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枫将惊慌的目光转向由子盎,带着几分的不可置信,“由子盎,那张图……”
那张布置图,是由子盎交给秋寒枫的。
“那张图,原来是她的……”只是这个,是由子盎刚刚才知道。
秋寒枫显然是误解了由子盎的意思。他以为,是由子盎和秋水烟一起来欺骗他。
“由子盎,你居然为了她而背叛我。”秋寒枫望着由子盎,言语中带着愤怒的冷冽。
就是这样的语气将由子盎仿佛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由子盎的心像跌入千年寒潭一样的冰冷。没想到,秋寒枫是如此的不信任他。
由子盎的神情中闪过一抹失望。
在秋寒枫的心中,他由子盎到底算作是什么呢?
秋水烟带着一抹同情的望了一眼由子盎,眼里有着不易被察觉的笑意,望向秋寒枫,“皇兄,你真的是不了解由将军,其实,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想,就算是现在,他的想法也还是一样的。”
秋寒枫一怔,不解地望向秋水烟。
“对不起,由将军是我误会你了。”秋寒枫带着明显的歉意说着,但是,他眼底的一丝疑虑依然落在了由子盎的眼里。
从秋寒枫对由子盎的信念开始动摇的那一刻起,秋寒枫便无法真正的相信由子盎。
由子盎知道这一点。心中不免一阵凄凉。
“秋水烟,你怎么会有锁龙寨的机关布置图?”秋寒枫问。
锁龙寨,曾经是江湖上的一个神话,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也无没有人可以从这里全身而退。然而二十几前,锁龙寨的突然沉寂,又带给了人们太多的猜想。
“我曾经救过一个人,他为了报达我,就将这锁龙寨的机关布置图给了我。说起这个人来,他与应龙生还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就是苏杭。”
“苏杭?”秋寒枫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苏杭是应龙生曾经刻骨铭心爱着的,现在还依然没有忘记的人。”
“是吗?可是,应龙生昨天还亲口对我说,她已经爱上了滕飞雨。”
秋寒枫对苏杭没有任何的兴趣。
“那只是作为尹晨曦的应龙生,并不是真正的应龙生。”秋水烟说道。
“应龙生会喜欢谁,现在跟我和你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秋水烟,就算是锁龙寨被你所掌握着,可是这锁龙寨中只有你一个人,而这里却有着我的两千人马,还有,你的兵权已经交了出来。你在这个位置上还能坐得安稳吗?”
“我只是将兵权交给了由将军,却没有交到你的手上。”秋水烟淡淡地说道,“我想,还没有看清形式的人应该是你吧,皇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清风阁的人现在应该到锁龙寨下,你这寨子中的两千人,现在已如瓮中之鳖。皇兄,我秋水烟没有那么傻,如果我没有九成的把握,又怎敢独自一人来这锁龙寨?”
秋水烟又将目光转向由子盎,带着推心置腹的坦诚,“由将军,我敬重你的人品,也欣赏你的才能。我知道你们由家世代忠良,是风燕的国之栋梁。我秋水烟自认在任何方面都胜得过皇兄,但是,有一点皇兄说得对,我的母亲是妓女,我从小长在青楼,而且,这个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对由将军一直以来都是敬重有加,以诚相待,就是希望能够和由将军一起为风燕,为百姓,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如果由将军还是执意要忠于皇兄,所谓,人各有志,水烟也不强求,水烟自会成全将军的一片赤胆忠心……”
秋水烟就像是掏出心窝一样,没有丝毫的做作,由子盎的手不由得摸向风雷剑,这是秋水烟送给他的东西,虽然,在当时,他就知道,秋水烟是要收买人心,可是,这风雷剑却是他最想得到的。试问,哪个练武之人不珍爱上好的兵器呢?
收下这风雷剑,由子盎便觉得欠下了秋水烟的一个人情。
秋寒枫带着一丝恳求得望着由子盎,如果由子盎被秋水烟说动,而转向秋水烟的话,那么,秋寒枫连一丝胜算的机会也没有了。
秋水烟也将目光投向了由子盎。是为敌,还是为友,全由由子盎一个人选择。
由子盎望着秋寒枫,目光中有着太多的深沉和无以言传的内容。由子盎跪在了秋寒枫的面前,面对着秋寒枫磕了三个头。
秋寒枫在由子盎的神情中看到了一抹决别的意味。秋寒枫的心一凉,他知道,这个最后的筹码,他可能也要失去了。
由子盎向秋寒枫叩过三个头之后,起身,转到秋水烟的面前,恭敬而谦和的跪了下去,向秋水烟俯首,道:“臣由子盎誓死效忠女帝陛下!”
秋水烟赶忙双手相扶,“由将军请起。”脸上漾起由衷的笑意。
当滕飞雨和史樵同清风阁的人一起进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秋寒枫,龙儿在哪里?”史樵高声叫着。史樵不关心秋水烟,也不在意由子盎在做什么,史樵一心所想的,只有应龙生。
“秋寒枫,如今,锁龙寨已经被清风阁所控制,应龙生在哪里?”对于清风阁的人如何控制了锁龙寨的,滕飞雨心生疑虑,这只能说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不能小瞧秋水烟这个女人,否则,一定是会吃亏的。
虽然滕飞雨的心里也在担心着应龙生,但是,他的神情比起史樵来,却是要镇定的多。
“我在这里!”不偏不倚,应龙生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秋寒枫的身后。
秋寒枫一个纵身便跃至应龙生的身边,将剑指向应龙生的咽喉,秋寒枫望向应龙生笑道,“应将军,你出现的这个时机可真是刚刚的好。”
秋水烟望着应龙生,仔细地研究着她的神情,应龙生吃了那些可以让恢复记忆的解药,不知是否可以解那忘情水的药性,不知道应龙生是否是想起了从前的一切,秋水烟希望能够瞧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