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华山上的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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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入都

荀谦、梁发二人各自回屋收拾了行李,来正气堂里与各个师兄弟告别,宁中则说了些江湖禁忌,岳不群则是让二人不必急着回来,又让施戴子给二人各取了一百两银票,让二人分一南一北各自游历。

下了山,两人说定,荀谦往北,梁发往南,二人在土地庙分头。荀谦自思道:如今天下还算太平,江湖中人少有冒犯朝廷之举动,江北武林除了各自山门,也只有国都北京算得上是块江湖宝地,加之是天下中枢,也正好问问那刘老公、谢老公是何等人士。

打定主意,荀谦在县城里买了匹瘦驴,有一搭没一搭的赶路,有山便登,有湖则潜,顺带杀了不少山贼土匪,拿那些头颅换了好些银子,还赚了个“塞北侠少”的诨号。十来天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两个月,反的将那瘦驴养的膘了不少,入北京城时卖了,反倒赚了几两银子。

荀谦初入北京城,心中着实被京中繁华震了一阵,心道:北京不愧是天下中枢,就是把整个陕西山西加起来,还不及北京的两条街繁华,虽不及后世...咦?荀谦,你怎的又犯癔症了?什么前生后世,难道真不是你这么多年的妄想?唉,虽是妄想,不过花了十一年的功夫才悟出来什么无招胜有招的道理,真是比不得师兄的天资聪颖....

不说荀谦在城门口的自怨自艾,只听有人一声暴喝:“番子,还不住手?真要断了人家活路?”

荀谦钻入人群之中,看见一个精瘦的汉子正指着五六个锦衣卫面有忿愤,那几个锦衣卫有两个正在打一老妇,有两个正在掀老妇的菜摊子,有一个说着什么不干不净的话,为首的那个插着腰,似是没听见汉子说的话,只是一味的看着几个手下,面上不时一笑。

那汉子见几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有向自己示威的意思,也不管是不是锦衣卫,一拳直直打向那为首之人,为首之人面色一变,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挡开这一拳,狼狈的退后几步,吐了口唾沫,狠声说道:“敢与锦衣卫动手,看来是活腻味了,兄弟们,给我拿下咯。”

五人抽出绣春刀,围了那汉子,那汉子毫无惧色,于五人交起手来,虽落于下风,气势反倒高涨两分。

荀谦看了汉子的武功路数,点点头,正宗的少林长拳,但是看了几个锦衣卫武功路数,颇有疑虑,心道:这几个锦衣卫的功夫不高,使得却是河北金刀门嫡传的刀法,竟然还能组成刀阵,也不知是怎么得来的刀谱,不行,那汉子撑不住多久,我得助他一臂之力,不过锦衣番子实在不好惹,我可不能被人发现了。

荀谦拾起三块石头,找准时机,正要打哪武功较高的三人,一个不防,被人抓住了手腕子,荀谦心头一惊,虽说自己未曾防备,但这人时机拿捏的如此精准,看来不是等闲之辈。

抓住荀谦手腕的乃是一个面色泛白、嘴角微翘的文士,少说也有三十来岁,那人背后的一个少年白了了荀谦一眼,继续看那汉子与锦衣卫的打斗,说道:“嘿,想背后偷袭,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在下可不能让小人得了手。”荀谦沉声说道:“阁下意欲如何?”

少年笑道:“行侠仗义罢了。”荀谦嗤笑一声,说道:“自不量力。”运功震开那文士的手,将三枚石子一一打出,转身离开。

那文士“啊”了一声,只觉得手掌入针扎火灼一般,恍惚之间,只听得几声惨叫,仔细一看,原来是倒了三个锦衣卫。那使长拳的汉子没了钳制,打发神威,将剩下三个锦衣卫一一打倒,为首的那个脸上更是多了几个脚印,一番义正言辞后,那汉子拿了老妇摊子上的一把菜,大步走出城门。

那少年见文士被荀谦震开,没见着荀谦是如何打到那三个锦衣卫,面上满是懊恼之色,扯了身边一个精壮猛士,问道:“石文义,你们看清那剑客是如何打到那三个没用的东西了?”

石文义武功低劣,这官职还是二分家室,七分谄媚,一分胁迫得来的,要他逼供是一把好手,要他看武功路数,还不如给他看两刀来的痛快,再说了,今日陪这小爷出来,本来就是抱了老大的不愿意,现在又是一问不知,顿时汗流浃背,赶紧吸了口气,颤声道:“小爷...不...少爷,属下...在下,在下不知。张公...公爷定然是知道的。”回了话,见少年面上不满的意思更重了几分,胸中似有响鼓重擂,一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张永捂着手,见石文义如此没用,心中暗骂一声“还真就是个拍马献媚废物”,转到少年的身边,半躬身,用那尖尖细细却颇有威仪的声线说道:“少爷,小人看清楚,那打穴的手法,远远比不得内里的叔叔伯伯,看那三个小废物的模样,定然是被内力伤了肺脏。看来那剑客是要给几个小废物一个教训,那治肺的汤药可一点儿也不便宜。”

少年一拍手,说道:“是了,他震开你手时连你也忍不住叫出来,看来那人的内功定然不是三流人物可比的,张永,那剑客比你如何。”

张永听了这话,知道这位少爷定是对那人有了兴趣,说道:“小人的功夫少爷还不知道么?小人的功夫比少爷也比不了,怎么能跟那位少侠比,不过那位少侠也被小人抓住了腕子,想来是与少爷在伯仲之间吧。”

少年笑骂一声“马屁精”,眼角鄙见几个锦衣卫拉拉扯扯,破口大骂,心中甚是不喜,招来石文义,说道:“这几个废物白臭了缇骑的名声,回去给我剥了他们的衣裳,一人打四十杖,用心些!”

石文义一愣,硬了胆,说道:“少爷,四十杖,是不是...是不是多了些?”

少年大怒,一巴掌抽在石文义脸上,骂道:“欺辱殴打那老妇人你怎么不说道义正理?你手下要挨打就与我说道理了?记住了,用心点,还有,你这个月每日拿十两银子给那老人家,不然,你就割了红尘根,到刘瑾那报道去。”

石文义哪敢辩解,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许不满,说道:“少爷,小人每个月的俸禄才百来两子,每日拿五两,小人可过不下日子了。”

少年没好气的说道:“闭嘴,每个月你给刘瑾多少银子多少我还不知道?亏你好意思说你没银子。再说,你就以后每日拿十两银子。”

石文义闭了嘴,见少年与张永一前一后已经走了,不敢怠慢,赶紧跟在两人身后,心中只是在想,如何不让那四十杖打死自己那不争气的小舅子。

却说荀谦好不容易在南城寻了个不显眼的小店住下,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叼了根牙签,心中不由想到:如今到了京城,才晓得锦衣卫一个小小的番子也有这等武学秘籍,想来大内定然有更为高深的武学秘籍,若我能借鉴这些秘籍,想必对我的紫霞混元功大有脾益。

打定了注意,荀谦准备明日上街买些夜行衣、钩锁,正要上楼休息,听见背后阵阵恶风,心中一紧,回手一掌,却听见“啪嗒”一声,一个两百斤的汉子被荀谦一掌拍出窗外,惊起一阵鸡飞狗跳。

荀谦正欲追赶,却听见门口有人拍手叫好,荀谦看向门口,共有五人杵在那里,为首那拍手叫好之人,正是下午阻拦自己的致使者,荀谦看了那少年两眼,只见那少年朗目细眉,颇有英武之气,但其身后四人似是高手,不由提气凝神,说道:“又是你,阁下意欲何为?”

少年不答,只是与身后四人小声说些什么,荀谦不欲听那几人的私语,只是心中多了三分戒备。少年与那四人讲了一会儿,其中三人只是摇头,一人说几句话,少年面有喜色,拍了拍那人的肩头,向荀谦说道:“嘿,我想请先生给我当个功夫教头,不知先生同不同意?”

荀谦听了这话,心中好笑,心有所想,面有所表,后面干脆直接笑了出来,说道:“这位公子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能做公子家的教头?再说了,在下功夫低微,江湖上比在下功夫高的人不知几何,公子怎么不去请他们,请我这无名小卒做什么?我也知晓我生的英俊,你莫不是看上我了,请我回去当个教头天天看着我,心有所爱?若是这样,在下万万不能接受。”说完还抱抱拳,面上似有颇有惋惜之意。

那公子听了这等自恋无耻之言,不由怔住,再是一拍手,笑道:“是了,是了。你若如此说了,我更该请你去做我家的教头了,你说你功夫低微,可我看比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好了一百倍也有,你说你比不上江湖上的高手,那我就给你吃什么人参首乌,练什么象什么什么神功保管你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样?这样你当不当我家的教头?

荀谦听到有武功秘籍,脖子一直,说道:“你有宝药神功,为何自己不练?为何不给你亲近之人练?你我才两面之缘,为何独独对我青眼有加?”

那少年一阵扭捏,说道:“我...喜欢你行不行?”

荀谦一呆,似是有什么东西污了眼,呛了鼻,塞了嘴,一时有口难言,半响才说道:“你...你...,竟有龙阳之好?”

少年文言一愣,几个随从先是一愣,而后一阵大笑,几人知道主家虽是少年心性,却也是心胸洒脱,不会追究下人一些无理的行径。

那几个随从笑了好一阵,见主家面色尴尬难看,一人才说道:“公子是误会了,我家主人非是有龙阳之好,只是爱惜公子才华,一见...那个一见倾心,对,一见倾心,望公子当我家的教头罢。”

荀谦面上一鄙,说道:“你摊上个这么个下人也是不幸,一见倾心实说男女之情的,连你下人都知道了,看来与你相交之人定然不少,你说你没龙阳之好我会信么?”

那公子面上更是难看,往那随从头上拍了一巴掌说了一句“叫你乱说,回去扣你俸禄”,深吸了几口气,正色说道:“兄台,你误会了,我是见兄台有侠义之气,不拘泥于什么道义什么什么的,加之功夫不俗,心里起了爱才之心,欲请兄台来我当个教头,管教管教我家一些不成气候的东西。还有,若是方便,还请兄台教我一些功夫。只是那龙阳之好,我是万万没有的。”说完,向荀谦躬身一拜,行了个师礼,那几个随从见主家行了个大礼,惊得飞了一魂二魄,赶紧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荀谦摸了摸下巴,心道:这小子认真起来倒是唬得住人,行了师礼我若是不认,师父知道了定要扒了我的皮,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几个人跪了跪了,先去看看这小子的下人的无妨,不过,这小子说他不是龙阳,怎么想也是欲盖弥彰,唉,小心一些便是了。

少年见荀谦面上有松动之意,赶紧打蛇上棍,说道:“师傅,天色已晚,不如到徒儿家去休息休息,如何?”

荀谦咬咬牙,说道:“我就是要当你师傅,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姓名,不然我如何叫你。”

那少年连道自己的不是,认认真真的行了个大礼,说道:“徒儿朱厚照,拜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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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估计是修改的时候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