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水波氤氲,隐隐约约从远处驶来的船只缓缓进入众人的视线,那船只分明正打着独尊谷的旗号划水而来,碧波荡漾,越来越靠近他们。
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地盯着这艘慢慢靠岸的船只,满脸的不可思议,独尊谷的船只居然来了?这都过了正午了,入谷的最后期限早就过了,以独尊谷那么目中无人,这时候怎么还会破例派船只来?
正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这艘颇为雅致的木船靠岸了,继而有两个戴着斗笠轻纱掩面的女子掀帘而出,两人皆是端庄沉稳,年纪应该不大,却让人一看便有庄严肃穆之感,仿佛不敢去亵渎神灵的使者。
两位使者上了岸,众人竟然十分自觉地纷纷让开了道,只见两人竟然直接往商墨与云漾走去,面纱极薄,隐约间可以看到两位使者宁静温和的目光定定落在商墨二人身上。
这下这个渡口再次响起冷气横抽的声音了,竟竟竟……竟然真的是特地来接这两个人的!果然没有看错,这两个人一定来头不小!
云漾双手抱胸,一派狂放不羁的样子,面带笑意,商墨微微挑眉,眼里也缓缓流淌出了然的笑意,悠闲地站在原地等着侍者走到自己面前来。
“商宗主,狂医云公子,独尊谷侯驾多时,这边请。”
使者来到二人面前,微微俯了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商墨目光一敛,只觉得这两个使者眼里虽然是温和平静的微笑,但怎么看怎么莫测诡异,这独尊谷果然深不可测!
她商墨和云漾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句话也没说过,更不用提自己的身份了,这两个使者张口就道出了他们的身份,她还真要怀疑独尊谷里的人是不是都修习了什么通天法术,无所不知呢!
“商……商宗宗主?是这个毛头小子?”
“你不知道?前一阵子中原的瀚国发生了大事!听说那个震惊全场的少女生得明眸皓齿,超尘脱俗,更了不起的是,她年纪轻轻,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商宗易主,无人不知啊!”
“可是,商宗现在的主人不是一个女子吗,那个美少年……难道就是那个惊如天人的绝色女子?天哪!”
“狂……狂医?行踪莫测,医术超绝的狂医,天哪,居然是这样俊俏的公子,我还以为狂医如此出神入化,一定是个年纪不小的高人!”
“狂医和商宗主,这俩人怎么走到一路去了?”
又是一阵沸腾,云漾百无聊赖地耸了耸肩,抬起一只手就搭在商墨肩上,俩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赶紧往独尊谷的使船走去:“走走走,再多呆一会,你我的耳朵可都要废了!”
“你狂医也怕耳朵废了?不如给他们一人一针扎下去,这样不就让他们乖乖闭嘴,这个世界就清静了。”商墨揶揄地挑起唇坏笑着。
云漾眉毛一横,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吾乃济世救人的医者,只救人不害人,商墨啊商墨,你可要向你云大哥我好好学学这做人的道理啊。”
“做人?我看你是想做鬼了吧?”商墨阴测测地咧嘴笑着,意味深长地摸了摸已经钻到自己怀里的小幼狐:“对不对,灵兽前辈?”
听商墨这么一说,云漾当即打了个激灵,这臭小子又拿那只狐狸来威胁他云漾了!
两人斗了一翻嘴皮子,最后互相瞪了一眼,皆哈哈笑了出来,那云淡风轻狂放不羁的气氛,好让人羡慕。
一段水路行过,这河道时而宽阔,时而狭窄惊险,一路上光是哨卡就设了好几处,部署异常谨慎小心,难怪人人都说除非独尊谷有请,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不请自来。
“商宗主,云公子,前方便是独尊谷,独尊之约已经开始,各位贵客也早已到了独尊谷数日,虽然如此,二位也请放心,我们的船会加快速度,让二位能赶上独尊之约。”其中一名使者微笑着轻声说着。
独尊谷本就是魔门的地盘,今日的独尊之约就是魔门右长老邪尊一力促成,各宗通过这场独尊盛会决定谁能取代当年的楚宗,成为各宗之主,想来商宗宗主定然会担心若赶不上独尊之约后果严重,使者好心地向商墨解释着。
“我们下榻的地方可准备好美酒了?”云漾冷不丁就冒出这句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话。
使者一愣,但还是温和地有问必答:“是,二位将在临风苑的厢房入住,那里面山环水,美酒数不胜数。”
“那就先领我们去临风苑,赶了一路,我得歇会。”商墨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手搭在云漾的肩膀上:“我说云大哥,一会你可别喝醉了,把酒留着为本宗主庆功之用,别忘了,嗯?”
这俩人的对话直接让使者傻愣住了,和着原来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是她们白替这两人担忧了?
人家是压根不担心让各宗宗主久等,先到住处睡一觉才是王道?
庆功酒?还没怎么着呢就庆功酒?到时候谁输谁赢是生是死都不一定,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压根是没把这回事放在眼里啊!
船只终于靠岸,商墨风姿飒爽地直接脚尖点地飞跃上了陆地,衣袂翻飞,明眸带笑,神清气爽,让人望之不由得心中一叹,宛若天人啊!
看商墨嚣张地腾空上岸,云漾似乎也心情极好地慢悠悠走上了岸:“张狂霸气,你若不把今日那些嚣张了十几年的老东西打得落花流水,我狂医云漾就立约门庭开放,来者不拒,再也不收诊金!”
见商墨居然从那艘船里飞跃而出,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自称狂医的男子,原本正站在哨卡不远处的八字胡老者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活见鬼了一样双腿发软,脸色苍白:“没没没……没死……快,快禀报宗主,商墨没死,她她她……。她来了!”
此人正是齐宗五位长老之一。
“长老,您怎么了?”那老者身旁的年轻人见他脸色如此可怕,也不自觉地吓得腿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