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烟听到她的话,不由嘴边浮起一淡淡的笑容,看到她吃下去,他就觉得心情极好。
“你说烟公子竟然让梅香亲自熬药膳给夜凌妖吃?而且烟公子还每日亲自去给夜凌妖诊治?”柳芷若那温柔的脸上微微的扭曲,那妒意浓浓,缠于脸上。
“现在整个步府的人都知道了,几乎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呢?烟公子亲自调配,梅香亲自熬制的药膳,可不是随便人都可以吃到的。”灵儿一脸冷狠地说道,眼中带着一抹冷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那么好,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柳芷若的声音中带着痛苦,虚弱的身体单薄摇摇欲坠,脸上却带着狠意。
“是与不是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此特别的对待,若说不是,也说不过去的,那夜凌妖号称夜国第一美女,烟公子喜欢她,也不奇怪的啊!”灵儿笑着说道,目光带着隐隐的无情。
“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勾引流烟的!”柳芷若冷冷地说道,目光带着恨意与妒意,修长瘦的手指紧紧地捉在了锦被之上,极大的愤怒,让她的脸上急急地喘息了起来。
“那样的计策都未能够将那女子怎么样,也算她是命大了!只是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是何人把那茶换掉的呢?”灵儿冷冷地说道,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是望着柳芷若的。
“她可以躲得过第一次,能够躲得过第二次吗?”柳芷若目光冷冷,带着狠意,直直地望向了夜凌妖的方向。
“你有什么好方法?”灵儿嘴角勾起了笑,果然,主上说得没错,柳芷若的心计,非常人能比,但凡能挑起她的妒意,余下的,一切都不需要她去操心了。这一次,还要多谢了那水流烟,若非他,柳芷若还没有这么狠的心呢!
“要整死她,办法多的是!你去帮我找来夜凌妖的字迹,还有找一个布偶人来给我。她第一次可以找不到证据,这第二次,我就要让她证据确凿辩无可辩!”柳芷若冷冷地说道。
“什么意思?”灵儿问道。
柳芷若一笑:“后宫中最常见的计俩,你忘记了吗?”
“巫盅之术?”灵儿一听,眉眼也笑了,这一招,果然是狠,柳芷若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这一次,若是让人找到证据,那夜凌妖就辩无可辩了。
皇宫中的用这种招,可是最常见的,却也是最让人不可原谅的,因为这种招是最阴毒的!一般人,都无法原谅的。
“我这就去准备。”灵儿笑得阴险无比。
柳芷若轻轻一笑,眼中带着恶毒。
夜凌妖,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我本不想对你下如此狠的毒手的,可是谁叫你要去惹上水流烟呢?
夜凌妖忽然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整日心神都不安着。
“怎么了?”水流烟抬起了头,望向了凌妖,看她一整日心神不定的模样,感到忧心。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她淡淡地说道,伸手动了动,躺在床上都三天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一般。
只渴望着能够赶紧地坐起来走一走。
“再忍一天吧,等会换完药,我让梅香帮你包扎一下就可以走动了,不过那些伤口才开始起痂,也不要乱动,乱动不利于伤口恢复。”他轻轻的说道,目光如流水一般温柔。
“其实我并不介意留下伤痕的。”她淡淡地说道,带着淡然,只要伤口能好,留下伤痕她并不介意的。
反正在背上,自己看不见,也不会有人看得见的,好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介意我却介意。他看着她,却没有说出口,只是笑:“若是留下伤痕,不是在我行医的史上留下一道不好的败笔吗?”
她淡笑,知道他不是在意这些的。突然想起那个吊儿郎当的步非玥,于是问道:“非玥为什么那么怕你呢?你的武功很高吗?”
说完又觉得不可能,步非玥那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别看他总是嬉笑人生,这种人,有时候坚持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退让的。
他看向她,微微一笑地,却有如春风拂过水面,荡起波浪,看着她饶有兴趣的模样,于是说道:“死有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却是求死不得。”
淡淡的口气,说出来的却是那致命的话。
她有些不解,他说的是手段吗?可是如他这般的人,会使那种阴险的手段吗?
“我从不杀人,可是,我自有对付别人的手段,你知道吗,医者,自然也对毒的了解极深的。”看着她,他心情极好地道。
擅毒,他从不在人前说,并不觉得什么高明的手段,但是,该用的时候他也会用。
“用毒?”凌妖轻道,倒觉得,是一件不错的手段。
他点了点头。
她笑了:“倒是不错的手段。”
“不觉得太毒了?”他轻笑,她永远是那么地与众不同,不会如一般俗人一般庸俗之见,永远有着自己最直观的见解。
在外人眼中,只怕使毒,是一项不光明的手段,可是她却看起来不那么觉得。
“毒不毒,这还是要看下毒的人,岂是毒物的关系呢?世人总以手段来识人,可是事实上,手段并不代表人心的,也许,有些手段并不光明,可是必要时候,却也是要用的。”她淡淡一笑,人若是狠毒,就算手段再光明,他依旧是狠毒。
水流烟,他与许清冷淡漠,也许有些凉薄,可是他待人,却凭心而为,人不伤他,他是断断不会伤人的。
对他,她很肯定。
“你永远看得如此透彻。有时候,我觉得,你真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子,如此看透世情,如此淡薄人生,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他淡淡地说道,边说,边注视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点儿什么。
她知道,他必是看出了些什么的,这个男子,如此聪明灵透,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