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来用过早点,蔡断城就去后院牵了马车过来。张朗月还一副不想回家的样子坐在客栈一楼的一张桌旁,玩弄起旁边的竹筷。见着蔡断城进来,她生气地将两只竹筷敲得咚咚作响,斜了一眼蔡断城娇声道:“你不能站在我这边吗?”
蔡断城耐着性子在旁边坐下,好生劝道:“朗月你就不想回家看看吗,你看你出来多久了?”
“不就一个多月嘛,能有多久。你们替爹出任务的时候还大半年见不着人影儿呢!”
蔡断城道:“你要知道你不会功夫,又是女子,孤身行走江湖多危险啊!”
张朗月顿时真的有些生气了,拿着一只竹筷猛敲了一下蔡断城的脑袋,娇喝道:“我是不会功夫,但不用你来提醒我!”随之客栈里头坐着人都看向了张朗月,感叹这女子好大的脾气。此时又有两名客人进到店中,在临桌坐下,大声招呼掌柜的点菜。
蔡断城意识到自己触到了她的痛处,如果不是她小时候贪玩从树上掉了下来落下了病根,她如此喜欢武学张震北怎会不让她习武。他连忙宽慰着道:“女子还是温柔些好,武刀弄剑反没人疼爱。”
“哼!”张朗月这才满意,又道:“可是,我还不想回去。我现在也很安全,苏航他们待我就像朋友一样。”
蔡断城不由问道:“你不回去待在天赋园中还想干什么呀?”
“我……”张朗月正要答话,却听得临桌谈起昨晚风月楼一事。
其中一人道:“居然在风月楼里大开杀届,还是坏的苏老爷子的场儿,你说他狂不狂!”
另一人附和道:“狂,真的比老子还狂,可惜没叫我看到。”
张朗月并不知晓昨晚自己走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转了头向那边看去,只见身着灰袍的男子和一黄衣男子吃着菜说着话。那灰袍道:“死了十二个,十二个人!简直把风月楼毁了一遍!”
黄衣道:“不知是不是海南剑派的杀到苏州来了,这批海外的贼小子,不知道个道高道浅,到时候有他们好受的!”
灰袍又道:“听说天赋园也死了好些人哩!”
“我看他们就是冲着苏府去的,不敢直接动天赋园,只敢在风月楼里放暗箭。”
听到此处,张朗月不禁要问蔡断城,她低声道:“这事可是我们的人干的?”
蔡断城只是道:“堂主交代小姐最好不要过问堂中要务。”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随即起身到了临桌,掌面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们倒是说清楚了,昨晚风月楼里出了什么事情?”
“喲,好漂亮的姑娘,水灵灵的。”黄衣男子抬头见了张朗月容貌,调笑着道。
“咦,过来坐下一道吃酒啊!”灰袍男子也好不轻薄。
张朗月好不客气,扬手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扇耳光。黄衣男子率先怒了,起身挽了袖子要给她好看。蔡断城立刻过来帮忙,拦下他要攻来的拳头,一脚踹到地上。那灰袍男子也不服气,硬着拳头想要叫蔡断城好看,也叫他两招拿下,摔在地上。客栈中的食客一齐看了过来,掌柜的陪着笑脸上来劝架道:“好汉息怒,我这店好得做生意的。”
蔡断城冷哼了一声,向着那两人道:“今天算是给你们两一点小教训!”又拉了张朗月的胳膊,道:“朗月,走吧!”
“不!”她道:“我还没问清楚呢!”说着上前指着黄衣男子道:“你说,昨晚风月楼到底出什么事了?”
黄衣男子战战兢兢,眼睛咕溜溜的转,不知他们两人是何来路,如实说道:“昨晚苏府在风月楼里宴请贵客,本来是歌舞声平好不热闹。后来里头灯火突然灭了,等到有人进去瞅时,那人在地上倒了一大片,鲜血淌了一地,几乎都是一剑丧命,利落得可怕!”
张朗月决心要问个清楚,完全不理会一脸无奈的蔡断城,道:“还有呢,死的都是哪些人!”
“是风月楼里的人,还有一些是天赋园的护卫。哦,哦,听说还死了一个波斯人。”说完黄衣摇了摇头,表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张朗月回头冷眼瞪了蔡断城,心下道:“这次动作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