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房内,大夫结束了诊治,楚楚也不再申吟。开门前,楚楚塞了一锭银子给大夫,在她耳边低喃!
大夫大惊:“这……”
“按我说的办,否则我在王爷面前说你一句医术不行,你就得死!”
“我……”
室外,向至诚终于闻讯前来,对于宫中的设宴已无暇顾及。身为皇后,文宇的生母陈氏,以及几位妃嫔也一并前来,她们个个美貌出众,尤其是皇后陈氏,美艳绝俗,凤袍加身,足俱母仪天下之风范。
“老四,怎么回事?”向至诚厉声讯问。听说楚楚是走到他身边摔倒,难道是他使诈!这个老四,越来越大胆了!
文宇否认,据实说道:“父皇,您在宫中设宴,儿臣赴命前去,途中正好看到吴公公奉膳要送来给皇兄,多年以来,儿臣也心疼皇兄不能进宫赴宴,于是便出了自己的心意,代替公公送膳来王府,没想到皇嫂听说是父皇赐膳,一时兴奋,走过来时不小心摔倒!”
“是这样?”向至诚有些不信。这些年,他早知道漆下的儿子全在为太子之位谋划,尤其是老四,现在楚楚在他面前摔倒,难免让人怀疑!
“皇上,您不信宇儿?”这时,陈皇后立即将宝贝儿子拉到身后。今早听后宫全在说皇上早已为向文轩偷纳了楚丞相的小女儿为妃,皇上对那个儿媳宠爱有加,如今她怀有身孕,难道皇上怀疑是宇儿下手?
虽然,陈皇后对自己儿子的脾性甚是了解,为了将来的皇位,他确实有可能下手,但不管怎样,保护儿子是她的本能!
向至诚正要询问文轩真相如何,却在这时,门开了。大夫瑟瑟地跪下:“王妃……小产了!”
孩子……真的没了?
文轩心痛地闭上眼,楚楚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她对大夫挥手:“谢谢你帮我止了痛,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大夫走后,楚楚狠狠地瞪着文宇:该死的四皇子,让我那么痛,看我怎么治你!
陈皇后立即说:“你就是楚丞相的小女儿楚楚?你敢瞪皇子,你不要命了?”
楚楚见陈皇后穿着凤袍就猜出她的身份,但皇帝在场,她不惧任何人,顺便还扫视其他妃嫔,随及说道:“皇后,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瞪四皇子?是他害我小产啊!”
真是四皇子?他太大胆了!
随同前来的妃嫔已私下议论,向至诚大怒:“老四!”
“父皇,您别信她,她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你敢发誓在我走到你面前时没伸脚跘我?听说你的女人也怀孕了,那就以你的孩子发誓,你若说谎,你永远生不出儿子,就算生了也是怪物,你敢吗?”楚楚料准了古人迷信,他又是真伸了脚,肯定不敢发誓。
哼,向文宇,看你长得挺不错,但你看我跟文轩的眼神是满肚子坏水,今天本姑娘就让皇上惩治你,就当是我离开后给向文轩除隐患!
然而,文宇听说要发那么毒的誓果然有短暂的犹豫。就是这份犹豫出卖了他,向至诚一怒之下吼道:“来人,把四皇子拉下去……斩无赦!”他早知漆下皇子为皇位心怀鬼胎,没想到老四会做得这么绝,仗着自己生母是皇后就无法无天?
陈皇后一个劲地求,没有效果,她便看着文轩:“轩王,皇上平时最宠你,宇儿是无心的,你求皇上放过他吧!”老天,宇儿是我的命,不能出事啊!
沉默很久,文轩善心大发,走到向至诚身边:“父皇,先别处治四皇弟,这件事改天我跟你说,您先回宫,让我跟楚楚单独说几句话!”
文轩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楚楚诬赖老四?但若老四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发誓?
须臾,向至诚略微懈了火:“来人,先把四皇子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大家都走了,房内,楚楚气得不停地数落文轩:“你在搞什么?那个四皇子不是好东西,你看不出来吗?还帮他?”
“四皇弟是有错,但凭你的武功与警觉,其实你已发现他想对你使坏,但你还是选择那么做,你是在借四皇弟来小产!”
“你……”他看出来了?
文轩的眼眸清澈又满是心疼:“我以为留不住你,留下孩子也好,但是……”
她,还有孩子,一个都留不住!
楚楚,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为我留个孩子都不可以吗?
文轩的声音有些哽咽:“楚楚,既然你这么做,那我便不会勉强你,你……走吧!”
楚楚没想到文轩的洞察力这么强,会看出她是主动迎合四皇子那一脚。那么,小产的事,他会不会也……
这时,文轩忍着心痛继续说:“我们是阴差阳错,我也知道我丑陋不堪,不说是漂亮的你,任何一个女人,我也不配拥有。楚楚,我不是父皇,不会以什么来强迫你必须留下。等你身子养好了随时可以离开。你放心,父皇很宠我的,我向你保证,纵使你走了,你三姐不会有事,楚家也没事,你无需顾虑!”
文轩并没有说楚仪为国为民,是皇启王朝难得一见的好丞相,父皇是明君,公私分明,就算楚楚真走了,父皇也不会牵累楚家,当初父皇这么说是为了留住楚楚跟孩子而故意狠心威胁。
可是,到头来还是留不住!
老天,我生来最丑,纵然真的活不过二十五,我也认了,但我想要孩子,为什么都不施舍给我?
滴!
晶莹的泪随着眼角划落,只因有面罩遮着那张丑陋的脸,楚楚并没有发现他在哭!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文轩大步流星地离开。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要哭,也不应该让人瞧见!
文轩走后,楚楚在房中来回驳步:向文轩答应放她走,不会牵连三姐,这是真的吗?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楚楚担心被人看到她小产还走来走去,于是立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来人是府里的丫坏,因为清晨有下人出去采办,在街上听闻轩王秘密纳了王妃,回来后纷纷传开,他们联想到貌美如仙的楚楚正在府上坐客,那必是幌子,她肯定就是轩王妃。于是,下人不敢找文轩求证,只得去找管家,陈伯见瞒不了便承认,众人又惊又奇:楚姑娘好美,竟然配给轩王,难怪外人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