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云端突然拦住那暗卫。
“总部那边详细情况如何?你在总部那里负责何事?”云端眼神一凛,咄咄的看向那暗卫。
暗卫双手抱拳,沉稳作答,“总部那里损失惨重,有绿眸的黑衣人突然闯入,都是暗器和下毒高手,显然是有备而来,属下乃总部负责巡逻的护卫,跟属下一起前来禀报的还有三人,正在宫外!”
暗卫对答如流,听不出任何破绽。
但云端总觉得事情有蹊跷,不会是表面如此简单。
容亭还是独自离开回了总部,云端惴惴不安等到半夜,看到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还不睡?”容亭见云端眼底有淡淡阴影,不觉心疼的将她拥在怀中。
“你一直没回来,我睡不下。”云端窝在容亭怀中,抬头凝视他如玉面容,手指帮他将眉心痕迹熨烫开来。
“总部那边如何?”
“确实是长河捣乱,是些蓝田族的人,蓝田族擅长制毒,他这次目的是冲着我的精锐部队来的,但是早在你回来之后,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事,冥骑军和一杀宫的精锐都被我派往各地了,总部留守的并不多,但损失也不小。”
云端静静听着,低声提醒容亭,“你不觉得这次的事情挺奇怪的吗?有点不像长河一贯的作风,他在没有搞清楚你总部情况的前提下贸然出兵,这不是提前暴露了吗?难道长河后方有内讧?”云端一句话算是提醒了容亭。
他抱着云端坐下来,静静思忖她刚才的话。
长河算是能忍能挨的人,等了这么多年,筹备的这么精细,确实不该在他总部动手,可不是长河,他在锦都还有什么对手?而且还能调动蓝田族人?
这是容亭想不通的。
“想不通暂时不要想,好好休息一下。”云端起身拉着容亭去寝宫休息,容亭低头轻笑。
“拉我上床作何?”他明知故问。
“休息!”云端知道他故意逗自己,也不理他,安顿下他之后,自己转身就走。
“喂!娘子……”容亭这一声叫的柔肠寸断。云端头也不回的说着,“你好好休息,我去看思容和思亭。”
容亭碰了个软钉子,知道云端是不放心孩子,他半卧在榻上也没有睡意,反复思量今日发生的事情。
等云端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容亭知道云端看到他没休息又该生气了,于是闭上眼睛假寐,云端看到容亭安稳的睡颜,也是累的不轻,躺在容亭身边沉沉睡去。
容亭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云端绝美五官,想到她几十年之后还是如此可人的模样,而他现在就有了白发——呵,没关系,他的云端永远不会嫌弃他的,当他装疯卖傻的时候,她都不嫌弃,现在更不会。
容亭拥着云端,缓缓闭上眼睛。
若能在太平盛世如此抱着她,该多好!偏偏现在是乱世悲秋。
次日清晨,容亭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皇宫里面,明云炜气色越来越差,虽然可以下床走路,但气息较之昨晚更加不稳定,明宣依旧昏迷,没有苏醒的迹象。
正在这时,容亭在边关的一杀宫那边再次传来消息,一杀宫多处分部遭受袭击,所幸伤亡并不严重,来者依旧是蓝田人,绿眼睛黑衣服,擅长用毒,武功却不怎么高强。
这一番闹腾下来,反倒是袭击一杀宫的人伤亡严重,这让容亭和云端更加奇怪,长河这究竟演的哪一出?
到了晚上,突然接到长河送来的帖子,帖子上只有一句话,若想解明宣之毒,断日崖一见!
云端当时将这封信给燕惊飒看的时候,燕惊飒双手颤抖的离开,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是长河的字迹!断日崖就是我昔日坠崖的地方!”
燕惊飒情绪有些激动,时隔四年,哪怕他现在已经接受自己后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的事实,但那日噩梦般的一幕,他如何能忘记?那些冲涌而来的黑衣人,都是他的父亲派来的!因为他不肯将丰城拱手相让,那个男人就痛下杀手,不念及一分骨肉亲情。
那几夜的逃亡和血战,是他一生最大的梦魇。
他所有精锐暗卫都被无情斩杀,他被打断双腿,全身全是累累伤痕,那人要的却是丰城官印,官印他早就藏起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狠心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等待他的就是一声动手!紧跟着铺天盖地的剧痛袭遍全身,那一刻,父子情,尽断。
他最后的二十名暗卫拼死将重伤的他拖了出来,无一幸免,而他,得以落在崖边的那块石头上,才能获救。
长河今日约容亭前去,是想故伎重演吗?
“我们这就把长河逼出来了?一杀宫的行动还没完全展开呢?”云端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或者说,是长河内部出了问题,他担心我们会顺着近期捣乱一杀宫这条线索将那人揪出来,所以想先下手了!”容亭挑眉,长河的出现,反倒是让他觉得眼前具是有一分明朗化了。
云端坐在椅子上,开始理顺这前后发生的事情,她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最近蓝旗格那边有什么动静?”
她这一句话提醒了很多人。
燕惊飒想到了那个一直没抓回来的蓝旗秀,而容亭则想到了蓝旗格的那个孩子。
这些日子,他一直安排人密切监视蓝旗格,不许她和孩子踏出房间一步,还故意告诉她云端回来的消息。蓝旗格整个人都变得暴躁异常,动不动就喝酒打孩子,吵吵着让容亭给她一个痛快。
她跟蓝旗秀当初那般陷害云端,容亭岂会让她好过?就是要这样慢慢的一天一天的折磨她。
“大风,去将监视蓝旗格的暗卫找来,我要知道蓝旗格从今早开始的一切动作!”容亭立刻吩咐手下去查。
不一会,暗卫送来消息,蓝旗格今早已经恢复了饮食,不像前几天茶饭不思,摔盘子砸碗要死要活的,反倒是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