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见状,稍稍犹豫,却还是点头应是。而后转身下楼,继续忙活自己的去了。
“风智,风灵,你们先去楼下帮帮文乐的忙吧,一会儿我和你们公子再下来找你们。”
拿着手中的请柬,沐辰转身对兄妹两个吩咐道。
“嗯。”两人乖乖点了点头,而后由哥哥牵着妹妹的小手,不紧不慢地向楼下行去,一边下着楼梯还一边说道:“文乐哥哥,我们来给你帮忙。”
而那下楼下到一半儿的文乐,亦是高高兴兴地答应着:“好啊。”
沐辰见几人皆已下楼,这才转身向着三楼而去。心中却是不停地琢磨着,不知这贾如儿今天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沐辰,却是再清楚不过,那红玉可不就是贾如儿的贴身丫头?既然如此,无需多想,他也知道,自己手上这份请柬,肯定是出自贾如儿之手了。
可是,那贾如儿又是如何知道欣悦会在此地呢?难道说,她找人调查过她了?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她也很可能已经知道,欣悦并非男子。
手中拿着那仿佛包含了阴谋诡计的请柬,沐辰心下已是担忧不已,毕竟,那贾如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谁又知道,她今日这般作为,究竟是为何故?
心中思绪翻转,沐辰难得的带着一脸忧色上到三楼,欣悦正等在办公室门口。见沐辰上来,也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只是吩咐文伯可以离开了。
文伯毕竟也有一把年纪了,阅历自是不浅,似乎看出事情不对,也不多问,转身便下了楼。
“沐辰,我们进去再说吧。”
欣悦说着话,率先转身进屋。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惊慌失措或是忧心忡忡。尽管,眼见沐辰满脸的担忧,她却依旧是一派镇定。
“你知道这送请柬的人是谁吧。”
进屋关门,欣悦直接开门见山,说话的同时伸手请沐辰先行坐下。
而沐辰,自是照做。先前的忧色在欣悦话语出口之时,已然消失不见。
唇边微微牵起一抹舒心的弧度,脸上立即显露一抹邪肆笑颜,那表情,一如往常。
“欣悦,你这人,实在是太过聪明了。”
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语,沐辰说的颇为无奈。
“呵,”欣悦却是轻笑一声,“你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
沐辰却是已将请柬扔到书桌之上,欣悦面前,以眼神示意其先打开看看。
欣悦自然也不做作,她也好奇,这请柬,究竟是要请她做什么的?
然而,当她打开请柬,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之时,秀眉却是微微蹙起。这几****很忙的,居然还要应付这事儿?
沐辰见她如此,则是不由问道:“怎么样?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你看看吧。”欣悦也不多话,将请柬扔到沐辰面前,直接让他自己看。
沐辰自是从善如流,拿过请柬看了看,而后亦是修眉微蹙。
“你怎么看这事儿?”欣悦见状,如是问道。脸上的表情却并非凝重。只是纯属好奇。
“这还不简单?这贾如儿那日在扬风后堂一见江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气度,当即被迷得神魂颠倒不可自拔。偏生清杨最近忙得可以,冷落了身边佳人,便欲寻一见倾心的江公子于湖上画舫一聚,顺便填补一下她最近空虚寂寞的心灵。”
沐辰似真似假地说着调侃之语,那双迷人的星眸,却自始至终溢满调侃地看着欣悦的每一个表情和反应。
而欣悦,则是在听到他这番脱口而出的调侃之词时,唇边瞬间漾起一抹清冽如泉的笑容,口中嗔怪:“开什么玩笑,沐辰,我说正经的。”
“我说的是正经的啊。”沐辰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瞪,她使劲瞪,欣悦见沐辰那一脸开玩笑的模样,便不再多言,只是以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果然,沐辰一见她如此,当即举双手投降。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这么说着,他正了正脸色,而后认真道:“说真的,我觉得她很有可能知道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欣悦莫名了,她有什么身份?
“就是说,她知道了你是女子,并且还是清杨最近娶进门的妻子。”
“那又如何?我碍着她了不成?”欣悦满脸纳罕,这推理,可真够怪异的啊。就因为这原因,她就要请她上画舫喝茶?她可不信她会这么好心。毕竟,她俩又不熟。即算貌似现在她们都是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可是这其中的意义,却是天差地别的啊。
一个是那男人心中爱慕多年的女子,一个是整天给扔在一边不管不顾的替身正妻。这中间的差异不是很明显的么?
她犯得着因为这种原因来找自己麻烦吗?
“你是没碍着她,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更何况,现在你才是风清杨的妻,而她,名义上,什么都不是。”
沐辰毕竟也认识贾如儿多年了,又怎会不了解她的秉性?想当年,她的丫鬟不过是抱着洗干净的风清杨的衣服乐了半天,被她看见之后,便被转卖到其他青楼了。更何况现如今,欣悦还是风清杨的正妻?
“这倒是。”欣悦听着沐辰的分析,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眸中却是若有所思。
“那么,这邀约,你去是不去?”沐辰看着欣悦,此刻却是面无表情,唯有那高深莫测的目光,以及幽深难辨的星眸,映入欣悦的眼帘。
“去,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呢?”欣悦一脸爽快,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要耍什么花样儿。
“宴无好宴。”沐辰从旁出言提醒。
“我知道。不过,明天只是喝茶。”
口中虽是这么说着,欣悦心里却知道,阴谋,这里面,绝对包含着赤果果的阴谋!
她从来都不怀疑,女人的妒忌心,有多么强烈。只是,她缺少认知的是,她对自己的魅力,知之甚少。全然不觉得自己对贾如儿,已经产生了非同小可的威胁。
现在的她,从心底里,与风清杨之间的定义,一向是无关之人。早晚是要分道扬镳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劝你了。只是明日你可要多加小心,要知道,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会有人担心你的。”
沐辰心里对于欣悦的决定,多少有些无奈,可是,他也知道,以自己对欣悦的了解,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劝得动她改变主意。既是如此,他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提醒她处处小心。
“嗯,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欣悦倒是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她就不相信了,这画舫上喝个茶而已,能出什么事情?大不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当天夜里,自打风清杨回到凤凰楼之后,贾如儿就一直缠绕在他身边。
端茶倒水很是一番殷勤。
风清杨也早已习惯了她这般谄媚的模样,自是由得她去。
晚膳过后,桌上剩下的饭菜碗碟都已收拾干净。
风清杨前去沐浴的空当,贾如儿连忙换了一身妖艳迷人的衣裳。
风清杨沐浴回来的时候,贾如儿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
只见三楼的厢房里,窗沿上正燃着一种好闻的熏香,整个房间里,此时早已被这令人闻了之后舒适无比的香氛所弥漫。
一夜缱绻。
与此同时,清风园内的沐辰与欣悦二人,却是相处得无比融洽。
只是,夜晚之时,沐辰却越发不好过了。
欣悦忙碌了一天,早早地便睡下了。沐辰说他还不想睡,她也就由了他去。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天空中悬着一轮满月,皎洁的月光喷洒在清水凉亭四周的池塘之上,为那在夜晚清凉的微风下荡起粼粼水波的池塘渡上了一层朦胧迷人的光泽。
沐辰来到凉亭之内,大大做了一个深呼吸,似是如此,便能将心中浊气驱散干净一般,然,眼中目光却满是温柔地望向欣悦所在的房间。
在那里,有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闪烁不停,显然,即便欣悦已经睡下,许是想着他还没睡,是以并没有将那油灯吹熄。
沐辰口中无可奈何地漾起一丝笑意,这丫头,难道就不知道,他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吗?
居然可以毫无防备地在自己面前安然入睡。
要知道,在经历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蚀骨思念之后,如今再见,他又怎么还能保持当初离开之前的那份淡定从容呢?
同睡一间房,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可是,他却不能伤她。更不会伤她。他会忍,忍到她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妻的那一刻。
天空中夜幕如瀑,上面点缀着漫天繁星,那漂亮的银河随着星子一闪一闪发出地光芒,仿佛正在流动一般,吸引着观者的目光。
一阵清凉夜风袭来,将沐辰心中的遐想一同吹拂而去。
这才转身离开,只是,前行的方向,却并非是那燃着油灯的卧房。相反的,他前行的方向,正是书房。
他知道,若是同睡一屋,今夜必将难以入眠。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后夜里,还是分房而睡吧。以免自己若是有一天无法控制住心里的火苗,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那,绝对不会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因此,卧房之内的油灯,几乎亮了一夜。直至清晨沐辰来到,方才吹熄了去,瞥眼看看床上仍然酣然入睡的人儿。轻手轻脚地踏出了房门,来到清风园后院的空地上,平地练起****必练的功夫来。
凤凰楼的厢房之内,风清杨从睡梦中醒来之时,思绪仍有些迷糊。可是,很快他便忆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
那种明明无法动心动情的欢爱,既令他生理上舒畅万分,又令他的感官和心理饱受折磨。
天知道,他昨天夜里在身下女子身上尽情驰骋的时候,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新婚之夜他将欣悦压在身下肆虐而为的画面。
他想,他一定是病了。要不然怎会如此反常?最近这些日子,任凭贾如儿如何勾引,他都无法升起半分性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