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厉声开口,庄亦楚的眼睛染了血色“给我一把刀。”
“太子妃。”握着庄亦楚的胳膊,阿丑犹豫的开口,低声“现在府里的人都在,您这么做,怕是与您不利啊。”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愤恨的开口,庄亦楚满眼通红的看阿丑“快点。”
“是。”有些无奈的低头,阿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犹豫着递给庄亦楚,慧心的脸色大变,恐惧的盯着庄亦楚“你想干什么?”
“你这个贱人。”用尽了力气,庄亦楚举起刀直直的扎进了慧心的左胸,血如注一般涌出,慧心摇晃着倒退了数步,靠住一旁的椅子站定,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伸出手指点住胸口的大穴,慧心唇色苍白的看着庄亦楚“你,你。”
“慧心。”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玉在一旁侍女的搀扶下跑过来,看到满身是血的慧心后,眼睛一翻倒在了侍女的怀里,貌似吓晕了过去。
“……”看了如玉一眼,一袭紫袍的独孤震赢看着前方的一片狼藉,转头看满眼是泪扶着阿丑的庄亦楚,稳了稳神后,走向躺在地上,已然归西的牡丹,蹲下身将牡丹抱起,转身却被悠悠转醒的如玉拦住“太子爷。”
“……”缓缓的站住身,独孤震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拥紧了怀中的人儿“什么事儿。”
“太子爷。”满脸的泪水,如玉走过来抓住独孤震赢的胳膊“你要为牡丹做主啊,牡丹死的太冤了。”
“……”唇角溢出一抹冷笑,独孤震赢抱住怀里的人转身看如玉“如玉夫人看到了什么了吗?”
“是。”几近哀嚎的哭着,如玉抓紧独孤震赢的手臂“是太子妃,是妾身亲眼看着太子妃将如玉夫人推进了湖里,慧心想救人被太子妃打成这样,太子,您作为一家之主,一国之主,您要看清楚啊,要不然下个送命的就是我们了。”
“太子妃。”转身,独孤震赢看站在一旁的庄亦楚“你没有什么话说吗?”
“我无话可说。”愤怒的开口,庄亦楚恼怒的盯着独孤震赢“独孤震赢,你算什么男人,你连个人都算不上,牡丹是你的夫人,现在死的这么惨,你连一个字都没有说,你还想这样哑然过吧?你,独孤震赢就是个笑话。”
“……”脸色一震,独孤震赢抱着牡丹站住,盯着庄亦楚,一动不动。
“我说错了吗?”不知哪来的力气,庄亦楚推开阿丑,愤怒的盯着独孤震赢“她的孩子没了,你问过吗?有人去刺杀她,你管过吗?好了,现在她死了,终于被害死了,你还是这幅态度,你配吗?你配她叫你一声夫君吗?”
“……”缓缓点头,独孤震赢轻咬唇,内心的痛楚在眼中显现“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得对。”推开庄亦楚,如玉神色愤怒的盯着庄亦楚“不能就这么算了,太子妃仓狂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今天能把牡丹推进湖里,刺伤慧心,明天就敢杀我,杀蔷薇,甚至杀太子,太子不能再姑息了。”
“你给我闭嘴。”厉声开口,庄亦楚满眼通红的转头看如玉,双拳无声的握紧“你给我记住,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让天收了你。”
“太子。”有些怕的躲在独孤震赢身后,如玉无声的抿唇,给了庄亦楚一个不屑的笑容,眉眼稍挑。
“太子。”一旁畏缩着的人,有几人畏缩着走过来跪倒,哆嗦着叩头“我等有事禀报。”
“说。”冷声开口,独孤震赢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四周。
“奴才亲眼看见是太子妃将如玉夫人推进了湖里。”那人开口,四周一阵喧闹,个个不置信的看着前面跪的几人。
“是吗?”平静的开口,独孤震赢看前面跪着的几人“你们是干什么的,如何看到的?”
“我等是在假山的护院。”那人开口,眼睛瞄向独孤震赢身后的如玉“今早正在修理假山的碎屑杂草,听到有人在这厢吵闹,便走了过来,不想刚好看到太子妃拉着牡丹夫人往湖里拖,阿丑主管来的时候,太子妃已经把牡丹夫人推进湖里了,后来慧心主管来了,拦住了太子妃的退路,发生了争执,太子妃就扎了慧心主管一刀,这个大家都看到了。”
“太子。”再次往前一步,如玉拉住独孤震赢的胳膊,恶狠狠地看着庄亦楚“太子妃的行径天理难容,还望太子明察。”
“哦。”盯着如玉挂在胳膊上的手,独孤震赢的嘴角不屑的上扬,抬起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庄亦楚,无声的仰头“太子妃没有什么说的吗?”
“没有。”冷硬坚决的开口,庄亦楚转头看向一旁“我只愿此刻天降大雪,我只愿我若死去死去时血染三尺白绫,这也算是我对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控诉。”
“你。”无声的咬牙,如玉转头怒视庄亦楚“你做了这种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庄亦楚。”再次开口,独孤震赢微眯眼望着庄亦楚倔强的神色“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有什么话讲。”
“没有。”再次强硬的开口,庄亦楚愤怒的盯着独孤震赢怀中已然断气的牡丹,几乎轻吼出声“我只愿天此刻塌下来,我愿跟你们这群畜生同归于尽。”
绝望,无尽的绝望已经充斥了她的内心,直到那些家院出现那一刻,她才发现,她所谓的强大内心早已崩溃,也许没有人,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来为她们这些所谓的可怜人来说个明白,也许,很多事情根本就说不明白,她们要做的,只有认命。怡人认命,牡丹认命,牡丹的孩子认命,而她,亦不例外,因为没有人会站出来给她一丝希望,就像现在,她似孤身处于峭壁旁,没有一双手是过来拉的,有的只是一只只助推的臂膀……
“太子。”一道温和中带着慌促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独孤震赢在极度寂静的气氛中转头,豫亲王一身兰花刺绣蓝袍,冠发高挽,圆润的额头上都是汗珠,从他的说话语气中不难发现他的微喘。