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远远望去,一名粉衣宫女缓缓地自宫门外走过,那宫衣上,一枝银杏绣得十分美丽,绿叶银杏,让那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粉色宫衣显得十分好看。
脸上有着什么一闪而过。她不动声色地招来了一旁的宫女,烟流紫看起来睡得极熟,声音极小:“扶着太子,我的腿有些麻了!”
“是,夜姑娘!”宫女小声回道,却已经两人四只小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托起了烟流紫的头,凌妖借机站了起来。
谎称腿麻,其实并没有,只是她现在需要出去一趟。
“你们照顾着太子,我四处去走走!”她轻轻地吩咐道,拾起裙摆向外走去,动作十分轻柔,只担心着吵到了那个男子。
缓步走向了门外,不远处,一株银杏开得正灿烂,脸下淡淡的笑,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拎起一只银杏花轻嗅,手却暗自在那枝上轻轻一拉,一卷纸张便到了手中。
“姑娘喜欢银杏花吗?”身旁的宫女问道。
凌妖转过了头:“别再告诉太子了,我只是看看,有些东西,偶遇上会觉得极美,可若是成片成片在门前,会让人腻。”
她可不想明天看到大片的银杏开满园子。烟流紫也许是爱着自己,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做法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在转眼间,她四下望了下,没有人,于是走到了银杏树下,坐了下来,却在那一起一落之间那细小纸卷上的字已经落入了她的眼帘中。
拖住烟流紫。
简单的五个字,没有多余,可是却让凌妖的脸上带出了喜意,想必是梅香她们已经找到了锁妖扣所在的位置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出差错了!
必须救出流烟他们!
转首,却发现,烟流紫已经醒来正站在远处望着她。
脸上淡漠转为淡笑,望着他,主动地向他走了过去:“醒了?”
烟流紫点了点头,看着她那温柔的笑容,不由觉得心情也跟着大好了起来,自从前两日后,她就再没有对他展过一抹笑容,他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再一次看到她的笑容,此时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十分开心。
“你喜欢银杏?”他刚刚看到她对着银杏笑得甜美。
“喜欢,但是我可不喜欢看到满园都是。”她语带倜促,还真怕了他明天又让人把园子里的花换成了银杏花了。
“你不喜欢我便不让人种。”烟流紫笑道,对于凌妖的话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让她开心,想尽一切可能满足她。
“烟流紫,我可以单独问你一些问题吗?”凌妖缓缓开口。
“妖儿,你想问什么问题呢?”烟流紫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思了思才回答了她的话。
“能单独谈谈吗?”她轻问道。
“好。”他点头,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尤其是如此婉约的请求。
两人向着内殿走去,烟流紫令所有的侍卫还有宫人守在殿外不得进来,不得打扰了他们,违者砍。
听到他的话,她心中暗暗松了少许。
此宫殿是烟后的住所,庄重华丽却又有着柔美的女人味,尤其是内殿中,曼纱低垂,珠帘掩内。
她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给他,思了许久,才缓极缓地开口:“烟流紫,知道吗?我最近一直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说着,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看起来,像是在思量着什么,可是实则上,她不过是在想着怎么开口会更能拖住时间又不让他起疑。
“梦?什么梦?”烟流紫的脸上带几分古怪又有几分兴奋。
“好奇怪的梦,我竟然梦见一个长得与我一般模样的女子,坐在一座十分美丽的百花园中,一袭白纱飘动,她的脸上清灵绝美,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手中抱着一只紫色的豹子,那豹子很美很美,有着柔软的毛发,那仙女一般的女子,就那么住着玉柱,轻轻地抚着豹毛……”
她缓缓地说着目光却望着烟流紫,果然见到他的脸上有些异样。
她猜得没有错,他知道些什么。虽然这一切无法用常理来说明,可是这个世界上,本就存着一些人类无法解释的异象。
“然后呢……”烟流紫缓缓地问道,脸上有着紧张。
“然后,我又梦到那个女子,与一个男子,十分亲昵地抱在一起,他们看起来十分相爱,女子脸上一脸的幸福满足,轻轻地依在男子的怀中……”她看着了,又轻轻地说道。
“那男子是谁?”烟流紫不由地紧张地问道,眼眼直直地盯着凌妖。
凌妖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只是感觉那背影很熟很熟,那男子一身白色的长袍,雪白不染一丝尘埃,墨色的长发绾于头上,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看起来十分欣长,想必也是一个美男子。”
她故意强调了很熟很熟,为什么不说出是步非凡,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单纯不愿意说出。
“你没有看到那个男子啊……”烟流紫似松了一口气一般,脸上的紧张消失,转而轻轻一笑:“你也不必想那么多了,梦境的东西,本来就是难以解释,这不足为奇。”
“只是若你一直做着这样的梦的话,就会很奇怪了,尤其是那只紫豹……”凌妖欲言又止。
“紫豹怎么了?”烟流紫一听,语气又调高了几分。
凌妖暗瞄了他一眼,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疯了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究竟怎么样呢?”他再次开口问道。
凌妖看向了他,正要开口,恰好就在这时,有侍卫在门口有事要禀。
“太子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
“混帐东西,本宫不是吩咐了吗,不得打扰,是嫌脑袋太多了吗?”他冷冷一声喝了过去,此时最重要的是想知道凌妖对于紫豹究竟抱着怎么样的态度。
“属下知罪!”那侍卫一听烟流紫的大喝,吓得整个人一瑟那还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