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豫亲王拉着缰绳往后退了一步,坚定的点头“一言为定,不过这三天里你得保证,不伤她毫发,否则,你我的交情也就此了断。”
“……”认真的看着豫亲王点头,敦楠对着对着所有人摆手,咬牙“驻扎。”
“是。”震破天际一般的声音传开,豫亲王在那道声音里策马转身跑出大营。
看着豫亲王的背影,敦楠无声的抿唇,拉住马缰绳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
认识永欣很久了,久到他已经记不清了,那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的他们还是个孩子,楚国跟梁国,还有这里的姆姜相邻,那时候永欣跟独孤震赢同属质子,好像还有个叫‘央’的,都是这一带的质子。
只是永欣这个质子要高贵一些,因为质子只是永欣的父王开出来的噱头,其实是派来姆姜未来的王,所以,永欣的待遇比其他两人要好,特别是在梁国做质子的独孤震赢。
自己跟他们本来没什么交集,只因为那一次,那是梁国的一次大宴,自己作为梁国世子的好友作为贵宾应邀而来,大宴时,自己跟梁国的世子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就在一个栅栏里放进去了一条狗,然后再找一个进去跟狗厮打,赢了,输了的赌注是什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谁知道,梁国的世子居然找了一个身材瘦小,浑身衣物破旧不堪的小子,而那个不起眼的小子,就是当今天撅的新帝——独孤震赢。
那是一场几近残酷的赌注,他们的赌盘上,从一只狗到两只狗,再到第三只,直到看到里面的小子,满身是伤的倚在栅栏上没有招架之力,也是年少,那时,他跟梁国的世子只是当,看的只是一场笑话,当然,也没人管,所以,可谓笑声不断
直到一个与他们年龄相仿,身形相近的少年闯了进去,喝退了那几条生猛的大狗,拉起了地上满身是血的独孤震赢。
那个闯进去的小孩,就是永欣,不得不承认,那是他见过的,唯一能用美丽形容的男孩,虽然是满脸的怒意,其实在心底,他对这个少年充满了敬意,不知名的敬意,可能那个少年是唯一敢进去救人的人吧!
永欣此举算是仗义,但也因此得罪了梁国的世子,以至于此后的许多年,永欣跟梁国的世子,也就是他的好友一直没有交集,倒是跟独孤震赢走的极近。他跟永欣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境遇相似的是。
他跟独孤震赢的仇结下了,其实从心底讲,他看不起独孤震赢,这个奴才命的皇族质子,能有什么出息,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征伐天撅之举,其实说实话,如果不是听到是独孤震赢领兵,他也未必呈那样的一时之气,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他向来看不起的人,却给了他这世上最深的羞辱。
后来独孤震赢被召,要回天撅,梁国的世子就暗中计划要除掉独孤震赢,结果被独孤震赢识破,来了一招欲擒故纵,将梁国的世子刺杀于梁国城外,弃尸荒野。
梁国皇帝知道后大怒,只是独孤震赢已经回国,也是鞭长莫及,所以,将怒意全数放在永欣身上。
直到永欣十七岁那一年,梁国皇帝暗通姆将府的达姆夫人,用计将永欣骗进姆将府,达姆夫人是出了名的好男色,凡是被她瞧上的男子,无论老少无一幸免,可是永欣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从,在那里,永欣可谓受尽了磨难,身上遍身是毒,在独孤震赢发兵过来营救时,永欣已经是奄奄一息,当然,救永欣的也有自己,只是好吧,他承认,没有独孤震赢那么冒险。
因为独孤震赢那时候过来,算是腹部受敌,梁国的人马一直在等着独孤震赢,为的就是报仇,就是说,独孤震赢一旦被梁国的人马抓住,那是必死无疑,永欣后来一直感激独孤震赢的,也有这一点吧!
后来的后来,永欣逃出去,在姆姜城外,遇见了天下第一医仙的徒弟,也就是后来纠缠永欣一生的正宁姑娘。
再后来永欣就回国了,三年后,打回来了,几乎是一夜之间他血洗了姆姜城,将曾经名震一方的姆将府处夷成了平地,据说真的只是一夜的时间,人们眼中曾经不可窥视的豪华大院,变成了一堆黄土,同时跟着姆将府消失的,还有梁国,梁国其实算不得消失,它只是换了一个名字,就是现在的姆姜城。
后来的后来,事情都清楚了,只是再也捋不顺了,他跟独孤震赢的仇越来越深,永欣的态度就越来越模糊,要么就置之不理,要么就极力劝和。
直到接到小敏去世的消失,彻底的伤了他的心,永欣居然一言不发直接去了天撅,虽然后来永欣解释说是去暗中镇压太妃从大燕搬来的兵力,可他还是不能释怀,小敏的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营寨扎好,已经是落暮时分,营寨里有火把亮了起来,伴着四周蟋蟀的叫声,敦楠背着手走向那个囚车,尔后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看着囚车上神色平静的女子。
“我要娶你。”几乎是开门见山的开口,敦楠理直气壮的仰起头看着庄亦楚“要说,你的命真好,做不了天撅的皇后,就是我楚国的皇后,不对,想从太子妃做起,这个你应该不会陌生。”
“……”冷冷的看了敦楠一眼庄亦楚不着痕迹的哼笑出声“真是痴人说梦。”
“哼。”冷哼,敦楠背着手走向囚车,盯着庄亦楚的眼睛,猛地伸出手把住了她的后脑,使劲往怀里带,大惊失色中,庄亦楚不顾身子撞击囚车扛的痛楚,硬挺的往后退,几个挣扎之间,庄亦楚的发髻已经蓬松,有血顺沾湿了她散落的长发。
往后退了一步,敦楠无声的咬牙看着眼前已满脸是血的女子,无视两旁人的惊讶,猛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放在了庄亦楚的白皙的脖颈上,狠厉的开口“你以为本宫多想碰你,你这个独孤震赢不要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