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听了云端的话,却更加委屈,吸吸鼻子不满的开口。
“娘子!你还说呢!我偷偷听到鲜于淳跟伍文才说你今天肯定会来,所以早早在这里等你呢!你怎么现在才来呢!天都黑了!让我好等!”
容亭的话看似说的无意,云端却是眼神一凛,明亮的眸子有一瞬清冷光华转瞬即逝。
这个傻子现在算是帮了她吗?可是先前在树林里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她也不会遭受那番责难!对于他,她不会因为他是傻子而放下心中的芥蒂的。
云端甩开容亭一进来就紧紧拉着她手腕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可是每次抓她的时候都把握不好力道,昨天就弄的她手腕一片青紫。
“你知道明翠出什么事了吗?为何被困在你家?”云端一边下车,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
“不就是鲜于淳一个暖房的小妾死了,明翠杀的呗。”容亭无所谓的开口,漆黑的眼底依旧隐了淡淡的薄雾,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似乎人命关天也不过尔尔。
云端身子一顿,猛然回身看他。出人命了?
容亭看到云端发呆的神情,心底滋生出一股怪异的情绪。
明云端为何将明翠看的如此重要?虽说二人都是当朝公主,可也就是从明云端跟伍文才动手之后,她跟明翠才逐渐亲近的,难道是因为明宣?
“容亭,现在带我去见明翠。”云端扯了扯容亭的衣袖,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里又是鲜于府邸,不管是明翠还是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这一遭必须去。
“公主,这个傻子都说了鲜于淳和伍文才是早早的等在那里了,您还去?”双儿心急的拉着云端。主子可是让她保护好公主的。
“多嘴!”云端低喝一声,推开双儿。
“公主恕罪!奴婢知错了!”见云端动怒了,双儿急忙跪地求饶,如果公主一气之下不带她进去了,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云端瞥了一眼双儿,眼底流露丝丝乍暖还凉的光华。
“一会跟在我身后,多一句嘴我拔掉你一颗牙!听到了没有?”云端的话可谓狠辣无情,可双儿明白,云端是不想牵扯多余的人进来,双儿当下噙着泪重重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跟在了云端身后。
而容亭走在云端身侧,垂下的眼睑却是流露出一丝灼灼其华的光辉,看似明媚,实则阴鸷。
明云端,似乎正一步步走进他精心布置的一切。
鲜于王府淳雪阁
鲜于淳怀中搂着明艳动人的小妾,杯中琼浆玉液缓缓滑落喉中,举目便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迅速走了进来。
等了许久,还以为她不会来了。莫名的,他倒是生了期待!
随着云端走了进来,鲜于淳眼前一亮,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看向云端的眼神总会有些许的不同。
“云端姐姐……我……”而房间正中一直站着的明翠此时梨花带雨的回头,话还没说完,便已是嘤嘤哭泣,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身子止不住的抖着,手背和裙摆上竟然都是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云端沉着的走进去,握住了明翠的手。明翠此时发丝凌乱,小手冰冷刺骨,见了云端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摇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候,坐在鲜于淳身侧的伍文才得意的起身,绕着云端走了一圈,嘴巴里还啧啧的吧嗒着。
“啧啧!这不是昨天逼得傻子杀人的六公主吗?怎么?今天又来逼傻子杀人放火不成?我早就说了嘛,傻子配荡一妇,还真是天生一对,物尽其才!”
伍文才说着凑近云端身边,近看之下,方才觉得云端身上那摄魂夺魄的气质更加的醉人,让他恨不得咬上一口。
面对伍文才色迷迷的眼神,容亭不乐意了,一把推开了伍文才,从后紧紧地抱住了云端,“这是我家娘子!你这个色胚离远一点!休打我家娘子地主意。”
伍文才被点破了心事,难免恼羞成怒。他叉着腰,嘲讽的看向容亭。
“什么你家娘子!搞不好早就给你带了绿帽子捡了别人的破鞋呢!”伍文才这话说的很明白,指的是云端被鲜于淳玩腻了才会退婚,他也料定鲜于淳根本不喜欢明云端,这么说他也不会生气。
容亭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涨红,往前几步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云端一把推开。
“双儿,你看住了他!”云端将容亭推给双儿,看也不看他一眼。
容亭委屈的想要冲过去跟云端理论,却被双儿死死地拖住。六公主现在气头上呢,还是小心为妙。
“明翠,你……”
“云端姐姐,我……真的杀人了……你帮帮我,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是她挑衅我在先,我只是推开她而已,谁知道……”
明翠紧紧抓着云端的手腕,哭得更凶了。一边哭还可怜兮兮的看向鲜于淳,这个她爱慕了多年的男人,此时根本不顾忌她的感受,不但一句好听的话没有,竟还搂着别的女人!
明翠的心都碎了。
云端听到她的话,无疑是五雷轰顶。
原先还以为是明翠被冤枉了,现在看来确有其事!这是在鲜于王府啊,在北日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鲜于淳和伍文才如今都在这里,明翠是否有罪,完全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
云端紧了紧明翠的手,视线落在鲜于淳脸上,结果与否,都在他一句话了。
“鲜于将军,你究竟作何打算?难道是想绑了明翠不成?”云端的话掷地有声,却又带着一丝嘲讽。
她佷清楚,鲜于淳早就有打算了,死了一个小妾只是个引子,要的就是对付她!要不容亭也不会说,他们知道她会来的!
鲜于淳推开怀中的小妾,挥挥手,小妾虽然不舍,却还是乖乖的退下。临了不忘恶毒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明翠,明翠气的咬破了唇瓣,恨不得撕了这小妾的脸!凭什么她可以得到鲜于淳的怀抱?她暗恋鲜于淳这么多年,却是连跟他并肩而立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