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我没事。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蓝旗秀虚弱的摇摇头,想要把身上的衣服还给容亭。
容亭却是重新给她盖上,还将衣服裹紧了她的身体,蓝旗秀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披着吧,肯定是照顾我这一天累坏了。我刚才醒来,有很多事情没有理顺,所以没有注意你身体不好。”容亭声音虽淡,但蓝旗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以前也不是没照顾过你,只不过那时的你可比现在听话多了。”蓝旗秀故意提到过去,就想用自己过去跟容亭在山上的那段时光,冲淡在他心中,明云端所占的位置。
容亭没说什么,笑着点点头。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燕惊飒拉着云端走出去,容亭正要起身,却见蓝旗秀撑着身子虚弱无力的坐在那里,如何也起不来。
“我抱你吧。”容亭说完,却有些后悔。
他这怀抱,只想留给云端的,可是看到蓝旗秀这模样,忍不住就开口了。
“嗯。”蓝旗秀娇羞的应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容亭将蓝旗秀抱在怀中,却是目不斜视。不知为何,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他的身体是冷的,没有任何感觉,独独云端的身子,让他爱不释手,一辈子都不想松开。
可以后,他还有机会吗?
思及此,容亭眼神黯然神伤。
众人刚刚走出山洞,便见鲜于淳带领无数一身黑甲的冥骑军朝这边走来。鲜于淳脸色不是很好,铁青发黑,好像刚刚跟人吵过。在他身后,还有双儿和容亭的暗卫。
看来,他们能够下到这里来,一定是经历了一番波折。
鲜于淳目光率先落在云端身上,见她安然无恙,不觉松了口气似地。只是,他看云端的眼神,让云端觉得,似乎是在审视什么。
不由想起在禁地的时候,她险些呼喊出容亭的名字,被燕惊飒捂住了嘴巴,不知当时近在咫尺的鲜于淳和明翠听到没有。
“容亭,燕城主,我们尽快上去。这里不太安全。”鲜于淳沉声开口,不管是神色还是声音都比之前要凝重很多。
他所谓的不安全,恐怕指的是上面有些人不安全。云端不由想到了明宣!
一行人往上走的时候,竟然有小路穿插出去。
这里虽是地下,却有其他道路通往上面。拨开密林,俨然另一番天地。
这禁地底下,七拐八绕之间,竟是连接上了官道,如果有人知道这密道,那要进入皇宫,岂不是轻而易举?
云端大骇,怪不得鲜于淳面色如此凝重。皇家密道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势必是要满门抄斩的!恐怕,这密道是有人透露给鲜于淳的!
众人从密道上来后,鲜于淳立刻用炸药炸塌了洞口。
云端和燕惊飒结实不动声色的看着,而容亭眼底却是一抹冷嘲。唯有蓝旗秀震惊的看着,还不太明白其中关联。
到了官道上,鲜于淳骑马走在最前面,云端和燕惊飒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撩开车帘看过去,后面的马车还未开动,容亭抱着蓝旗秀坐上马车,一边伺候着的双儿狠狠地瞪着蓝旗秀。
云端不觉摇摇头,这个双儿,明明主子不是自己,那般看蓝旗秀作何?难道还当自己是她主子吗?
云端看到四周无人注意自己,不觉掏出一根发簪,这根簪子跟了她很久,是燕惊飒从水中捞出她的时候就在她头上戴着的,双儿每天伺候她梳妆,自然认识。
况且,这紫珊瑚镶嵌粉色珍珠的簪子一看就是宫中之物,外面自然没有。
当时她是想要扔掉的,燕惊飒却说,既然是跟着你来的东西,不如就留着吧,日后若恢复记忆了,也许能用上。
她索性一直带在身上。
趁着无人注意,将簪子从后车窗丢了出去,然后无事人一般转过身来,微微闭着眼睛静静地听后面的动静。
燕惊飒却是侧过身弹了一下云端的脑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云端冷不丁的蹦出一句来,“大哥想笑就笑吧。不过后面还有更可笑的。”
云端说完,鼻子上挨了燕惊飒的黑手,“你哥哥我的心肠如此善良豁达,怎么我的妹妹你,心肠这么坏呢?”话虽这么说,燕惊飒的语气却不过是调侃。
云端微微一笑,淡然道,“竟然要跟过去告别,有些东西与其扔地没有价值,不如让某些人难受一些。”
“你指蓝旗秀?”燕惊飒挑眉,后面的马车已经有了动静了。
先是双儿咦了一声,然后马车停下,双儿抓着发簪激动的喊着,“世子!世子!你看这个!你看这个!”
双儿的喊声太大,马车内的蓝旗秀明显有些不悦,加上双儿又是云端昔日的丫鬟,蓝旗秀自然是恨不得找个理由弄走双儿。
“你这丫鬟怎这般不懂规矩?大呼小叫的,世子身子还在休养,你……”
“不是的,是我发现了……”
“你还敢顶嘴?”蓝旗秀的声音维持一贯的高傲清冷,只是此刻那声音已经带着一分得意。看来就是等双儿顶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除掉双儿也是顺理成章。
容亭这时候霍的一下掀开车帘,云端朝后看过去,眸色一暗。
蓝旗秀还窝在容亭怀中,一脸戚戚然,可刚才那说话的底气不是挺足的吗?云端冷冷一笑。
双儿却是不管不顾的举着手中发簪,激动地喊着,“世子!这是世妃出事那天戴着的发簪,你看!奴婢天天给公主梳妆,绝对不会认错的!”
双儿话音未落,只听到碰的一声,容亭已经松手将蓝旗秀推开,他身子探出马车,飞快抢去那支簪子。
蓝旗秀摔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容亭,那眼中的又是哀怨,又是狰狞,又是不可思议和惧怕的。
让云端不由觉得,蓝旗秀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后位,伪装的如此辛苦,明明恨不得抢过容亭手中的簪子踩在脚下踩个粉碎,却要忍着,一句话都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