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女子比之北日女子,更加豪爽大方。看中的当面就会表现出来。
这些日子,鲜于淳和比干承惠不知道被骚扰了多少次,隐隐有些后悔帮云端这个忙了。
尤其是鲜于淳,整天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一样。他天天都想逮着云端教训一顿,偏偏云端白天都在燕惊飒身边,到了夜里,他又不忍打扰她休息,每每都无法抓到她。
今日馆中生意红火,鲜于淳已经认定云端当初找他和比干承惠帮忙就是故意用他们招揽顾客的,真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
好不容易今日是月底,云端赶来结账。鲜于淳早早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看向门口,都快把门口看穿了。
比干承惠抱了一叠账本从他面前走过,笑道,“我看你的样子,一会是想吃了她吗?可别现在装英雄,一会见了她就发不出脾气了!”
比干承惠的话让鲜于淳嘴角狠狠抽搐。忽然看到门口闪进来一抹青色身影。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蜡黄的面色,一身土布衣裳,脸上还粘着胡子。
鲜于淳抽抽嘴角,虽然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云端扮演七爷的装扮,但他还是喜欢看她那张清爽靓丽的面容。
云端进屋,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脸上的人皮面具和胡子就被鲜于淳扯了下来。
云端捂着有些痛的面颊,狠狠地瞪着鲜于淳。
“我沾了半个时辰才能出门的!你这就给我毁了!找死啊你!”她瞪了鲜于淳一眼,鲜于淳将那张面皮揉搓,嗖的一下扔了出去!
“你!”云端气的跳起来,挥拳就要动手。
如今的她,脾气大了很多。都是被比干承惠和燕惊飒惯的。
比干承惠六个月前来到这里,他一路乔装打扮,打听之下,知道明云炜他们都在这里,隐隐猜到会有云端的消息。边关那里比较太平,毕竟三十万大军驻扎在那里,不管是金甲雷霆还是冥骑军,都不敢有所动静。
比干来到这里第二天就见到云端了。
当时他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说不上是失而复得的激动还是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再次被填满。
来到这里之后,面对燕惊飒对云端严格的训练,比干承惠就充当和事捞,每每替云端求情,让燕惊飒不要那么严厉。其实,燕惊飒只是表面严厉,看到云端练功受伤或者疲惫的样子,他比任何人都心疼。
而鲜于淳则是处处跟云端作对。其实比干能看出来,鲜于淳只是为了引起云端的注意。
三个男人,各有心思。却都是因为云端。
经历了一场变故,一场假死,一场失踪。
如今的云端,脱胎换骨。
灵动活泼了很多,脾气也大了很多,以前燕惊飒教训她,她都乖乖听着,现在还敢顶嘴了,而且还煽动脾气火爆的明云煜一起顶嘴,好几次气的燕惊飒吃不下饭去。
这时候,是鲜于淳最得意的时候,是比干最无奈的时候。
云端看到自己辛苦了半个时辰的面具被鲜于淳扔了,岂能饶他。
抬手就是一拳,鲜于淳轻松躲过,紧跟着云端又是一脚,鲜于淳身子灵巧的绕到桌子后面。
云端抓起桌上的文房四宝,佯装要扔宣纸卷子,却在下一刻抓起砚台,嗖的一下……砚台没丢出去,只是做了个假动作,趁着鲜于淳躲避的时候,云端将砚台中未干的墨水全都甩到了鲜于淳脸上衣服上。
还嘲笑他现在是斑点狗。
鲜于淳急忙擦着脸上的墨迹,却是越擦越多。
“明云端!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是斑点狗?你骂我是狗?”鲜于淳喊着就去捉云端,云端聪明的躲在比干承惠身后。
比干承惠无奈的摇头,每次都是这样,他成了两个人中间的盾牌!
鲜于淳每次都要惹怒云端,然后被云端一番折磨,他才觉得圆满!为了引起云端注意,他完全是具备自虐倾向了。
“告诉你也没用!你个没见识的!赶紧把这个月的账册给我,本少爷要好好审核一下!”云端挑眉,面容清丽绝美依旧,只是却比之前多了三分俏皮七分枭野。
鲜于淳眼角狠狠抽搐,心里默默骂了燕惊飒无数遍。
就算云端要易容才能留在丰城,他好歹也给云端个女子的身份,竟然给弄了个七爷的身份,害的云端现在已经习惯了自称本少爷!不但言语越来越粗俗,就连举止都是如此!
鲜于淳听她自称本少爷一次,就生气一次!不知道为什么!
鲜于淳狠狠地将账册甩给云端,云端立刻收敛了先前的俏皮不羁,认真的看起账册来。
这个月来的客人明显还是女子增多。她真是奇怪,如今都是女人主动吗?为何剩下的都是些家世很好,琴棋书画样样出众的千金小姐呢?
好男人都绝种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了比干承惠一眼!心里掂量着,该给比干物色一个合适的女子!
“我看下个月我们要举行一次盛大的相亲活动了!将城中千金小姐们都聚在一起,由我们牵头,为他们物色如意郎君!等着再过一个月,我们可以为城中庶女们举办一场相亲活动,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谁说庶女不如嫡?如何?”
云端说完,比干眼睛一亮,亏着她能想到这么绝的句子。
“不过这有些难度。庶女在家中地位向来不受宠,如何让她们的家人同意她们抛头露面呢?”比干有些疑惑的看着云端。
在一旁擦脸的鲜于淳,无所谓的开口,“这还不容易吗?如果选出来的最受欢迎的庶女,将会获得一套晶彩居的首饰作为嫁妆,你说她们家人还同意不?”
鲜于淳说完,挑眉看向云端。这些日子跟云端在一起开这个冰人馆,老实说,他学到不少!第一次从云端那里听来了很多新鲜的词语,什么拉赞助,相亲大赛,还有什么大龄剩女。
经常听的他云里雾里的,可最后经她解释过,他又觉得茅塞顿开,真是想不明白,她的脑子里都是什么做的,为何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