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彦!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四处寻你,你竟然跑来这里跟丰城的人有说有笑?”一道凄厉的女声蓦然响起。
多丽红着眼睛冲了过来,指着丰彦破口大骂。
燕惊飒已经不着痕迹的将云端拥在怀中,丰彦眼神一暗,隐在银色面具下的双瞳,透着幽幽冷光。
“公主!你无权干涉我的私事。”丰彦的态度依旧不卑不亢,甚至带着一分高傲。
多丽气急了,挥手就是一巴掌,可惜手还没落下,就被丰彦挡住了。
“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是我父王身边第一护卫就可以如此放肆!你以为我父王快不行了,所以想另攀高枝吗?你这个狗奴才,卖主求荣,谁敢要你?”多丽说话间,看向云端和燕惊飒。
她愈发觉得,戴着绯色面纱的燕不悔有些熟悉。可究竟哪里熟悉,她又说不出来。
“公主还是抓紧时间尽尽孝道,多陪陪族长。属下告退。”
丰彦说完,那眼神似乎是眷恋的看了云端一眼。因为多丽的出现,丰彦不适宜留下来,只能是匆匆离去。
多丽还想追究丰彦,手下突然来报,说是裘赫病危。多丽一听就害怕了,什么也不顾的就往回跑。
云端和燕惊飒互相看了一眼,燕惊飒眸色冷冷的,见马车已经到了跟前,不理云端,自顾自得上了车。
下一刻,他有力的手臂猛然弹出马车,将云端娇小的身子抱上了马车。
“外面那么冷,你若病了,还得我照顾你。”燕惊飒冷冷的开口,面容如霜。偏要把自己对云端的关心隐藏起来。
云端身子的确有些冻僵了,她和气搓着小手,却见燕惊飒立刻用自己的大掌裹住她的小手,轻轻搓着。
“大哥。”云端低呼一声。
“我还以为我是你的仇人呢?”燕惊飒面无表情的开口。
云端不觉扭头看他,“是你先不理我,先冲我发脾气的。”云端眼睛眨着,清冽纯粹。
燕惊飒别开视线,松开自己的手将云端推在一旁的椅子上。
“很好。你说的都对。你看看有哪个仇人像我对你这般?”燕惊飒挑眉,看向云端的眼神带着一分薄怒。
云端回味他的话,不觉扑哧笑出了声。能看到燕惊飒眼底有怒气,也好过他冷冰冰的爱答不理的模样。
“你还笑的出来?是觉得气我很有成就感吗?”燕惊飒眉毛一挑,挥起手来,狠狠地刮了下云端的鼻子。
云端捂着酸痛的鼻子,趁着燕惊飒不注意的时候想要还回来,谁知道燕惊飒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云端的手腕,马车在这时候颠簸了一下,云端没坐稳,身子前倾,燕惊飒本能靠前想要护住她,谁知,云端的唇瓣,此时,不偏不倚,落在燕惊飒面颊上。
“唔!”
云端低呼一声,面前是放大无数倍的燕惊飒的侧面。
燕惊飒身子一紧,云端上车之后就摘了面纱了,那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面颊上,呵气如兰,细腻芬芳。这一瞬,让他的大脑都停摆了。
他为了掩人耳目,小妾无数,声色纵情,每天生活在脂粉堆里,享受女人的投怀送抱和试探目的,他透过那一张张染了胭脂水粉的面容,看到的,只是利欲熏心,勾心斗角。
而云端到来后,她将他靡晦暗的生活,蓦然点亮,像是漂清了一切浑浊,尽管她有自己的手段让那些小妾一个个乖乖听话,胆战心惊。但是那手段却是他欣赏的。
他时刻告诉自己,这是上天送来解救他的一份大礼,注定,从他开始将她看做妹妹开始,就不允许他有别的情感亵渎了这份感觉。
可是,朝夕相处之中,有些情愫,逐渐浮了上来。
一如今天这个吻,让他尝到了一种想要时刻拥有她的感觉。
马车还在颠簸,燕惊飒不知自己何时已经将云端拥在了怀中。
“大哥……我……”云端怔怔的看着燕惊飒,面颊染了绯红,愈加明艳动人。
燕惊飒松开自己的手,身体却是僵硬的。
“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学着别的女人的招数堵住我的嘴巴了?别以为你亲我,以后我就会放纵你!你自己反省一下!”燕惊飒说着丢下云端,自己一个人出了马车,坐在驾车的护卫旁边。
云端摸着自己红彤彤的面颊,气恼的瞪着车帘外燕惊飒的背影。
燕惊飒觉得自己后背要被云端盯出一个大洞了。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别院后门。只是才刚刚下车,便有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说是多丽在王府别院跪求明宣出来见他,明宣一直不肯露面。
其实从猛虎伤人事件开始,明宣就不曾露面,多丽多次去见他,明宣都不在。多丽这次是抛下一切跪在王府门口请求明宣见她一面,娶她。
多丽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借助明宣的能力保住整个碧血族。可是明宣就是不出面。
后来再次传来裘赫病危的消息。多丽绝望之下,竟然是在王府门口自尽了。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
谁也猜不透明宣的心思。按理说,多丽求他,该是他彻底控制碧血族的一个大好时机,他却避而不见。间接逼死了多丽,这不是让整个碧血族的人都恨他吗?
多丽死了,裘赫昏迷不醒。一时间,局势似乎对有心得到碧血族的人分外有利。
云端和燕惊飒正分析局势的时候,门口响起护卫禀报。说是鬼罗求见。
云端不觉一怔,鬼罗来见燕惊飒,十之八九是跟容亭有关!
云端不觉想起这些日子见到容亭的时候,他的气色一直不好。特别今天在街上看到他的时候,感觉比十五天前脸色还要灰暗无光。就好像是有一种慢性的顽疾正在逐渐吞噬他的身体,可这顽疾,显然不是他是不是发作的疯病。
鬼罗进来的时候,云端已经绕到了屏风后面。
“燕城主,鬼罗斗胆前来讨一样药材。”鬼罗进门后,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燕惊飒眯着眼睛,懒懒的靠在软榻上,一副懒洋洋的不爱搭理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