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主营帐!有刺客!”
“保护将军!”
侍卫喊着,都朝主营帐那边冲去,后面明显留下一个缺口。
丰彦带着云端要冲进去,却被云端拉住了。
“小心有诈!”她不相信蔡虎的防守会如此薄弱。他跟随比干承惠那么多年,岂是如此大意的人?后门大开?现在要是给她三千人,都能杀他的措手不及!
“不会有事的。你看着我,跟着我,一定很安全!”丰彦说完,回身定定的看着云端。
水光银色面具下,他的眼睛闪烁耀眼的光芒,云端只觉得呼吸一紧,脚步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他走了。
二人一路越过七八个营帐,眼看就要接近主帐,突然,消失的火把密集而来,迅速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云端只觉得丰彦牵着自己的手蓦然一松,下一刻,眼前一黑,颈后一痛,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世子别院。
燕惊飒将一本古籍扔到容亭面前,沉声开口,“立刻让鬼罗找齐上面的药材,晚一会都来不及了!”燕惊飒语气凌然,神情如霜,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容亭却是火冒三丈的冲他吼着,“你阻止我亲自追云端回来,告诉我你有办法找到云端!这就是你的办法?让我给你找药?”容亭怒斥燕惊飒,眼底喷着火焰。
燕惊飒咬着牙看他,一字一顿道,“你给我听好了,云端身上本就中了****的毒,现在还加了一种摄魂术,如果不及时找到这些药材,她危在旦夕!”
容亭脸色一变,上前揪着燕惊飒冷声道,“你说什么?云端这几天有些时候的反常是因为摄魂术吗?
你骗谁?中了摄魂术的人我不是没见过,都是如同行尸走肉,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而且事后对自己所做一切丝毫没有印象!燕惊飒,你把话说清楚了!”
容亭一拍桌子,酸枝木的八仙桌立刻四分五裂。
鬼罗听到动静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看到地上那本古籍,不觉一愣。
“这是谁的?”鬼罗声音难掩颤抖。
燕惊飒沉声开口,“这是家母偶尔所得书籍,一直放在我身边。我记得上面记载了一种很厉害的摄魂术,只要在一个人完全失去所有意识和察觉力的时候,对她近距离下这种摄魂术那么这个人外表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只有当她听到发出指令的人说话或者看到他的眼睛,就会顺着这人的意思说下去,做下去。
旁人看不出任何破绽,除了眼睛会异于平常明亮,其他一点破绽没有。”
燕惊飒说完,鬼罗却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容亭不可置信的看着燕惊飒。这么说,云端中招了?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意识或者是一点察觉力都没有?如果丰彦有机会接近云端,还是在她失去任何洞察力的时候,我们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容亭觉得燕惊飒的推断难以成立。
“她有一段时间是完全失去意识和任何感知的。”燕惊飒微微阖上眼睛,似乎很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
“什么时候?”容亭眼神一凛。
“明宣死的时候。那一刻,你在她身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那时的脆弱和抽空一切的样子,我问你,如果那时候有人在她正面举刀要杀她,她是不是也不会做出任何反抗?”燕惊飒说完,容亭脸色一变。
的确,那时候的云端是极其脆弱的。就算有人要取她的性命,她也不会做出任何放抗。
“我是后来赶过去的,我去的时候她身边只有明宣和沐绣。明宣死后,他身边的四大暗卫就都失踪了,难道……”
容亭微眯着寒瞳,眼底冷光迸射。
难道跟沐绣有关?
不对!沐绣当时的悲痛他是看到的,并不像是装的。况且沐绣是明宣身边最得意的暗卫,可以说是忠心耿耿,沐绣不会对云端不利的!
当时究竟还有谁在那时候,在沐绣眼皮子地下种下摄魂术?
“那本书上记载,控制摄魂术不是没办法,但需要找齐十种药材,同时加上下摄魂术的人的鲜血作为药引,方可解了摄魂术。”燕惊飒说话间,目光看向一旁的鬼罗。
他知道鬼罗发现了什么,但他不会说出这本书的真实来历。
鬼罗捧着书站起来,脸上难掩激动。
“容亭,这本书是失传已久的……”
“闭嘴!我现在没空听你废话!立刻去找药!找不齐的话,你不用回来见我了!”容亭大声打断鬼罗的话。现在没什么比云端更重要。
显然,丰彦控制云端,就是为了引她出城,丰彦的目的越来越值得怀疑了。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一个时辰后,蔡虎那边传来消息,抓到潜入军营的探子,竟是当朝六公主!
蔡虎用云端要挟明云炜交出两个人作为交换条件,分别是容亭和燕惊飒。三天后,若容亭和燕惊飒不乖乖就擒,就杀了云端!
而碧血族的人,却是在一夜之间,从锦都消失了一般,一个不剩。
容亭分析,丰彦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带云端走的。
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
云端醒来后,已经是次日清晨。
她记得自己倒下前,似乎看到丰彦摘下了面目,只一瞬闪过,她没能看到丰彦的面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看样子应该是营帐内,营帐内日用品一应俱全,极尽舒适贵重,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蔡虎的俘虏吗?那他对俘虏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
而丰彦呢?他去了哪里?打晕自己的人是他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何要在自己晕倒之前摘下面具呢?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她一时半会寻不到答案。只知道,每当想到丰彦的眼神,还有想起他说话的声音,她就会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甚至他的一些看法和认知,都会跟他不谋而合!不知不觉中,就跟着他的脚步走了。
思绪愈加混乱不堪,云端撑着身子刚刚坐起来,营帐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有冷风缓缓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