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样了?”
风清杨一脸莫名地修眉微蹙,转眸看向她。
“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你不打算娶她吗?”
欣悦也不避讳,直接说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会突然间想问这个?
或许,只是单纯的好奇吧。
毕竟,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姑娘了。也不知道,他跟她,发展得如何?
那日,从雪衣看着风清杨的眼神之中,她一眼就能看出,那姑娘是喜欢风清杨的。
只是,不知道他对她,是不是一样的喜欢?
“呵,娶她?”风清杨那张俊脸上,在听到欣悦的话语之时,露出一丝冷笑,继而道,“欣悦,你少多管闲事,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说话的语气,倏然间转冷,脸上的表情,更是一反刚才的柔和,变得阴沉起来。
令欣悦看着,仿若回到了初嫁他的那时一般。心里竟不由升起几分惧意。
然而,只有风清杨心里清楚,听到欣悦这么问他,他的心里,有多痛。
她的心里,果然没有一点儿他的位置。
这一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可是,为什么听到她刚才的话,他却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呢?
“我不过是好奇嘛。说真的,我觉得她与你真的挺配的。”
即便他已经变了脸色,但是,欣悦却仍然毫不畏惧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风清杨就是个纸老虎,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用来形容他刚刚好。
所以,她知道,即便她顶撞他的话,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可是,这一次,她却料错了。
此言一出,下一瞬,恰巧二人经过一颗古树旁边之时,风清杨居然突然间转身,脚下步伐停了下来,一把将欣悦推到树干跟前,两只手撑在树干上,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和树干之间。
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口中语气不善地说道:“欣悦,别以为你在我心里或许是特别的,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我要娶谁,不要你管!我就是终身不娶,也与你无关!还有,那个雪衣,早就离开京城了。”
说完,他便松了手,而后,语气冰冷地丢下一句:“我走了。”
语毕,便运起轻功,掠出了王府。
徒留了欣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地楞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后知后觉的拿右手猛拍了拍自己那颗受了惊的心口,嘴里嘟囔道:“什么嘛。我这是为了你好,好不好!”
可是,待缓过神来,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
他刚才好像说――她在他的心里或许是特别的。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她的脑海里,忽然间回响起临出嫁之前,风清杨在皇宫里说的那些话。
难道……他那时候说的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爱上了自己吗?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这个想法才冒出来,便被她给否定掉了。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那个时候,他的心里除了贾如儿,哪里还容得下别的女人?
嗯,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他会说自己在他的心里或许是特别的,想来多数是因为天阳的关系吧。
想通了这点,她才安下心来,目光,看了看他刚才离去的方向,这才转过身,往回走去。
她本以为,经过这次之后,风清杨再来看天阳的时候,应该会不想见到自己。
可是,却不曾想,他竟一反常态,之后每次来看天阳,都要与她坐下来说上几句话,才会离开。
而欣悦也不再像初时那样躲着不见他了。
她突然间发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再次与他面对面,其实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只不过,她再也不敢提起那个雪衣,也不敢问他什么时候再行婚配。
两人的话题,最多的便是围绕在边疆的战事以及天阳身上,当然,欣悦也时常会问问太奶奶的近况如何。
得知她一切安好,欣悦心里也很是高兴。
时光荏苒,一眨眼,沐辰已经离开了半年了。
这半年里,欣悦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已经习惯了****期待着沐辰的来信。
每当她得知了他一切平安,她那一直悬着的心,便会放下稍许。
但是,没过几天,便又再度悬了起来,****期盼着他的来信能够准时到达。
夏去秋来,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冬天的脚步正在慢慢地临近。
秋风中夹杂着丝丝的冷意,从天边吹来。
欣悦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辰居花园中许多树木的落叶随风飘落,心里更是惆怅万分。
沐辰这一走,想不到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她的肚子,也从最初的一片平坦,到现在的高高隆起。
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席卷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也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是否能够赶上孩子出生。
最近,沐辰的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不似初时那般准时抵达了。
上一封信里说,由于战事紧急,以后来信的时间间隔可能会长一点。
目前为止,两军算是势均力敌,各有输赢。
拓跋锐的确相当富有军事才华,在战略战术上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招数,以至于即便是沐辰亲自统帅,但是招架起来仍然有些吃力。
所幸的是,耗得时间越长,对烈焰国越是不利。
所以,他让欣悦不用担心,最多一年时间,他一定能把烈焰国的大军击退。
欣悦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连日来的担忧总算稍稍好些。
于是回信说,让他不用一直惦记着自己,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他只要安心打仗便是。
军营主营帐里面,沐辰此时,正身穿一身雪白色铠甲坐在主位上,手中像捧着珍宝一般,认真阅读着刚刚收到的信件。
每次收到欣悦的来信,他的脸上总是会带着淡淡的幸福笑容。
一想起欣悦和孩子,他的表情,总是会变得十分柔和。
这一点,十八铁骑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见他这副模样,也早已见惯不怪,只叹自己没有一个能书写信件之人。
自然的,每次阅读完信件之后,沐辰对打胜仗就越发得充满了强烈的渴望,也会在这一瞬间变得信心大涨。
这种现象,在军营里面,是有非常巨大的影响力的。
要知道,长时间的战争,会渐渐的将士兵们的意志力磨平,与此同时,战斗激。情也会减弱不少。
然而,越是在这种时候,如果统帅拥有源源不断的战斗力,便会越发令军队中的士卒们士气大振。
最终,必会赢得胜利。
所以,有的时候,十八铁骑都十分期待欣悦的来信,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她的回信一到,沐辰的战斗起来便会越发干劲十足。
京城的天气,似乎今年冷得比往年都早了一些。
才刚入冬,便已经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整整一天一夜,将整个京城四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辰居里面的地暖也早早的就开启了。
欣悦自从沐辰离开之后,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会太长。
是以,今日也是早早就起来了。
用过早膳之后,她便一直在隔壁照看着天阳。
这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冬天来了,反倒变得越发活泼起来,两只小手不停地拿过周身摆放着的几样玩具,变着法的把玩。调皮得不得了。
欣悦则是俯下身靠在小床的木制栏杆上,双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他,手上还不忘时常将那些拿错了方向的玩具给纠正过来。
每次,只要这么看着这孩子,她的心,就前所未有的一片平静祥和。
对沐辰的担心,也会稍稍被遗忘到脑后一些。
不然,天知道,她真的是度日如年。
就在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小家伙的时候,红岩人未到声先到,那熟悉的嗓音已经响在耳边:“小王妃,有客人到,现在正在前厅等候呢。”
“哦?”
欣悦有些好奇,会是谁呢?
随即,转身交代奶娘和拂柳好生照看着天阳,然后便快步来到隔壁的房间里,将那件雪白色的狐裘大麾穿在了身上。向着前厅处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由于刚刚才下过雪的关系,外面此刻是一副天寒地冻的模样。
凛冽地寒风不时吹来,欣悦的发丝随风飘扬,脸上却是被冻得一片雪白。
红岩丝毫不敢怠慢地跟在后面,毕竟,欣悦如今这身子,沐辰又不在,她可得好好地伺候着,千万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红岩,前来通报的人有没有说来者何人?”
欣悦一边走着,秀眉微蹙,脸上的神情俱是思索。
“没有,他说完话就走了。”
红岩想了想,脸庞上亦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