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人皮鬼（2）
秀莲见邹二皮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鬼话，直气的哭笑不得，于是说出同乡在发廊明见他嫖妓，又说他那帮狐朋狗友明上门喊他去赌，又数落他三天两头在那路边摊上喝个烂醉回来，那每月工资也不见拿回来几个子儿。邹二皮见证据确凿，立刻又耍起了赖，叼着烟卷，说道：“你听你同乡胡说，她是在陷害我，我压根没去过那边发廊。”
秀莲冷笑道：“你算个什么？要钱没钱，要官没官，她凭什么陷害你？”
邹二皮面不更色地说道：“我去那条街理过发，她招呼我进她店。我没理她，她就说我坏话。”
秀莲说道：“到底是她不理你，还是你不理她。你以为我不清楚么？”
邹二皮理屈词穷，但他不但没现出半点羞惭，反更加直了嗓门，竖着手指头，一边上下点拨着，一边凶巴巴地说道：“你不要听信别人瞎话，你老公什么样人，你还不知道吗？”
秀莲万想不到邹二皮居然能面不更色地摆出这样一副正经派头，不但不思悔改，反做出一副居高临下者的姿态，跟她义正词严地摆起谱，训起话来了。本来心中那气只有六分，这一下便直冲到顶门，怒道：“你少跟我摆那副大道理人的派头。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你想怎么唬骗就怎么唬骗。你干的那些事，我全明明白白。你少跟我来这套。”
邹二皮见这招不管用，立刻又耍起赖来。不过他耍赖也照样是一副义正词严的派头，横了声道：“我没干，我就是没干。”
秀莲气道：“你再说你没干，我就和你离婚。咱们离婚！”
邹二皮见诸招皆不管用，凶相毕露，干脆指了秀莲的鼻尖，骂道：“你这个穷山沟里的臭娘们儿。没有老子，你能呆在这城里？别人家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女人家屁也不敢放一个，你这女人倒管得宽。”
秀莲道：“那你找那些女人去，我不挡你道。咱们立刻离婚。”
邹二皮见秀莲义正词严，怒容满面，那气焰立时矮了几分，忙又是赔笑，又是好言相慰。秀莲心便软了，只道他有救。谁知几个时辰不到便故态复萌，又出去胡混去了。
几番争吵下来，末了，那邹二皮烦了。这天，他把老脸一撅，说道：“你想离就离呀？老子就不离，看你能怎么着。”
秀莲见邹二皮竟如此泼皮耍赖上了，直气的五爪挠心。邹二皮大言不惭地继续说道：“老子是男人，你懂什么叫男人么。男人嘛，都这样。”以后秀莲再说他，他便老脸一扬，恬不知耻地来一句“男人嘛”，要么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直噎的秀莲撑脖瞪眼，摸不着头脑，便又提出离婚。邹二皮说道：“老子就不离，你能怎么样？你个老娘们儿，吃我喝我，还有脸说我。”
秀莲恨道：“我要是徒你吃喝，当初也早嫁别的男人去了。当初我见的那些个男人，哪个不比你强，哪个不比你条件好。我是徒你老实本分才嫁的你。谁知道你原来竟是这样。”
邹二皮瞪了眼，嚷嚷道：“我怎样了？！告诉你了，男人都是我这样。那些个比我条件好的，还不如我哩。要说老子可也是上过初中的，你哩，不过才上个初一。你文化没我多，又吃我喝我，居然还说老子不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