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是孕妇,孕妇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好好的吃东西,养身体,把我们的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千幻哭笑不得。
“他现在还没有生出来呢,怎么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白千幻咬牙切齿的抱怨:“在那之前,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人,恐怕是我!”
“你太瘦了,还是胖点好。”
他当养猪呢?肥了可以卖个好价钱?
“得,你还是多吃点吧,你不是在为咱们的孩子盖新房子吗?来回走很需要力气!”白千幻趁机把项元奂刚才夹进她碗里的两块鸡肉都夹到了他的碗里。
“幻妹妹你这样说,我就不得不吃了。”
白千幻面露喜色,真是太好了。
“剩下的鸡肉你也全吃了吧,补补!”
“从明天开始,每天桌上得两碗鸡肉才行!”
两碗,他不在的时候谁吃?倒掉?太可惜了吧?
她现在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非让他吃鸡肉了。
悔不当初呀。
下午时分,丁远山远远的看到项元奂在指挥工人建造房屋,就走了过去,把项元奂叫到了一旁。
到了无人处,项元奂脸上的表情如常,一惯的纨绔轻挑。
“怎么了?把我叫到这里?若是被幻妹妹看到,她可是要怀疑我们两个之间不清白,她要是吃醋,恐怕你扛不住!”项元奂打趣他。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不吃你那套。”
“找我有事?”项元奂扬眉。
“我问你,你这两天出去都做了什么?”丁远山直奔主题,也懒的与他绕圈子。
“出去办了点事。”
“办的什么事?”
项元奂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丁远山的嘴角抽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双眼盯着项元奂:“你……你当真……临国的国主……是你杀的?”
“是!”
他没有否认,而且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是’。
丁远山冷着脸来回踱步,一双眼不离项元奂。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丁远山的眼睛里冒出了火焰。
“我当然知道。”项元奂不以为然的笑答:“是我杀了临国国主!”
丁远山摇了摇头。
“你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样就沦为了皇上的杀手,难道你以后都要这样下去吗?”
“暂时是这样,不会太久的!”项元奂喃喃着。
丁远山看着项元奂此时宛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又是沉痛又是心疼。
但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一天早晨,白千幻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醒来抓了抓自己的身侧,身侧却空无一人,昨天晚上还抱着她睡觉的项元奂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的手只抓到一张字条。
我有事出门,晚上回来!
他又出去了,而且……这次没有告知她一声就出门了,晚上才能回来,可是她的肚子很不舒服,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太凉,再加上她有点着凉。
才一会儿的时间,她的额头上就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浑身不舒服。
她试图起身叫人,无耐她身上无力又跌了回去。
再一次试图起身,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热流涌了出来,她的瞳孔骤然收紧,不好,是动了胎气了。
她不敢再乱动,惊慌失措的躺在那里,度秒如年等待着。
终于等到画眉晨起来房中伺候,看到画眉的那一瞬间,白千幻迫不及待的朝她唤:“画眉,画眉!”
画眉手里端了水,听到白千幻的唤声,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水奔到了白千幻的榻边。
“大小姐,您……”
白千幻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画眉的手臂,指尖因用力掐进了她的皮肉中,令画眉很疼。
“画眉,我肚子疼,我……”白千幻虚弱的说着,话未说完,坚持了许久的白千幻敌不过黑暗歪头昏了过去,握着画眉手颓然的垂在了榻边。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画眉紧张了起来,站在榻边手忙脚乱,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做什么好。
脑中抓住了一些一句话,白千幻说她肚子疼。
画眉下意识的掀开了白千幻身上的被子,在白千幻的身下,赫然一点血迹染红了画眉的眼,画眉的手一抖,被子又重新盖在白千幻的身上,白千幻昏迷的脸上早已苍白一片。
当下,画眉想也未想的就奔出房外大叫。
“来人哪,快来人哪,快找大夫。”
屋顶正好是黑影在值班,听闻到画眉的声音自屋顶上跃下。
“怎么回事?”
画眉紧张的快要哭了出来。
“快,快去找大夫,大小姐流血昏过去了。”
当下黑影没有任何迟疑的就去找了大夫。
两刻钟后,大夫被请了来,项延绍因去上了早朝尚未归,薛莹闻讯赶了过来,大夫正为白千幻在诊脉。
瞥见榻上的血及脸色苍白的白千幻,薛莹的心便是一慌。
“大夫,千幻的身体怎样?”
大夫面色沉重,冲薛莹抱了抱拳:“回王妃娘娘,世子妃有孕初期太过劳累,以致身体虚亏,昨日吃了寒凉之物,导致动了胎气。”
“那孩子?”
“孩子无事,我马上开一副保胎药,后面就每日两次将之前我开的安胎药准备一份给世子妃服下,后面让世子妃好好休息,这几天还是不要下床走动了。”大夫嘱咐道。
“好好好。”薛莹连连点头答应:“那大夫还是快点开药方吧。”
大夫为白千幻开药方之际,薛莹的目光来回在屋内扫视一圈,不见项元奂。
“画眉,元奂呢?他怎么不在?”自己的老婆出了事,他却不在。
“世子爷吗?奴婢自进门到现在都没见到世子爷!”
“这个元奂去哪里了?”薛莹眼尖的瞥见白千幻手边的纸条,拿起来看了一眼:“出去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黑影尽职的回答:“世子爷是二更时分出发的。”
“去哪里,去做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道!”黑影如实禀告:“世子爷走时只交待好好保护世子妃!”
好好保护?他不在差点酿成大祸,倘若白千幻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在他项元奂哭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等元奂回来之后,立刻让他来见我!”抛下有孕的妻子玩消失,这太过分了,子不教母之过,她得好好的教育他这个儿子该怎样为人子为人夫!
“是!”黑影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次项元奂可惨了,被抓个正着。
喝下保胎药,白千幻的身体感觉舒服了许多,下午,她躺在窗下的软榻上晒着阳光,手里拿着一个绣圈,专心的与绣圈中的图案做斗争。
因为她现在不能动只能躺着,看到有丫鬟在绣东西,她也想着自己这个做娘亲的,也该给自己的孩子绣些什么东西,这就让画眉给自己准备了绣圈和针线,准备给孩子绣个肚兜。
可是,她绣了大半天,绣圈上面的图案,她愣是没看出她自己绣的是什么东西。
画眉端了杯参茶放在她手边的小桌上,顺便瞅了一下白千幻的绣圈。
一团线绣的堆在那里,图案杂乱,倒是十分像小孩子在墙上的涂鸦,看了那图案,画眉捂嘴低头偷笑了起来。
白千幻耳尖的听到了她的笑声,回头瞪了她一眼:“笑什么?有那么难看吗?”
“大小姐,您这绣的是什么东西?奴婢怎么一点儿也都看到出来?”
把绣圈拿在眼前左右晃了晃。
“这样看比较像七色花!”她十分认真的解释:“反过来再看,就比较像彩雀!”
画眉非常不客气的点评:“是四不像吧!”
这也太过分了,她好歹绣了大半天,结果画眉就来了句四不像,好吧,虽然她绣的确实是四不像,谁教她根本就不是绣东西那块料。
被画眉这么一打击,她理直气壮的把绣圈丢到一旁:“既然绣不好,就不绣了,反正怎么绣也不像,就这样吧。”
这么快就放弃了。
“大小姐,最重要的是您的这份心,如果将来的小少爷穿上您绣的衣裳,一定会很开心!”
“得了吧,刚出生的时候,他恐怕连谁是自己的娘都不认得,还开心呢,只要他以后不要不认我这个娘就行了!”白千幻哼了一声。
“大小姐,您这话就不对了,小少爷怎么会不认您呢?”
“反正我是不会绣了,把这个东西拿下去,顺便把上面的绣线都拆了。”免的被别人看到笑话她。
“是,大小姐。”画眉听话的把绣圈拿了下去。
画眉返回屋子的途中,眼尖的瞥见项昕乐站在松园的外面,她的脸上有着犹豫,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进院子。
“郡主,您怎么站外面?”画眉微笑的冲项昕乐喊了一声。
正要打退堂鼓的项昕乐,因画眉的话脚步又拐了回来,缓缓的走进了院子。
“原来是昕乐。”白千幻从窗子往外看去,远远的看到项昕乐,便热情的招手:“快进来坐。”
项昕乐这才进了屋子。
“我的身子不舒坦,就不亲自招呼你了,随便坐吧。”
“我还有事,只是来看看,马上就走,不坐了。”项昕乐疏远的道。
白千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我听说你的身子不舒服,所以我就……”项昕乐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出来,递向了白千幻:“这块玉是以前大哥送我的,一直是我的护身符,现在……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玉质通透柔润,看起来是经常戴的。
“既然是你的东西,我怎么能好要呢?”白千幻忍不住推辞。
“我现在送给你了嘛。”项昕乐表情僵硬的把玉推到她面前:“还希望你不要记恨我以前对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