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野狼滩上是一派热气腾腾的垦荒场面。满滩的人在挖荆棘、除草根。蛮牛、黑山、憨憨等这一班青壮年人在各自分得的荒地上,光着膀子干。虽然说一个个大汗淋漓,脸上却扬溢着开心的笑容。
石憨憨不愧被人们誉为大力士,只见他抡起了镢头,三、五下就能挖出一株灌木来。他开荒进度快,谁都赶不上。刘狮吼看了羡慕地道:“谁说憨憨笨?挖地就他速度快,那把镢头拿到他手里,看起来那么轻巧的,不费吹灰之力!”
蛮牛听了,远远地喊道:“憨憨劲大,饭量也大,二两重的蒸馍一顿能吃十二、三个,你们谁能吃过他?”
梁振东道:“瓜女子说她哥:石憨憨吃的多,腰一张吃一锅!”
刘狮吼戏虐地道:“吃的多,拉的多,上到地里打的多。”
野狼滩里一片笑声,石憨憨憨厚地道:“挨了球的都遭贱人哩喀!”
哄、哄、哄!笑声不绝於耳……
看着这动人的场面,许心农心醉了。他从叶子杏父亲手里接过了镢头道:“爸,你歇会去,让我来!”他挽起了衣袖和裤角,投入到了忘我的劳动之中。
野狼滩荆棘、灌木、野草杂生在一起,多年来自生自灭,生生不息。根和根都绣到一块了,很难挖,所以进度缓慢。再加上人们挖的时候,大都挖的深,整的细。因为把这些荆棘、灌木、野草的根斩不净除不尽的话,还会长上来。如若那样自己今后怎么种地?这样,一个精壮劳力一天最多能开一分多地。
休息的时候,许心农在满滩上走的看了看。最让他动心的是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上阵了,群众发动起来了,何愁野狼变不成良田?他想像着数年之后,这里将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麦浪,这里将成为梨木湾的粮仓。他为自己这多年来的愿望将要变为现实而兴奋!
“心农,喝点水!”他回头一看是叶子杏的母亲,端了一碗水站在了他的面前。
“妈,您怎么也来了?您身体不好,这一来回要五、六里路哩,您能行吗?”许心农说着接过了碗一阵牛饮,把空碗又交给了叶子杏母亲。
叶子杏母亲道:“你们开荒下那么大的苦,我总不能老在家里躺着,我给你爷俩添不上斤,可总能添上两啊!送饭送水还行,我走走路活动活动身体,还是有好处的。”叶子杏母亲看着许心农,看他满头大汗,把搭在肩上的毛巾拿下来为许心农擦汗。
“妈,我来!”说着他接过了毛巾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心农,马蹄笼里面有软蒸馍和油泼辣子哩,我娃你吃上点就有劲了。”许心农把毛巾递给母亲就吃去了。这时,叶子杏父亲早就给许心农夹了个辣子蒸馍,许心农也不客气,往地头一坐,狼吞虎燕地吃开了。老俩口看着许心农开心地笑了。
这些年来,许心农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诺言。他把叶子杏的父母当成了亲生父母,大凡一些重活都是他帮着干。叶子杏的父母也把许心农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人们一片赞叹声,赞叹许心农重情重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