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身后八人立出八个方位,在他的周围护了一圈,而他,盘腿而坐,开始为流烟运功疗伤。
凌妖则是瘫坐在他们的身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那温润如玉的男子,那灰败的脸色,看得她的心紧紧地纠成了一团,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会如此呢?
这个男子,为她付出得太多太多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深爱呢?
心中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
流烟,你快点醒来啊……
眼眶通红,她整个人就那么如呆了一般,木然地坐着。
良久,海教主终于收了功,只是脸色看起来还是十分沉重,凌妖紧张地站了起来,捉着他的手,问道:“海教主,流烟……流烟他怎么样了?”
海教主看了眼前那失了魂一般的女子,心中一叹,却还是开口了:“现在不好说,还要看他的意志力,他现在七筋八脉伤损严重,而且气息十分絮乱,我刚刚试着为他调理了一番,可是却只能暂时稳住,先扶他回圣殿中,我让人去捉药给他服,只要他能够醒过来,就还有希望,若醒不过来……”
海教主没有说下去,只是那沉重而伤痛的模样,却已经让凌妖明白了一切,身体一个踉跄,险些就摔下,眼泪,就那么顺着脸颊滴落,转身,抚起了流烟的身体,语气轻柔到不能再轻了,只见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绝美的笑,凄楚万分:“流烟,听到没有,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因为,你如果不醒过来的话,我也会随你而去,你应该明白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话,我即说出,必会做到,所以,你若想让我陪你一起去,你就大可不要醒来……”
她的声音幽幽扬扬,却让听者落泪。
海教主扬了扬手,几人上前将流烟抱了起来,快速地向着圣殿而去。
凌妖站了起来,才想迈开步子,却是整个身子一软,人就倒向地上,海教主一看,赶紧将她扶住,看着那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的女子,心中一叹:“来人,扶夜姑娘先去休息。”
“我不要!我要陪在流烟身边!”凌妖一听,却是坚决地说道,没有看到流烟醒过来,她怎么可能睡得差呢?
“你的身体……”海教主本想说什么,可是一看凌妖那坚定的眼神,也知道是劝不动她,于是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也许她在旁边也是好事,至少让流烟更有信念,毕竟这个时期,流烟需要别人的力量去鼓励,他那么深爱着夜凌妖,也许,真的夜凌妖的话能起到作用,而且,他也急切地想知道,究竟禁地里面是什么,他们可有拿到了令牌。
于是手扶着凌妖,一行人向着圣殿中而去。
海教主命人为流烟熬药,而后又为流烟运功疗伤之后,终于迫不及待地问道:“夜姑娘,那禁地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们可有拿到令牌?”
他虽然重视外孙的生命,可是海灵教对于他而言,却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更何况是外孙。只是,这样的急迫,却让凌妖心寒到了极点,她本来还以为海教主对流烟还是多少有着血缘感情存在,却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顾着禁地的事情,嘴角,勾出一抹嘲弄,望向了海教主。
“海教主,你倒还真是急切?”冷冷的话,如冰一般脱口而出,眼中,带着鄙视。海教主的脸微红,可是眼神中的炙热却依旧还在,对于禁地,他有着一股急切之感。
凌妖心中一叹,自怀中将那紫色水晶豹子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海教主,这个就是海灵令牌,至于禁地究竟是什么情况,恕我现在没有心情向你说明,你若急着想知道,自己亲自去看看吧!至于流烟,多谢你出手相救,可是他现在需要静养,麻烦你先出去,可以吗?”
客气而有礼,却是带着极大的怒火,若是往日,她不会与人计较这些,她从来明白,人性本就不能处处都是好,自私、狠毒的人处处都有。只是,此时流烟生死未卜,海教主却还如此执意于禁地,真让她感到彻骨的心寒。
转首,望向了床上的流烟,若是他听得到,会是怎样的心寒呢?手,轻轻地抚着那苍白的俊颜,轻轻地滑过那浓黑的剑眉,轻轻地点在那长而翘的睫毛之上,他的睫毛很美,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所以,他的眼睛,看起来总是那么清澈而明亮。
她发现,从来没有如此细致地看过他,以前,却是不好意思端着人家看,自从确定了关系之后,却一直匆促,直到此刻,才能如此细细地勾勒着他的模样。挺直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几分刚正,可是却又不过于凌厉,朱唇薄厚适中,总是温温的红,称得唇红齿白,他的俊美,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美,美得俊朗却不极致。
咬着唇,眼泪,轻轻地滴落,她却并不自知,只是手一寸寸地抚着他的脸颊。
而海教主,在听到凌妖那样毫不客气的话时,本应该生气,可是却发现,自己也觉得自己十分可耻,竟然生气不起来,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流烟……快快醒过来吧,醒来之后,我们就找个地方,结婚生子,生一个属于你的孩子,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到时候,我们还有念凡还有我们的小儿子,一家子一定好幸福,我想好了,我要开全天下最大的医馆连锁店,名字等你醒了之后再来娶,然后我们一起经营,我们要把医者天下心做到真正的实行,不赚半分黑心钱!”她浅浅地喃着心中规画好的未来,如同在与他聊着家常一般,唇边时而带着浅浅的笑,时而带着羞涩的笑容,十分动人,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不让他的手有一丝丝的冰冷,只是那手,地还是不动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