形的余地,各种各样的情绪通通在商战天的脸上精彩地走过了一遍,终于,他僵硬的脸部肌肉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那一瞬间所有的虚伪都通通没有必要了,那张威严的老脸终于一沉,继而像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似的大笑出声:“你未免也太天真了!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处?老夫千万禁军在手,驰骋疆场数十年,想和我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人惊恐得蹲在地上吐了起来,有人当即拽着自家孩子离开这是非之地,有人面色铁青却依然坚持看着热闹,人生百态,何其精彩。

多年前,就在这商府门口上演了一出女娃素手斩狼犬,今天,同样是这个地方,昔日的女娃居然惨无人道到向自己的姐姐伸出毒手,现在居然还妄想要安定候的命?

泯灭人性,泯灭人性啊!

凉风飕飕,气氛出奇的诡异,就在所有人以为那个倾城倾国却狠辣残酷的绝色女子就要发难了,谁知那少女听罢,反倒不怒,极其淡定地点了点头:“也是,爹爹身为一代宗主,又是威风凛凛的安定候,断不能输得这么狼狈。今日你痛失爱女,心情不佳,我商墨自然没有趁人之危的道理,三日后,瀚城练兵场,生死对决,商墨恭候您的大驾。”

“哼,你这是找死!”商战天拂袖冷哼,一股阴毒的狠辣从那双冷沉的眼中闪过,既然她活不耐烦了,那他便成全她吧!

商墨却是对商战天眼里闪过的那一丝阴谋寒光视而不见,她看上去心情似乎极好,幽幽勾起唇角,旁若无人地转过身去向早已等得不耐烦地疾风走去,一个潇洒的翻身上马,一声清脆的喝马声响起,果不愧是疾风,忽如一阵狂风肆虐,那匹通体黑亮的骏马就载着那个风姿卓越的白衣少女飞奔而出。

风掀起她的衣袂,何其唯美,令人一时竟看得失了神,空气中还有少女被风肆虐抚过后留下的幽幽清香,但那一人一马早已消失在瀚城街道的尽头。

御书房。

窗户大开着,窗外的那株梅花树已经开得无比好看,一点一点粉嫩的殷红点缀在枝干上,一簇一簇的,生机勃发。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那片簇红的花海仿佛漾起波浪,带着寒梅余香的花瓣一片片都只有指甲盖大小,许是风太过劲烈了,竟瞬间酿造了一场花雨,摇摇曳曳,点点殷红时而被风卷起,时而恣意飘落泥土……

寒梅带香,离开枝头的花瓣透过大开的窗户,无声地落在了男子明黄的衣襟上,刹那芳华。

墨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他面前依旧是堆叠如山的奏折,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仿佛只是随意地在摊开的奏折上一扫,朱砂笔已经在上面落下了苍劲有力,潇洒无比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