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您说不是海南剑派干的?”
合肥丐帮总舵里段飞鸿背手立在堂前,心中也有了一丝推断,他安排道:“破晓你交代下去,丐帮弟子不得谣传席长老死于海南剑派之手。此事还欠调查,不可武断。”
旁边立着的身背一只麻布袋的男子周破晓还欲要问,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出了大堂到了破院之中,这里三三两两的立着些丐帮人物等候吩咐,其中还有从福建白沙镇赶来的陈长老。见了周破晓出来,都欲要打听段飞鸿是何心思。周破晓道:“段帮主说丐帮弟子不得谣传席长老死于海南剑派之手。”
“这是何意,不是他们还会有谁?”陈长老急忙问道。
周破晓摇头叹息:“我也不知道帮主有何打算,席长老的死叫他太过伤心了。不过我相信帮主一定会替席长老讨回公道的。”
“也只好如此。”众人便不再追问,一一散去。
暮色微垂,夕阳的余辉悄悄漫入总舵大堂,爬上破旧的墙面,照亮蛛丝。段飞鸿依然这么立着,从周破晓走出大堂后他一直背手背对着大门立着。帮主信物打狗棒搁在面前的一张陈旧的香案上,借着夕阳的余辉散射着灵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默默吟出,似是神伤。一个月前,席幕白曾与他坐在这间大堂的门槛上把壶饮酒,十分快意。后又说起最近的江湖中事,席幕白无限感慨,却句句出自肺腑:“人就是那么的不安分,总是要走过千万重山到了高山顶上,才甘愿放低了自己以平常心做人。以前我也总希望着可以超越自己的境遇,能成就自己的不凡。这大半辈子的颠簸于江湖,并没感觉有多大成就……倒是……越来越孤单了……”说完他是大口地饮酒,颓唐和沧桑使得这位到了暮年的丐帮大长老更显睿智,却又加杂着一分辛酸。段飞鸿陪着海饮,俨然一副帮主气魄。听着席幕白一番倾吐,心知此刻的他们是忘年的知己之交,胸怀坦荡畅所欲言。他搭着手到席幕白肩上轻拍了两下,道:“人总是渺小的……丐帮弟子大多俗心淡淡,平着安逸落拓行走江湖也算快哉,我不会让丐帮搅入到无谓的争斗之中……你放心吧!”
“唉……”席幕白默然长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江湖纷杂,倒是叫我有些累了……”不由地苦笑两声,把壶与段飞鸿手中酒壶撞了,又自饮着。
“哈哈……”段飞鸿见他语意惆怅,不由地笑了两声。瞅这门外斜辉看着,恍然意识到两人已在此坐了好长时间,从未时到了现在暮色正浓,他心里却是舒坦得很,宽慰着席幕白道:“你是应着这景吧,我记得你可从不服老的啊!”
“也许吧……”
“也许吧……”段飞鸿感叹着,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油然而生。此时,身为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俞远箫披着红霞走进堂中。见着段飞鸿还这般落寞地站着,之前的潇洒大气无从寻觅,俞远箫不免几分心疼着道:“帮主,您立了好久了……”
“唉……”段飞鸿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
“帮主又想起席长老了吧。”
“不禁又想到他了……有什么事吗?”段飞鸿调整过情绪,夕阳的色泽充满他的视线。
“帮主,你看——”俞远箫递上一封信函,补充道:“义剑山庄来的。”
段飞鸿接到手中拆开来细看,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道:“哼,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