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曾相遇,何来今日之恼?倘若不曾动心,何来惆怅空悲?假如能够长醉不醒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一壶酒已经下肚,倾幽眼前的事物已经变成重影,用力摇头,意识反而变得更混沌。
趴在桌上把玩着空杯傻笑,真的醉了,醉了也好,不用再烦恼!
等到倾幽睡着,一个黑衣人轻脚走进屋内,取下她手中的酒杯,小心的抱起她走向内室,动作之温柔仿佛怀中抱的是最珍贵易碎的娃娃。
把她慢慢放到床上,拉过锦被为她轻轻盖上,凝视她紧锁的眉头,轻叹:“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
站起身准备离开之际,却因为床内人的轻唤顿住脚步。
“逸涵……”
黑衣人身体一怔,以为倾幽已经醒来,慢慢回首,床上的人依旧睡的香甜,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
伸手轻抚上她因醉酒而变的酡红的脸颊,轻轻磨擦,此时的她好美,只怕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动。
“逸涵,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可知我也是被骗的?自始至终我都输在萧千旭的手里,他骗了我对他的信任,骗我在大殿为你选妃……”
醉梦中的倾幽,睡的并不踏实,反复说着同样的梦话,眉宇间的忧愁,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意。
黑衣人的脸色随着倾幽的话越来越沉暗,可在瞥见她皱起的眉头,情绪缓和一些,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转身消失在房间。
春宵苦短日竿起,君王从不爱上早朝!
“王爷您不能进去,皇上还未起。”
守在雨露殿外的赵仁,尽责的想要拦下恕气冲冲的瑾王,可话刚讲一半,便被人狠狠地甩到地上。
萧逸涵推开赵仁,击倒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一个慌乱的穿衣起身,一个则是一脸平静,不以为然的微笑看着来人。
“出去。”萧逸涵冷冷地吼出两个字。转过头,不去看那羞人的一幕。
王昭仪惊慌失措的穿好衣服,顾不得行礼,急忙跑了出去,纵使她有一万个不甘,也不能发怒,谁人对方身份比她高来着。
“请皇上穿好衣服。”见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萧逸涵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提醒。
“穿什么?皇叔这么早来,不就是为了欣赏侄儿这健美的体魄吗?”萧千旭挑眉低笑,一副舍己为人的模样。
“请皇上慎言!”萧逸涵恭手,一脸严肃。
一个人喝独角戏,没意思啊!
萧千旭抓起一件衣服披上,懒懒的下床,如丝绸般柔滑的长发,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飘在身后,优美而飘逸!
“朕没讲错的话,今天应该不上早朝,如果皇叔来的目的,不是侄儿说的那个原因,那请问有何指教?”
东临王朝自萧千旭登基以后,将早朝的时间改为隔天上一次。
“昨夜为何要那样羞辱她?”萧逸涵咬牙切齿的问。
他以为皇上会好好对她,没想到会是……
“侄儿愚昧,皇叔那个她是指谁?”萧千旭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好像真的不知道那个她是指谁?
“慕容倾幽”萧逸涵很有耐心的为他解释。
萧千旭轻拍下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皇叔是说朕新封的幽妃啊!”一句话道明倾幽已经是他的人,暗示某人应该注意身份。
“可也不对啊,昨夜她可是威风的很!那一曲《将军令》连朕听的都被渲染了,如果她是个男儿身,朕一定封她为大将军。”一脸陶醉的表情,转头:“皇叔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如此轰动的事,早已传遍整个皇宫,他想不知道也难。
“你居然娶了她,就应该好好疼爱,而不是故意处处刁难,冷落她,让她独守空房。”萧逸涵答非所问。
萧千旭上下打量一遍跟前的人,嘴角扬起狐狸般的笑:“皇叔的意思是在责怪侄儿冷落了朕的爱妃?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朕现在就去临幸她,并且夜夜留宿莲幽宫,皇叔是希望如此吗?”
希望如此吗?他来不就是想让皇上多宠爱她?可为何听到皇上说要临幸她,心里会觉得难受。
扪心自问,自然是不想,他不希望任何人碰倾幽。
“我只希望你不要折磨她。”
“皇叔是在心疼朕的幽妃吗?”萧千旭的语气,不似往常的慵懒!
萧逸涵低首沉默,算是一种默认吧!
“皇叔,侄儿不得不说一句,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要我提醒你是如何得到她的吗?”他不否认自己有错,但如果不是某人用了卑劣的手段,倾幽怎会入宫。
萧千旭耸耸肩,脸上没有半丝羞愧,反而有着胜利者的自豪。
“皇叔,不管朕是用什么手段得到了倾幽,朕都问心无愧!朕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如果你在她向你表白时带走她,朕或许会认输;如果你在大殿上向朕讨了她,朕也不会拒绝!再如果,在她去王府求你和她远走高飞,你同意了的话,朕甚至会成全你们;可惜你一样也没有做,你选择了躲避。如今,倾幽已经是侄儿的人,那我就绝不会放手,无论谁都别想从我的手上抢走她。”神情无比郑重,一气呵成,毫无滞碍,眼里有着浓浓的占有欲,身上同样散发出强烈的霸气。
萧逸涵惊诧地看着皇上,第一次他对萧千旭产生陌生的感觉。对于他的话,更是震撼,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或者他昨晚那样,是为了处罚倾幽,他在报复她,不应该在入宫前去王府。果然是一个爱记仇的孩子!
“只要你对她好,我是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如果让我发现你虐待她,我一定会将她带离你的身边。”
搁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离开。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不过知道倾幽在皇上心里是不同的也算值了,最起码他不会真心伤害倾幽。
萧千旭恍若罔闻,懒洋洋的打个呵欠,唤人进来为他更衣,态度和先前说出长篇大论的某男,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