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满榻,一窗一盏烛火,静谧的夜时间悄悄的走着,天将拂晓时有些户门便开了,百姓都是勤劳的。
卫子纪姗姗醒来,身旁早已空无一人“该死的顾雁忊!又把小爷一个人仍在家,信不信小爷红杏出墙!出墙啦!”
卫子纪睁开看着屋顶,久久后起身打量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子,轻扯嘴角“真是伤感阿,唉,小爷要出去借酒消愁咯~哈哈哈。”
床底碧绿色的眼睁开接着又闭上。
没一会小屋门开,卫子纪墨发玉冠,面上轻扬,淡淡青衫带着一阵清风走出来。
空空的小屋门前没过一会顾雁忊高挑秀雅的身材进来,进屋没有发现他记挂的人,桌案上一个鲜红夺目的红纸将顾雁忊吸引过去,上面的字迹他真是熟的不能在熟了:小爷离家出走了,小爷红杏出墙了!
顾雁忊笑笑,将纸张放回去,拿出一卷书躺在摇椅里看起来,他看了很久很久才合上。他伸出修长的手在案下拿出那张由子纪画出的画,轻轻展开,画纸周边很是皱褶却不影响画风,他想到了子纪执笔淡笑的模样,想到子纪回头眯眼嫣然一笑的模样,还有那张努着嘴轻哼的模样。
回想起初时,那是他只觉得这个少年不可思议,然后在一起后他活泼开朗、爱笑好动都是一种可爱。
顾雁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也等不到那人回来,忽然顾雁忊有些害怕了,他惶恐子纪再也不回来了,他有些急忙的出门,他去了百味楼询问、去了第一红楼寒一凡摇头、去了文华不在的那家旧店是关门的、去了楚天权那被卫一朝轻哼......
顾雁忊黯淡着眼,多希望是他多想了,是他心生疑虑了,再次回到小屋,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寻人须来城外十里城隍庙。
顾雁忊寻来马一声不吭的疾驰,风撩起他的发,白衣然然也,容面寒光冷却。
“这小家伙挺能折腾的阿。”一名男子人坐靠椅上,眼里尽是玩味的看着前方如同牢房的地方,品着名酒。
“不过应该习武没多久,手脚生疏的很。”另一人环抱着膝,一张可爱的脸笑的人畜无害。
卫子纪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被抓来,他明明只是去溜出来喝酒而已,但醒来却就在这里了。
这里一共有九人,四人徒手三人执匕首,每个人眼里都是杀气!杀气!卫子纪眼里湿润一片,身上有很多的伤口,细微的刺疼已经让他额上密上薄汗,白净细弱的手握着一把匕首,轻喘着气,身子十分灵巧的躲避着却也伤及多处,鲜血直流。
其中一人大叫着向他冲来,卫子纪眼睛紧闭本能的抓紧手中的匕首,之后便有温热的东西溅到他脸上。
“哦?这小家伙竟然能下得了杀心,呵呵,好玩。”看来还是一只会反抗的猫呢。
“啊!被杀掉了一个呢。”可爱的少年口吻很是俏皮,仿佛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
卫子纪睁大双眼,手开始不停的开始颤抖。
天!他杀人了,他杀人了!!!终于双目流下止不住的泪泉“雁忊,雁忊......”
“阿!”卫子纪的胳膊传来一阵痛,伤上加伤让他快要痛昏过去,可是他怎么能在这里死去呢?不能阿,这忽如其来的危机让卫子纪从不知所措到每分钟的煎熬。
“好你个顾雁忊,你在不过来小爷就要跟你绝交!!!绝交阿!!!”卫子纪像是要把所有的疼痛喊出来,再次握紧匕首。
来到城隍庙的顾雁忊看到是空旷无一人的景象,顾雁忊轻步走上庙像,一把将庙像用强大的内力毁坏。
可爱少年听到声响“哎呀!已经来了,真是粗鲁的开门方式呢。”
“哇!看起来好厉害~我们要不要跑?”可爱的少年对男子一眨眼,那名男子勾唇点头“确实好厉害,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说完两个人迅速消失不在。
顾雁忊进来时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衣襟是血、衣袖是血、面上是点点血迹的站在一旁手中还拿着把匕首,双目空洞,脚边还躺着一个人,四周的人虎视眈眈的瞧着他,像是要发起进攻,顾雁忊猛地红了眼,他发誓要好好守护的的子纪阿!快步上前用内力震开门上的锁链,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而那些人却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子纪,子纪,子纪......”顾雁忊在他耳边低语,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他不敢想再晚一会会见到什么情景,还好怀里的人还在。
卫子纪感觉到怀里熟悉的温度,扔下匕首反抱他,手指抓紧他的衣服。雁忊,是雁忊,他来了。
“你怎...么...才来,呜呜...你为什么不在快一点!!!”卫子纪揪着顾雁忊的衣领,面上挂着懊悔的怒意“我杀人了!雁忊,我杀人了阿!你要是在快一些我就不会杀人了阿!阿!你为什么不快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该快一点的,这样他就不会死了。子纪,不怪你不怪你!”顾雁忊抬手捧着卫子纪的脸,用指腹擦拭那怎么也擦拭不完的泪,那泪都将面上血迹冲洗干净,裸出清秀的面容。
“该死的!人都要奔溃了,下次要看好小爷,不管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在小爷身边,知不知道啊。”卫子纪哽咽的话出来就开始嚎嚎大哭,听在顾雁忊心里,像是在心上撒了一把针那样的疼,他知道他的子纪爱哭,可这般样子他真的连想到不敢想。
顾雁忊解下绑在发上的白绸缎,将卫子纪的眼困在白布下,九人被卫子纪杀掉了三人,其余的跑了,顾雁忊将他带出这里,带回家才解开那绸缎,卫子纪静静落着泪主动伸出手拥着那温暖的人,良久后用沙哑令顾雁忊心疼的声音说:
“等我睡着后你去把他们安葬了吧。”
“好。”
“为他们烧些钱,给他们买上好的棺材。”
“好。”
“我不...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你,你一定不要把他们的...墓名空下。”
“好。”
“你以后都不要告诉我...你,你把的埋在哪。”
“好。”
......
顾雁忊只应说好,在卫子纪抽涕颤抖中,他也忍不住去颤抖,去鼻酸。
许是哭累了,卫子纪真的睡去了,可他的眼角还是不停的落泪落泪,皱起的眉任顾雁忊如何也抚不平,他轻轻的将榻上的人清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裳,那俊美绝伦的面上的悲伤实在太悲伤。
顾雁忊起身离去,长长的墨发落了一背,脸庞被长发敛去只剩下微尖的下颚,薄薄的唇好看的抿着。
顾雁忊真的去把他们安葬了,他站在梅山一角落,对面是安葬的人,长发随风荡漾有种风萧瑟迷离之感,他身旁弥漫着凉薄之气“子纪,是我雁忊无能,子纪,是我雁忊没能护好你,我顾雁忊到底要成为怎样的人才能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到一丁目的伤。”
回到小屋顾雁忊看向塌里蜷缩成一团的人在瑟瑟发抖,声音已经沙哑到不可想象了“你为什么才回来。”
他真的要心疼死了阿。将子纪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眼角的湿润,他的面颊的潮红,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皇宫---
顾萧扬背手的站在窗口,文华随之一旁,几步之外是方才的那名男子与那可爱的少年还有一位长发轻挽,柳眉媚眼巧鼻红唇,********一身火艳刺绣妆花裙的美人。
那名男子噙着笑,眼里有股邪气,很是一个让人感到心寒的人“二皇子确实对那小子动了真情。”
“是的是的,绝对假不了。”回想起那二皇子的身手,可爱少年眼里尽是兴奋。
美人慵懒眨眼斜看两人“你们两个居然不带我去。”
可爱少年躲至那男子身后“惊鸿姐姐,我们是为了您身体着想,路途劳累的怕您休息不好。”
“呵。”顾萧扬眼里浮现出得意“这次让你们回来就是去找朕的好皇儿玩玩的。”
可爱少年眼睛瞪大“真的呀~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有碰到好玩的东西手都痒了,是不是随我们怎么玩都行?”
“当然。”顾雁忊,这次你会怎么办呢?
文华面上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深邃的眼漠视的看着几步之外的人,这就是顾萧扬的底牌?邪气横生的是欧阳镸留与傅玉郎还有...水惊鸿。
“呐!你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文华阿?”傅玉郎明显对这个人感兴趣了。
“不是,我只不过是陛下的一个棋子。”文华淡然一眼,齐肩发轻轻飘扬,很是有诗意。
傅玉郎失望的垂下脸“这样阿。”
欧阳镸留特意留意一眼文华,他感觉这个人很不简单,很黑暗,却又行走在阳光大道。
三人退下后,顾萧扬看向文华问道“你觉得那三人怎么样?”那三人是他从民间带回来的遗孤,他一直把那三人养在地宫中。
“很好。”
文华独身回到御书房再次批起奏折,雁忊,你现在是否已经想好该怎么办了呢?人在世,一生繁华又怎能一身潇洒。无奈的、失去的又怎能成为美景。
一个故事当只剩下皮囊也就只剩下形式,雁忊你能否轻描淡写还是走到山穷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