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接过儿子,其实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怎么会哄孩子。但不会可以学,以前楚楚哄孩子的亲昵他可记得很清楚呢!
文轩抱紧儿子,一边抖又一边在他脸上不停地亲:“宝贝儿,父王来了,乖,别哭哦!”
小家伙很不给面子,仍是哭个不停!
文轩无奈,想起当他恢复模样后第一次抱儿子时,儿子对他很陌生,在他怀里闹了很久都不肯停。最后还是楚楚跟父皇携助,花了两个时辰才让儿子熟悉他这个父王,又慢慢喜欢上他。
这两天,文轩总是会唱着从楚楚那儿学来的莫名的童谣来哄儿子,拉近他与儿子的距离,弥补以前失去的亲情!
于是,小家伙只要父王一抱就立即会“咯咯”笑得很开心,可是现在……
哇!
襁褓中,小家伙越哭越来劲,眼泪鼻泪一大把,还手舞足蹈地去打文轩的脸:哼,臭父王,坏父王,一整天都不来看天凡,天凡很生气!
打你!打你!
文轩揽过他肥肥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有些失神,低喃着他知道儿子根本就听不懂的话:“父王伤害了母妃,天凡是在替母妃教训父王吗?”
咦!
王爷在跟小皇孙说什么?
没什么,文轩当然不会让下人知道这一些!
又只哄了一会儿,小家伙总算止住抽泣平静下来:父王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他闹久了让父王很烦!好啦!不闹了,他要做个乖宝宝,这样父王跟母妃才会喜欢,还有皇爷爷!
睡觉!睡觉!
在文轩哼出的好听的童谣中,天凡渐渐进入了梦乡:他要做个乖宝宝哦!
嬷嬷跟宫婢全都笑了:“王爷跟王妃一样有办法,小皇孙真的不闹了呢!”果然小孩子还是最喜欢亲人,一哄就不哭!
文轩的唇边也终于莞尔起一个美丽的笑容,略有不舍地将孩子给她们:“好好照顾天凡,我要去父皇那儿!”
“是,奴婢……知道!”婢女双眼冒红星,心里在发花痴。王爷太好看了,微笑的样子更迷人,连在下人面前都从来不自称“本王”,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态度好谦和啊!
王爷,你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么完美,王妃好幸福啊!
议政殿!
向志诚在认真地批阅各地上报的奏折,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几乎每天都处理国事到深夜。
内侍太监回禀文轩来了,向志诚放下笔:“文轩,怎么才来?父皇等你很久!”
文轩微笑,保持沉默:他不可能告诉父皇中间发生太多的事,楚楚还在气头上!
向志诚嘻笑两声,心里其实清楚得很:文轩肯定是埋怨他这个做父皇的破坏了他与楚楚的春宵一刻!
只不过,他们的感情重要,国事更不容耽误!
向志诚递给文轩一份折子:“这是安平县连夜急奏,你看一看,告诉父皇你有什么想法。”
文轩滩开折子看到:安平县地处南方,水源充足,百姓务农全是以耕种稻谷为主,却因安平地势较低,每年七八月份河流爆涨,大水经常会淹没农田。朝廷曾多次下拨银两重修河坝,但每次都是治标不治本,来年洪水爆发,百姓仍是受苦。
特此,安平县令昔陌北(男三号)请求朝廷再拨银子重修河堤!
这看似是一份请旨朝廷拨款的简单折子,但文轩却锁了眉:“国库年年拨银子给安平,怎么会每次重修了来年大水又将它冲跨。父皇,怒儿臣斗胆询问,那个安平县令昔陌北在百姓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官?还有……负责重修河堤的监工是谁?”
向志诚假装不明白:“文轩的意思是……”
“希望不是儿臣所想,我猜……那昔陌北贪了银子,或是监工中饱私囊!”他们抽了朝廷下拨的银子进入自己的腰包,等到修堤时全用些劣制材料,不受大水冲击!
向志诚笑了,对文轩的回答很满意:“文轩,父皇知道你打小就很聪明,不过父皇还以为这次你不会这么快看出安平县此番上奏的真意。”
“父皇,您……”也看出来了?
“是的!而且,父皇还可以告诉你,那安平县令昔陌北为人没有问题,负责重修堤坝的监工是……陈习年。”
陈习年?皇后的亲弟弟?
向志诚严肃地说:“朕早就怀疑他了,只是一直苦无证据,否则……”管他是谁的弟弟,犯了法一样依法照办,正好可以打压陈家在朝越来越盛的气焰。
近年,陈家仗着陈皇后都快骑到皇帝头上了,这让向志诚很不能容忍,更不曾打算立四皇子向文宇为太子,否则陈家还不无法无天!
文轩也明白陈家在朝堂嚣张的气焰,他将折子递回去:“父皇叫儿臣来不止是看折子,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文轩果然还是那么聪明。你知道吗?那安平县的县令昔陌北是个年轻才俊、颇有才华的人,他是个清官,接任县令未满两年,亲力亲为地帮百姓办事。在当地很受百姓爱戴。而且,除了这份折子,他还冒险秘密给朕稍了另一道折子,直言监工有问题,请求查办陈习年。”
“果然很冒险!”文轩感慨。一个小小的县令敢告当今国舅爷,他应该知道若密折泄露,不止他昔陌北本人要死,全家也……
文轩急问:“那父皇的意思……”
向志诚又一次严肃道:“陈习年还在安平监工,很少回京,朕本该将他召京查办,可他那人一向很有心计,此番召他恐引起他的怀疑。所以,父皇决定让你秘密去趟安平,那陈习年不认识恢复容貌的你,肯定疏于防犯,你暗里跟昔陌北连手,查出证据,替父皇把他给办了,文轩,记住了,只有证据确凿,将他就地正法都行!”
“这……我不想参政,父皇可不可以派别人?”去安平就意味着要跟楚楚分开,文轩不太愿意。
向志诚叹息:“文轩,父皇知道你对皇位没有野心,但你心里也应该清楚,除了你,你的那些个弟弟没一个是好心的,父皇怎能放心将江山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