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声音在大牢里回荡着,萤火般的光芒在她的吼声里颤了几颤,一时间,牢里的人影在崭动,像是在对着臣服,众人由心底窜出一抹悲凉:谁会想到,平素温雅娴熟的太子妃会有今日的一面。
“……”紧紧地握紧木栏,魅姬突然嘶声裂肺的呼喊“不,不,不,我不这样,我是万人之上的夫人,我要见太子,我要见震赢,我要出去……”
“哼。”轻蔑的哼着,庄亦楚拖着长长地衣摆对着魅姬轻笑“没有机会了,你现在落我手里,你想完好的出去,势必登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是……”一旁的侍卫在错愣中惊醒,大步的上前打开牢锁,将魅姬拉出来,撕扯着拽出去,用布堵上了魅姬的嘴,拖了出去。
人在慢慢的减少,直到连最后的一道人影也在视线里消失,庄亦楚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踉跄了一步靠着墙急急的喘着气,手慢慢的爬上了胸口,眼睛也在慢慢的闭起:终于报仇了,终于除掉了魅姬……
“既然这么难过又何必强撑着。”门口的声音传来,庄亦楚瞬间打起精神站起身,稍转身望着从石梯上走下来的身影。
“回去吧。”没有再多言,独孤震赢静静地走过来,在庄亦楚眼前站定,眼睛里都是心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来这里……”
“……”眼睛垂了垂,庄亦楚的眼珠暗自转了转,声音委婉开口“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却是我常住之处,这就是你,这个丈夫对妻子该有的呵护……”
“……”心内一紧,独孤震赢直直的盯着庄亦楚紧低着的脸庞,手扬了几扬想抚上她惹人心头的脸颊,最终,也大步的转身离开,跑出了暗室:他的心内乱麻一般。
望着那道仓狂逃窜的背影,庄亦楚的鼻间溢出一抹冷笑:对付这种人,不必用任何良心来约束,现在事情结束了,不过如玉不会这么快就把所谓的证据给独孤震赢看,正好利用这个时间,那她就来跟如玉赌一赌,不用别的,就用这个太子对庄亦楚的爱。
怡人死了,如果她也死了,那怡人这辈子的冤魂便无处可去,她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不管怎么说,怡人的死,跟她或多或少有些关联,所以,她得赌一把,且,必须赢。
“太子妃。”门口,阿丑走进来,伸出手过来相搀。
“不必了。”推开阿丑的手,庄亦楚神色冷清的轻瞄阿丑“如你这般不分是非的人,还不配来搀扶我,没有你,我照样能过的很好……”
“……”望着被打掉的手,阿丑的眼眸轻垂,樱口微张,久久的说不出话,侧身看着那道背影摇晃着走远,阿丑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
事情过了几日,全城都在传魅姬的事儿,似乎整个太子府里的目光全投向了翠微居,翠微居大大小小的侍女全部被遣散处置,所有护院全部被充军,一时间,翠微居成了一座死院,人人谈其色变。
而庄亦楚,自那日起,再也没有见过独孤震赢,据说他出去了,要几日才能回来,去哪儿了不知道,但是,如玉夫人跟了去。
这日早早的,庄亦楚梳洗完毕,独自坐在院落里发呆,望着朝阳的升起,照亮大地的壮观,院中一片明媚,她的内心却无限焦虑:莫不是真如预言的那般,按着如玉的计划走,到她被冤死那天也见不到独孤震赢了吧,那这样,她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见,谈何容易,现在府里各处都是如玉的人,她的饮食起居,一举一动都在如玉的眼线内,就算她想去找独孤震赢,也没那么容易。现在,该怎么办?
“太子妃。”阿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声音里透着诡异“你不是等机会吗,现在就有机会,你要吗?”
“……”转头,庄亦楚皱眉,眼中都是不解。
“太子妃不必现在就知晓。”伸手拉起庄亦楚,阿丑的神色里都是决绝“到了那里,抓住了这个机会算是阿丑的一份心意,抓不住,就不必再怨恨阿丑无情,太子妃请吧!”
“……”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庄亦楚瞪大了眼睛看着脚下的树叶滑过,不敢再看脚下的风景,庄亦楚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脚下着地时,才缓缓地睁开,只是被眼前的一切呆住了。
倒挂的瀑布下,是一个正在沐浴的男人,待男人回头时,她瞪大了眼睛,疾步转身……
环山碧水的湖水中是一个绝色赤背男子,只是一眼便看得清男子的美貌,清丽脱俗的气质,只是这样的场景实在不容她多留,毕竟,湖里的男子在洗澡……
“啊……”只是转身时,她的脚背被一块石子击中,脚乍痛使她重心不稳的往后仰,身后是沿途的陡坡,只是一个仰身,她的身子便直直的后仰了下去,只觉得身体重重的仰面而下,耳边挂着风声。
“哦……”依稀听到水中的男子发出一抹沉重的惊叹,接着就在沉重的落水声,‘啪’的一声重响后,水珠溅满了四周的花草树木,震惊了山林中沉睡的飞鸟,一时间,原本安逸的山谷,霎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呼……”挣扎着从水中钻出来,庄亦楚脚下不稳的踩着水,扬着手摸索着四周的支撑物“救,救命……”
“姑娘。”有双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一种沁人肺腑的温暖透过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膜,隔着眼前的水帘睁开眼,有一瞬间,庄亦楚几乎是呆立在当场,只为这男子的容貌。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美的男子,只能这么说,男子有着雪一样的白皙皮肤,美的使所有女人嫉妒,湿润的长发搭在脑后,秀美的眉形上挂着水珠,完美的脸型上,鼻子眼睛嘴巴的布局恰到好处,在这环山碧水中,美得像是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