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容亭看向鬼罗的眼神如刀似箭。他紧紧抓着云端的手,手腕颤抖的厉害。
云端也看着鬼罗,她只认识丰彦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丰彦为什么害她?
“容亭,丰彦如此做,只是不想云端记得以前的人。云端虽然只认识丰彦,但是现在,你跟丰彦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你若重新得到云端不是不可能!那便是一切都从新开始!”
鬼罗说完,容亭抓着云端手的手,蓦然一紧。
“痛。”云端低呼,这个男人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手背上已经起了青紫,偏偏她没有力气抽回来。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那本古籍一直在你那里?你以前为何不说?你为何从来不说,云端……会忘记我!”尽管容亭压低了声音,却还是难掩暴怒气息。
云端蹙眉,打断他。
“你别吵了。我才刚刚帮你们解围了,你还想把侍卫召回来吗?告诉我,你是谁?我们以前什么关系?”云端低声问着容亭,那眼底闪烁的明净和星辉,刺得容亭心扉很痛。
明明还是他认识的云端,不管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是他的云端,却为何,就是不认识他了呢?
“容亭,你当时疯病一天发作一次,我如何告诉你?你要是知道摄魂术还有这个后果,你肯定就不顾一切的赶来了!但那时候,说不定已经晚了。你现在来,一样可以看到她,一样可以跟她重新开始!”
鬼罗说着,已经闭上眼睛等待容亭动手揍他了。
却是传来容亭嘶哑的声音,“我就是杀了你有用吗?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容亭松开手,身子踉跄后退了一步,抬眼,眼神复杂的看着云端。
云端回望着他,四目交织,他的情愫翻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而她,冷静沉稳,眼中的无波无澜,深深刺痛他的心。
“云端……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告诉我,你其实是装的……你认识我,好不好?”容亭低声说着,深深凝视云端。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连夜不眠不休的赶路,累死了三匹良驹,来到锦都,他又蛰伏了五天才寻到丰彦外出的机会赶来见她。却是得到一个她已经忘记他的答案!
他不甘心!“容亭!现在不要逼她!她已经中了摄魂术,我们都没有办法。既然一切已经重新开始了,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鬼罗劝着容亭,可容亭此刻哪里听得进去。
他拉起云端就要冲出去,“云端,跟我走。”
云端挣开他的手,眼底的陌生再次让容亭痛苦万分。
“你们认识我,是吗?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你先告诉我,那个丰彦是我什么人?”云端认真的看着容亭,既然丰彦对她是一场阴谋,那她一定要将一切搞清楚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
“他就是个混蛋!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容亭眼底迸射杀气。
“那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拜过堂成过亲,是夫妻!云端……我是你的夫君。”容亭一字一顿,有力的告诉云端。
他要云端这辈子都记住这句话,哪怕她失忆了,不记得他了,也一定记得,他是容亭,是她的夫君。
云端眼底疑惑加深,夫君?面前的男子时常在梦里出现,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你以前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说……欺骗过我?”云端微眯着清眸,定定的看这容亭。
容亭眼神恍惚了一下,竟是没有回答云端。
原来,这个所谓的夫君,也会这般支支吾吾,隐瞒着她很多。
云端摆摆手,清冽的眼底涌动琉璃般的寒光,“算了。你不用说了。既然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调查清楚。我就当你们俩今晚没有来过。”
云端说完,背转过身去,眼底对容亭的失望,让容亭心如刀割。
他急忙抓住云端的手解释道,“云端,你相信我。我前些日子才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我对你,不会再有任何隐瞒。也许以前我曾经动了利用你的心思,但是在喜欢上你之后,真的没有了!”
容亭焦急的说着,如玉面容投这疲惫憔悴。
云端却始终没回头。
“你们还不走?难道让我叫人来?”
“你不会叫人来的,否则刚才就不会救我!云端,相信我……”
“糟了!有人来了!”鬼罗低喝一声,打断云端和容亭。
云端趴到门上一看,前院的门已经推开,隐隐看到一抹月白长衫的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
“是丰彦!你们……躲床底下去!”
不知为何,云端不希望他们有事。
容亭深深看了她一眼,也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只要能留在云端身边,哪怕一丝微弱的机会,他也不会放弃。
容亭和鬼罗刚刚躲到床底下,敲门声就响起。
几乎是同时,丰彦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敲门不过是个形式。
他走的有些急,额头陇了一层薄汗。似乎是用了轻功赶来的。
云端坐在床边,看着他快步走到床边,弯腰定定的看着她。
云端微微蹙眉,装作不悦的开口道,“大半夜的你急匆匆的冲进来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丰彦眼神看着云端,明暗不定。旋即,他坐在床边,伸手自然的将云端捞在怀中。
“你们都退下。”他冷声发令,虽是再平常不过的声音,却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侍卫出去的同时将房门关闭。丰彦呼出的急促气息丝丝缕缕萦绕在云端颈后。
“我听侍卫说看到你屋里有人影,似乎还不止一个,我担心你有危险,所以……”
“刚刚侍卫没告诉你吗?是他们看错了,你还要亲自来确认一番,你是不相信我,是吗?”云端唇含讥讽。只因心中对于丰彦的芥蒂愈发加深。
丰彦眼神一暗,觉得云端语气有些怪异。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丰彦好脾气的哄着云端,可云端还是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